第十四章 死亡的森林

  在羅馬城逗留了幾天後,一行三人繼續踏上了旅途,本來顯得單薄冷清的兩人,在迪斯馬斯克加入後多了一分生氣。

  在多年的搶劫恐嚇生活下,迪斯馬斯克養成了一種市井的性格,並不像加隆在聖域長大,對麥爾因充滿了敬畏。

  在稱呼上一直都是直呼麥爾因的名字,再加上有些傲嬌的性格一路上和加隆的吵嘴就沒少過,這樣的結果就是……

  加隆在訓練迪斯馬斯克的時候總會往裡面加點料,把迪斯馬斯克欺負得不要不要的,鼻青臉腫是每日訓練結束的前兆。

  而反過來,迪斯馬斯克雖然還小,但也是在城市中長大的孩子,再加上家人去世後一直是一個人,非常獨立,所以由迪斯馬斯克來叫加隆在外面世界的生活常識,然後迪斯馬斯克就故意讓加隆鬧笑話來報復他。

  對於二人之間的玩鬧,麥爾因也是喜聞樂見的。

  畢竟迪斯馬斯克才十歲,大一點的加隆也才十五歲,之前一人厭惡世界,以惡意來面對其他人,一人雖然在聖域性格跳脫,但離開聖域後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就變得嚴肅拘謹起來了,兩個人一點都沒有青少年該有的朝氣。

  而現在兩人看上去才有了正常青少年該有的樣子。

  「大人!迪斯馬斯克太過分了!他居然告訴我嘴對嘴才是和女性最好地打招呼的方式!」加隆漲紅著一張臉來向麥爾因告狀。

  「哈哈,那你有沒有上當啊?」麥爾因饒有興致地問道,

  「哼!當然沒有!我可不傻!」加隆說道。

  「瞎說,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對方都被你迷住了,結果你自己退縮了,真不是個男人。」迪斯馬斯克嘲諷道。

  「閉嘴!小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在性騷擾!這是犯罪行為!大人教導我們要做遵紀守法的人!」加隆反駁到。

  「人家不願意,那才是性騷擾,對方都答應了,這是你情我願!至於遵紀守法,呵呵,你一路上殺的人少了?」迪斯馬斯克不屑地說道。

  「那些人,不配活著。」加隆冷聲說道。

  戰爭帶來的不僅僅是悲傷與蕭條,還有混亂,一路上,因為麥爾因三人的著裝都比較乾淨整潔,甚至表現著一種富貴人家的氣質,所以就有許多不長眼的人盯上了他們。

  其中真是迫於無奈的人,加隆也不會太過分,只是教育一頓再給他點錢財就放過了,但這也是極少數的存在,大多數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肆無忌憚的人,對這種人加隆可不會留守,要麼放逐到異次元空間中自生自滅,要麼直接光速拳解決。

  對此,麥爾因也沒有多說什麼,聖域守護的,是大地的愛與希望,選擇了墮落的人沒資格接受這份恩賜,反正留著也是禍害別人,還不如送他們去冥界,刪號重來過。

  「呵呵。」對於加隆的說法,迪斯馬斯克嗤之以鼻,殺人就是殺人,殺人的人有什麼資格把自己裝得那麼高尚。

  「迪斯,我們從來不認為自己很高尚。」看出了迪斯馬斯克在想什麼的麥爾因解釋道。

  「都這樣了還不高尚?你們不是一直自詡是什麼大地的守護者嗎?」迪斯馬斯克冷笑。

  「是我們,迪斯,你現在也是我們之中的一員。」麥爾因含笑說道。

  「切。」

  「回到正題,我們不是自詡是大地的守護者,聖域一直都是大地的守護者,從幾十萬年前的神話時代開始,聖域就一直守護著大地,守護著人類,防止其他的神靈侵占大地,一代又一代的聖鬥士們為了這個目標犧牲了。

  若不是歷代無以計數的聖鬥士們的犧牲和奮鬥,現在的大地,依舊是神靈的奴隸,更不會有現在的繁華社會了。」

  「呵呵,你不就是個神嗎?還有,你是睡久了腦子不靈光了?這樣的世界,那裡繁華了?」

  「你太無禮了!迪斯馬斯克!」

  「加隆,沒事的。」

  「可是大人……」

  「沒關係。」麥爾因揮了揮手讓加隆不要在意,又對迪斯馬斯克說道:「我是神,但神與神之間也有區別的,人類不也是這樣嗎?

  你會覺得現在的世界不繁華,只是你生在這個時代而已,伱曾擁有世間的美好,富足的家庭,愛你的親人,只是你失去了而已。

  你知道神話時代的人類是過的什麼日子嗎?衣不遮體,食不果腹,遮風擋雨的地方都很少,而且到處充滿了危險,巨龍、泰坦、精靈、獸人這些種族就不說了,就連野獸都對付不了,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野獸的晚餐。

  那個時候的戰爭也無處不在,你們現在正在進行的戰爭和當時的戰爭比起來,在我眼裡只是小孩子的遊戲而已。

  天空被撕裂,大地被擊碎,就算是神靈,每一天都有大量隕落。

  你們能想像這樣的場景嗎?還覺得現在的世界不繁華嗎?」麥爾因一邊追憶,一邊對兩人說道。

  「還有,殺人者,人恆殺之,這一點我贊同,每一位聖鬥士在接受聖衣成為聖鬥士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而這一切,都是他們自願的。」麥爾因補充道。

  「是的,大人,我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為了大地的愛與希望。」加隆單膝跪地宣示道。

  「切,誰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迪斯馬斯克這也只是最後的倔強罷了,他能夠感受到加隆語氣中的真誠和決意。

  但是他覺得很傻,既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為什麼還要去管別人?自己找個地方稱王稱霸不好嗎?甚至統治全世界都可以,為什麼還要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信仰啊?

  「你馬上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麥爾因嘴角一翹。

  對迪斯馬斯克的教育頗有成效,但還欠缺最後一點刺激,而這份刺激,正好就在他們下一個目的地。

  ……

  幾天後,三人來到一片樹林前,而這座樹林充滿了不祥和死亡的氣息,大量的烏鴉站在枝丫上用猩紅的瞳孔看著站在入口的三人,密密麻麻的樹木沒有一片樹葉的存在,大地被黑色塗染,樹幹間的陰影宛如噬人的巨口一般。

  「餵……喂,我們……真的要進去這裡嗎?」迪斯馬斯克被詭異的氣氛嚇得連連後退,雙腿都有些發軟了。

  加隆雖然能夠保持鎮定,但依然冷汗直流。

  這時,一個佝僂的拾荒老人在一旁提醒他們:「你們是外地人吧?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但最好不要進去,那是死亡的領域,生命的禁區,有不少人好奇走進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謝謝你的提醒,老人家,我們會注意的。」

  「唉,年輕人怎麼總是不聽勸啊。」拾荒老人搖了搖頭離開了,在他的眼中麥爾因三人已經是死人了。

  「大人,這裡到底是?」加隆問道,這裡的氣息太詭異了,他不由得擔心,在森林中他感知到了許多充滿死亡氣息的小宇宙。

  「死亡森林,上一次聖戰冥王軍的大本營所在地。」

  「什麼!?居然是上次聖戰冥王軍的大本營?」加隆震驚到,上次聖戰有多慘烈他小時候從史昂口中聽說過,有了上一代教皇和教皇代理200多年的謀劃,戰爭初期就封印了冥王哈迪斯的屬神——雙子神,但最後依舊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幾十位聖鬥士只有三人倖存。

  女神雅典娜最後也與天馬座的青銅聖鬥士、擺脫哈迪斯控制的人間體一起前往了極樂淨土,最後生死不明。

  「是的,而且上一次的聖戰,哈迪斯和冥王軍殘殺了大量的普通人,以他們的怨靈在這座森林構建了防線,雖然聖戰結束,哈迪斯再次被封印,但這些怨靈沒有被超度,而是一直被束縛在這座森林之中。」麥爾因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大人這次來這裡,是為了超度這些怨靈的嗎?」

  「順便,主要的目的是來回收封印在這座森林之中的神器。」

  「神器?封印在這座森林中?」加隆的表情突然怪異起來,自己家的神器……被封印在敵方的大本營?

  「瞎想什麼呢,小加隆。」麥爾因彈了一下加隆的額頭笑罵道。

  加隆只能訕笑,感嘆命運的巧合,畢竟這些神器幾十萬年前就被封印了,上一次聖戰才發生在兩百多年前。

  「好了,我們進去吧。」

  「等等!你們真的要進去?我可不去。」迪斯馬斯克搖頭,這座森林給他的感官太嚇人了,到處都是死亡的氣息,他跟著麥爾因只是想要變得強大而已,並不是為了去送死的。

  「這可由不得你,迪斯。」

  話音一落,一股柔和的念動力直接提著迪斯馬斯克就跟著麥爾因和加隆進入了死亡森林,無論他如何催動剛剛開發出來的小宇宙掙扎,都無法拜託麥爾因的念動力。

  「放開我!可惡!你們兩個混蛋,我還不想死啊!」森林中響徹了迪斯馬斯克的「惡龍咆哮」,但是連一隻烏鴉都沒有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