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魔鏡,我現在在做夢嗎?」
韋德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念叨,剛剛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夢,一場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做過的美夢。
很顯然這鏡子根本不可能回答他,他似乎也沒想過這鏡子能夠真的回答自己,他,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他「啪」地一聲把『魔鏡』摔在了地上。
回過頭,看了看地上殘留的『含糖量過高的紫色血液』,臉上露出了一絲心疼同時夾雜著不敢相信得表情。
「我剛剛到底浪費了什麼好東西!」
他狀若癲狂的蹲下來,用手蘸了一把紫色血液放在自己的臉上,就像是女生在睡前往自己臉上塗抹護膚品一樣小心翼翼。
把整張臉都塗滿了之後,他又看了一眼紫色螳螂的屍體,拿起屍體用力在地上開始猛砸,一邊砸還一邊用手裡的刀在屍體上再攪出幾個直徑更大『水龍頭』。
當整個地面都快要變成紫色的時候,他站了起來,直接把自己的制服給全部扒光,然後滿臉幸福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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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
沒有經過咀嚼,整隻紫色螳螂的屍體被毒液給吞了進去。
對於它現在的體積來說,這隻螳螂的屍體也確實小了一些,只需要稍微把嘴張的大一點,就可以直接包裹進去。
「嘔!!!」
埃迪忽然就感覺自己的胃裡翻起一陣不適,
雖然被毒液吃下去的東西並不是真正進入了他自己的胃部。
但是這種神經元的連結讓他和毒液有了近乎完全一樣的感覺,如果說只是蠶蛹之類得東西吃了也就吃了,
但是一隻還在不斷流血的古怪螳螂,就這麼直接在自己的喉嚨管位置滑過的感覺。
真的是...
一言難盡!
「嘶......」
毒液閉起了眼睛,
像是在回味剛剛的美食。
隨即,
有些不耐煩地對埃迪說道:
「你能不能把你那些噁心的想法給收起來?」
埃迪對這種食物的排斥情緒,顯然也可以直接傳遞給它,
這種感覺,
就像是你正在吃你最愛的臨時的時候,你附近還坐著一個人在你對面大口吃屎。
「你不是要互相傷害嗎?」埃迪固執地說道,有時候他總覺得自己對毒液有些過分地『寵溺』了一些,小孩子還是得打,不能慣著。
「你......「
毒液想要反擊,
只是忽然間它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肚子裡湧出了一道暖流,
就像是一汪清泉流淌到了一片乾涸的土壤里,
這種被滋潤的感覺讓它直接打消了腦子裡其他的想法。
唯一還存在的念頭就是...虛浮!
」這...這...是怎麼回事?「埃迪斷斷續續地說道,顯然他也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毒液沒作聲,而是靜靜的又站在原地回味了一番之後,才睜開眼睛回答道:「我不是說過,剛剛那隻蟲子體內有蛋白質嗎?」
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光澤似乎變得更加亮了一些,而且肌肉位置似乎有一絲淡淡地瘙癢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青春期的小孩正在經歷人生中發育速度最快的一個階段。
「我好像找回了青春......」
埃迪忍不住感慨道,他記得自己上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十幾年前了。
「我們需要更多蛋白質!」
毒液的舌頭在空氣中甩了甩,分泌出來的塗抹肆意地灑在了地面和牆壁上。
「怎麼找?」
剛剛那種噁心的感覺在這種重返青春的誘惑下似乎也變得可以接受起來,埃迪沒有絲毫原則的選擇了同意毒液的提議。
「當然是循著味兒!」毒液跳到了旁邊的牆上,眯著眼就像是在嗅著空氣中夾雜著地食物的味道。
.........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韋德從自己的幻想世界裡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他才發現身上的紫色血液早就已經乾枯,覆蓋在他皮膚上面形成了一層紫色透明的痂殼。
通過這層痂殼,他可以清楚地看見之前像是重度燒傷患者的皮膚已經變得光滑起來。
從地上坐起來,
韋德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撿起一片被自己摔碎的鏡片,
在破碎的鏡片當中,
他可以看到他的臉確實是恢復了很多很多。
這,
就像是一個奇蹟。
讓他早就已經枯死的希望之泉又重新活躍了起來,而這一切全都因為那隻醜陋的螳螂!
「這東西到底是哪裡來的?」
韋德把被自己敲碎的螳螂頭顱撿起來,忽然覺得這種東西在自己的眼裡變得親切可愛了起來。
「希望附近還能看到你的親戚。」
他一隻手拿著自己的武士刀,一隻手拿著螳螂的頭顱,甚至都顧不上去穿回自己的制服,就這樣挺著一身紫色的『殼』往巷子後面走去。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他忽然感覺到了前面像是有什麼動靜,收斂了自己的多餘動作,韋德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眼前的牆角下面,
在牆的對面,
一個稍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
「它就在這兒!」
......
「別問,相信我,這次聽我的。」
......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
「別吵,我已經聞到了它的味道!」
...
「它離我們很近,就在.........」
自言自語到這裡忽然嘎然而止,就像是磁帶播放了一半忽然卡碟。
就韋德還在想這聲音到底是誰的時候,突然就感覺自己背後傳來了一道呼嘯,在掌握了疾風之力之後,他甚至都可以用風來當作自己的眼睛。
雖然有些時候這能力不是很靈敏,但是現在,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手一刀,在空氣中斬出了一道厚厚的風牆。
「嗡!」
毒液撞在了風牆上,直接被高速流轉的氣流給推了回去,同時還在倒飛回去的過程中對埃迪說道:「該死,我們被人陰了!」
「到底是誰陰誰?」
韋德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黑色大個,手裡的武士刀也被他重新收了回去。
「小心些。」
毒液穩定了自己的身形之後,
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韋德,
然後小聲對埃迪說道:
「這怪物手裡的刀我見過,好像是韋德手裡那把,很顯然,我們又失去了一個可以信賴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