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雖然不是什麼落針可聞的環境,但是這一聲「嘀」依舊十分得清晰,就像是你走出地鐵站之前,刷卡器上發出來的那種清脆的聲響。
瑞恩看了一眼身前死得不能再死的皮爾斯,他的胸口位置直接變成了一個圓柱形的凹坑,甚至都可以隱約看到他身下的地板的顏色。
「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嗎?」
瑞恩回過頭問道。
萬一,
這是幻聽呢?
畢竟皮爾斯甚至都開始拿拯救世界來當作自己活命的理由了,瑞恩覺得他應該也沒有其他後手或者威脅手段了吧,要是真有,也應該是早就拿出來了。
就九頭蛇現在這點家底,
不是瑞恩針對誰,
它也就是看起來比尼克·弗瑞過得好一些而已,實際上不僅需要花費精力來維持著場面,還需要尋找各種方法來彌補自己高端戰鬥力上的不足。
就像是一個地基不夠牢固的大廈,缺乏了足夠的力量支撐,就算是你站的再高,爬的再遠,其實別人要是想把你給拉下來,也就是動動腦經的事情而已。
躺在沙灘椅上的韋德和站在門口盯梢的班納同時點了點頭,
距離瑞恩更近一些的韋德還抬起手指了指皮爾斯的屍體道:「就是從它身上穿出來的聲音,我說,我們是不是觸發了什麼警報?」
班納砸吧了一下嘴巴,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之前做研究的時候曾經接觸過許多奇奇怪怪的觸發設備,比如眨眨眼就可以拍照,揮揮手就可以控制機械,
以及,當心跳停止跳動時,就會觸發隱藏在某處的炸藥這種應用在那種自殺式襲擊上其實應用得很廣泛。」
「炸彈?」瑞恩皺了皺眉,
其實如果真得只是炸彈的話,他們反而根本就不需要去擔心什麼了,畢竟在場得三個人,包括身體已經被數次強化之後的自己,
其實都不是很懼怕炸彈,緊緊只是靠炸彈想要搞死自己三人,簡直就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只是,
瑞恩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雖然尼克·弗瑞和亞歷山大·皮爾斯在自己眼裡顯得有些可笑和愚蠢,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對劇情的先知先覺上。
說實話,
如果自己事先根本沒有看過那麼多部電影,
如果自己不知道洛基和索爾的關係,不知道召喚奇瑞塔人的儀器該如何關閉,甚至是不知道皮爾斯的真實身份的話,那麼自己就算是擁有現在這一身能力,
在這場無硝煙的戰爭之間也只會被兩個大佬給啃的只剩渣滓。
所以,
瑞恩雖然表面上覺得他們很蠢,
但是在內心,
卻一直對他們的一言一行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這種級別的大佬的一舉一動都有他們的思考和道理,而這種和自己的生死綁定在一起的程序,顯然不會只是炸彈那麼簡單。
如果真是炸彈...
瑞恩臉色變了變,
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核彈?」
............
............
「巴基?」
斯蒂夫兩頰上忽然浮出了兩抹暈紅,
不是因為羞澀,
而是因為情緒得急劇波動而引起得身體反應。
巴基一隻手臂狠狠得扼住了斯蒂夫的胸膛,整個人的壓力幾乎都毫無保留得加在了斯蒂夫的身上,他後背位置的傷勢其實基本已經好的差不多,起碼對他的行動和戰鬥已經造成不了太多的影響
之前在警報聲響起時,
他就已經從深度睡眠中被驚醒了過來,他本來想隨著其他士兵一起出去看看情況,但是腦海中有些混亂的記憶讓他只能躲在一處安靜的密閉空間內等待翻湧的記憶平復下來。
作為一位冬日戰士,他原本的記憶就像是一片永遠也不會出現任何改變和生機的冰川世界,
長期得殺手生涯和枯燥的訓練已經讓他習以為常,甚至讓他對於世界的定義和生活的意義有了固定的認知。
但是突然翻湧而出的各種畫面,卻又像是天空中突然出現的烈日,想要將下方的冰川給融化,想要讓這片被寒冷所籠罩的土壤開始重新誕生希望。
冰與火的對抗,
似乎是從許久之前就已經開始,
而作為夾雜在中間位置的人來說,這種經歷顯然是十分痛苦且根本無法擺脫地,就像是自己的大腦被猛地撕扯成了兩半。
每一個意識都在告訴你,我才是真正的你,而它,只是一段夢,一段假象出來的人生記憶。
「巴基......是我,我是斯蒂夫...」
斯蒂夫有些艱難地騰出了一隻手,但是他並沒有用這隻手來反擊,而是抬起手把自己的面罩給扯了下來,露出了那張猶如太陽般溫暖的臉龐。
雖然自己被鉗制住,但是斯蒂夫此時內心倒是沒有半點負面情緒,幾乎整個大腦都被驚喜和興奮給占據。
巴基還在,
他還沒死,
斯蒂夫甚至覺得今天應該是自己從冰川中被解凍出來之後過地最有意義也是最開心的一天。
然而,
面對斯蒂夫殷切的眼神,
巴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眸當中似乎是露出了一絲回憶和思索,但是很快又被死寂給驅散,然後抬起了自己的金屬手臂,對準了這張看起來有些眼熟的臉狠狠地錘了下去。
「砰!」
一根拐杖突然從後面砸中了巴基的後腦勺,突如其來地攻擊讓巴基短暫的失去了平衡,剛剛抬起來的拳頭也擦著斯蒂夫的臉打在了地上。
翻飛的石屑似乎是讓斯蒂夫稍微清醒了一下,趁著巴基還沒有重新穩住身形,直接弓起膝蓋頂向了巴基的後背,然後雙手向上一撐,
在把巴基頂起來的同時,自己一個扭身從地上爬了起來。
「嘿,巴基,是我,你好好看看!」
接過埃迪迪給自己的盾牌,
斯蒂夫顯然並沒有什麼趁勝追擊的打算,而是繼續希望用自己的愛來感化自己這位腦子有些渾濁的小夥伴。
巴基一個挺身站了起來,面對斯蒂夫充滿愛的呼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只是額頭上的皺紋稍微更深了一些,然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向外面逃了出去。
「你可以先去追他,我不介意。」
埃迪靠在牆上說道,剛剛那一拐杖似乎讓他的傷口又裂開了一些。
「好。「
這一次斯蒂夫沒有拒絕,而是頭也不回地追了出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埃迪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
「只是客氣一下也能夠被當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