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女人的友誼
當第一片靈魂碎片被正確牽引來到某根指骨上之後，堪稱浩大、龐大、偉大的工作進度開始了緩慢推進。
就像是融入大海中的一滴滴水珠，越來越多的靈魂碎片被牽引了出來，紛紛在那根指骨上匯合，然後凝聚成一團。
漸漸地，甚至快銀都可以用肉眼清晰看出指骨上散發著淡淡的光暈，以及那個小小的靈魂光球。
緋紅卻什麼都沒有注意，她正通過心靈感應感受到考烏斯的艱辛，親眼目睹著他是怎麼樣從如星辰大海中的靈魂中，精確的挑選出屬於那根指骨的靈魂碎片，然後一點點將這些碎片拉回來，凝聚到一起。
在這種狀態下，緋紅不知不覺觸碰到了考烏斯內心中的一部分情感。
她猶豫了一下，轉過頭問道：「貝利亞爾姨媽，我可以幫他嗎？」
「不行！」貝利亞爾有些驚訝緋紅的反應，但是她很快拒絕了，「你的靈魂強度比考烏斯差得太多，想學著分擔一些工作是可以，但是別想著和他同步完成同樣份量的內容！」
「不，我只是想讓他好受一點！」
「那當然沒有問題，親愛的！」
緋紅女巫點了點頭，她跪在考烏斯的背後，雙手按在考烏斯的太陽穴上，有絲絲縷縷的紅色霧氣從指尖沁出。
正在忍受如針刺般撕裂的痛楚，以及腦子裡塞得滿滿當當的考烏斯忽然發現自己的情況有點不對，不知從哪裡流來一股泉水，纏繞著他那正在分裂出無數支線的靈魂本體緩緩流淌，溫柔的擁抱著自己的意識。
「這是誰參與進來了？」考烏斯皺了皺眉頭。
不會是貝利亞爾，聖光天使擁有強大的靈魂法術，但是這種撫慰心靈的技巧卻不是她擅長的範疇。更何況海拉這個非敵非友的怪物還在旁邊，作為貼身護衛的貝利亞爾絕大多數注意力都必須放在防備海拉那邊，根本不可能讓她的心靈和自己的心靈進行同步交織——如果海拉發難，現在的小緋紅和小快銀根本不夠她一隻手打的。
快銀的特殊能力全部在兩條腿上，當然他的身體強壯程度也能夠適應三倍甚至更高的音速。但是他這輩子都別指望擁有心靈對話能力。
……那就是緋紅女巫旺達了。
「她進來幹什麼？」考烏斯有點生氣了，在這個狀態下，他所有的意識都必須和靈魂碎片交互，根本無法抽一點空閒來指導緋紅對靈魂法術的理解。
他剛剛有了生氣的念頭，靈魂和他緊緊交纏在一起的緋紅立刻感應到了。她急忙收回了一些力量，同時竭力向考烏斯表示，自己只是在利用心靈技巧進行靈魂安撫，並沒有半點想要冒險的意思。
「好吧！」遲疑了一下，考烏斯還是答應了。事實上，由於靈魂分裂太過細碎，對他自己也是一個極為沉重的負擔。如果有緋紅女巫幫忙分擔那種撕裂的痛楚，自己也能更好、更能全身心投入到【靈魂視界】的使用中。
第一個靈魂光球已經凝聚完畢，考烏斯不放心的再一次施展了靈魂視界，當他發現整個視野中只有來自靈魂光球的一個畫面時，他才確定歸屬於這個靈魂的所有碎片都已經搜集完畢。
「我花了多久？」
「幾分鐘！」都快變成了小透明的快銀急忙回答。
「效果還不錯！」考烏斯回過頭，朝緋紅笑了笑。旺達也微笑著還禮，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的臉蛋突然紅了起來。
「那麼繼續？」考烏斯側頭徵求著緋紅的意見。
緋紅女巫點了點頭，按在考烏斯太陽穴上的手指再一次凝聚起了紅霧。
第二個、第三個……明顯感覺到考烏斯的動作慢了下來，沉重無比的負擔讓他變得疲憊不堪，而小緋紅也不知不覺加大了心靈法術的輸出。
「這小姑娘……是你的侄女？」當海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考烏斯已經完成了第十二個靈魂的搜集。作為死亡女神，她非常清楚考烏斯在幹什麼，同時她也看到了緋紅女巫渾身散發的混沌氣息。
「是的！」貝利亞爾微微頷首。
正如考烏斯所預料的那樣，她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都放在防備海拉上，她的手指已經扣住了銀光雙手劍的靈能禁制，一旦海拉暴起突襲，貝利亞爾能在一瞬間完成熾天使變身，然後毫不猶豫的發動聖光審判。
在這個老牌地獄魔神眼裡，只能算小字輩的海拉實力還算不錯。只有一半身體和戰力的熾天使能夠正面壓制海拉，但是擁有準天父實力的海拉要發動偷襲，在考烏斯全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也是一個相當麻煩的對手。
「難以置信，一位歷史悠久的高階天使……」幸好海拉並沒有半點想要動手發難的意思，她略帶驚訝的看著緋紅女巫，「她看起來繼承混沌魔法的時間還很短。」
「她的先祖和我關係莫逆！」
「我明白了！」海拉點了點頭，「她就是為女武神準備的新隊長嗎？」
「新隊長？」貝利亞爾愣了愣，同時開始思考緋紅女巫擔任女武神隊長的可能性，「或許吧，考烏斯並沒有跟我提過想要安排隊長的事情。」
「好吧！」海拉猶豫了一下，「我想清楚了，我跟你們走……」
當考烏斯完成二十七個女武神的靈魂召喚之後，他整個人幾乎都虛脫了，無數次的分裂靈魂，讓他的靈魂已經不堪重負。這邊的緋紅女巫也是渾身香汗淋滴，見到考烏斯回過頭來，只能勉強的笑了笑。
「辛苦了！」考烏斯摸出幾瓶法力藥劑塞在緋紅手裡，自己搖搖擺擺的掙扎著起身，將指骨重新收了起來。
幸虧這次緋紅出手了，不然一次性想把靈魂碎片搜集齊全還真是不容易。
目光轉處，他忽然愣住了。
貝利亞爾和海拉並肩站在不遠處，二女都是笑意盈盈，看起來相談甚歡。
「你想要正面擊敗奧丁？這並不難，如果有必要，我可以代替你出手！」
「不，我要證明他是錯誤的，所以我必須親手擊敗他……」
「現在的你還不夠格，你需要變得更強！」
「有什麼速成的辦法嗎？我希望能在他死之前打敗他一次！」
「速成？」貝利亞爾微笑道，「我很榮幸邀請你前往莫高雷旅店，相信你可以在那裡找到答案……」
「發生了什麼？」考烏斯好奇的朝一臉懵逼的快銀望去。
「不，我不知道！」快銀語無倫次的說，「我只是剛才聽到她們在咒罵某個偽君子，然後突然……」他比劃了一個擁抱的動作，「就是這樣！」
海拉肯定是在罵奧丁，貝利亞爾和耶和華的矛盾不可調和。問題是這兩個完全不同的咒罵對象，是怎麼聯繫到一起的？
「真是奇怪的女人友誼啊！」
這是考烏斯腦海里唯一的評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