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試探
對於海弗小姐開車溜出去然後又回來的事情，考烏斯對此喜聞樂見。
所以當一個滿頭白髮梳得一絲不苟、西裝筆挺、氣派不凡的老人來到旅店，聲稱要接回自己離家出走的女兒的時候，考烏斯就更加開心了。
「那麼您就是海弗先生？」
「海弗？」老馬利克略微有些錯愕，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是的，先生，很感謝您在這段時間對史蒂芬妮的照顧。她還太年輕，不知道這個社會的複雜和險惡，如果不是您，很難想像她會受到什麼樣的欺騙……或者傷害。」
「非常理解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擔心。」
考烏斯笑眯眯的回答，「您稍等，我這就去叫海弗小姐下來。」
「暫時不用！」老馬利克立刻阻止了考烏斯想要上樓叫人的舉動，開什麼玩笑，自己是專門過來探探底的，把人叫下來了，豈不是馬上就要走人？
「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有點累了。打算先喝一杯——不歡迎麼？」
「瞧您說的！客人是上帝，怎麼會有不歡迎的說法？」考烏斯也沒打算這麼快趕人，好不容易把魚勾過來了，怎麼說也應該先蕩蕩餌才是正經。他笑容可掬的給老馬利克倒上一杯果汁，「看您開著車，就不給您上酒了。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既然是接人的，還不知道給不給錢，果汁和晨露酒的價格可是相差一倍呢！
老頭顯然是誤解了，他用略帶讚賞的眼神看了考烏斯一眼，不錯，這小子倒是很細心，很體貼老同志夜間開車的不易。
他端著果汁抿了一口，左右看了看，沒話找話的說：「你這個旅店倒是很有特點，有一種歐洲中世紀的奇幻色彩，硬朗的線條和輪廓，還帶有一些哥特風，辨識度非常高，即使在美國大部分城市都很少見到這樣的建築風格。」
「您見多識廣，這樣的讚譽可不敢當。」
「不必謙虛，事實就是如此——任何一種藝術都有其深刻的內涵，一如宇宙的真諦，無數文明不斷融合、碰撞、甚至是毀滅，但是在綻放的一剎那，卻都會湧現出無與倫比的輝煌。」
「海弗先生，您說得很對，正是有了生命的多樣性，才會有不同藝術的豐富存在。幸運的是，生命的另一個特徵——延續性，它為我們保留了無數精神和物資財富，這樣我們才能不斷的進步、進化，一直到未來的無數可能。」
老馬利克很驚嘆這個年輕旅店老闆的科學發展觀念，他的指尖輕輕敲打著櫃檯，「你的博學超出了我的想像，冒昧請教，你對這個宇宙怎麼看？」
「非常深奧，深奧到窮盡一生也無法探究更多。」
老馬利克長時間凝視著考烏斯，忽然開口道：「那伱對神怎麼看？」
「說到這個話題……」考烏斯很明顯的錯愕了一下，「您是教徒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是一個不怎麼合格的教徒！」
「怎麼說？」
「我幼年時，曾經非常虔誠的希望神明能給我一輛自行車，但是它沒有；青年時，曾經祈禱了整整一個月，希望我的父親能夠好起來，但是父親還是在痛苦中逝世；在我四十歲的時候，我多麼想要我的妻子活下來，神明依然沒有給我任何答覆……所以，我曾經做出過一個非常不理智的行動——我懸賞一億美元，只要任何人能讓我看到神、接觸神、證實神的存在，那麼這一億就是他的。」
考烏斯的眉頭跳了一下，沒有做聲。
老馬利克似乎沒有看到考烏斯表情出現了變化，他只是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當懸賞達到三億、甚至五億美元的時候，依然沒有一個人拿到這筆賞金。這反而讓我的舉動變得像個拙劣的小丑。」
「所以我剛才會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教徒，因為我的內心提出了質疑。」
編，接著編！
誰不知道你吉迪恩·馬利克為了迎接蜂巢回歸，光是私人資金都花了五個億。至於你當國土安全部部長的時候，更是用發展航天事業作為藉口，花費了多少納稅人的錢財，那簡直是無法計算。
說了一大通，老馬利克似乎有點口乾舌燥，他抓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搖了搖頭，自嘲的說：「或許很多人都以為我瘋了，但是我確實一邊信奉著神明，一邊質疑著神明的存在。」
考烏斯隨口回答道：「不管怎麼說，您對真理的探索精神讓人肅然起敬。」
「那麼您呢？」
「我？」考烏斯正色道，「我當然也是……很敬佩您！」
老馬利克凝視著考烏斯，一直看得他目光略顯不自在的躲開了直視，這才點了點頭，微笑道，「看來我們在追尋真理的道路上，或許是同行人！」
「那麼好吧，麻煩您幫忙叫一聲史蒂芬妮，我要接她回去了！」
「當然，這是我應該做的！」
當一臉委屈、還在滿不情願的史蒂芬妮·海弗……不，應該是史蒂芬妮·馬利克小姐在威嚴父親的叱喝下不得不離開時，考烏斯還有些遺憾的朝史蒂芬妮揮了揮手。
——畢竟在漫威世界遇到的妹子當中，單論綜合顏值，能在絕大多數方面長在自己審美點上的美女，史蒂芬妮絕對可以位列三甲，哪怕和坐二望一的嘉麗也能拼個不分上下。
這對父女離開之後，罰叔從隔間走了出來。
「想不到吉迪恩·馬利克居然也是九頭蛇……」他嘆著氣，「他還親自給我頒發過勳章，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其實他一直都沒有變！」考烏斯回答道，「只不過是方向不同，他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他現在的命運。」
罰叔沒有做聲，只是重新在角落坐了下來，繼續他擦機甲的愛好。
考烏斯開始收拾殘局，看著空蕩蕩的杯子，一臉的慶幸。
「幸虧我沒給他倒晨露酒！就知道這老頭不會付錢，我猜的真是太准了！」
「差點足足損失二十美元，少虧當賺嘛……」
「唉，還是虧了，早知道給他一杯【清涼的泉水】足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