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果園的振金圓桌旁，伊凡坐在那裡的振金椅上，手杵著下巴。

  他的一邊坐著安吉爾，桌對面坐著的是『蓬頭垢面』的亞當。

  面容憔悴的亞當，中了伊凡一拳，這一刻仿佛老了十歲。

  因為一個人是否顯老，往往和心情有關，他現在的心情就很不好！

  誰被虐了心情能好！

  「你那一拳有那麼一瞬間讓我看到了死字漂浮在眼前。」

  亞當哽咽道：「幸好我上帝鑄造的身軀沒有辜負我，讓我得以倖存」

  「少來，你還能坐在這是因為我在打你之前，給你貼了一層薄薄的護體，降低了你的損傷。」

  伊凡盯著亞當：「你還有話沒說呢，你的身份，真正來意！」

  「我的身份嗎」

  亞當想了想，似乎陷入了回憶的浪潮。

  「你的身份其實不重要，跳過吧，重要的是你的來意。」伊凡擺擺手道。

  「不！我的身份很重要！對我而言很重要！」亞當忽然抬高嗓門。

  「等等，我有點懵。」

  安吉爾揉了揉腦袋：「也就是說你不知道自己是誰？」

  「模模糊糊吧，我知道我從一個繭中誕生，周遭全是泥土製成的牆。」

  亞當回憶著：「在放置我繭的那張床上，寫著我的名字，亞當，這就是我的來歷。」

  「等等所以你不是人類？」

  安吉爾問：「你是被外星人製造出來的？」

  「我不屬於這個宇宙，我來自另一個宇宙的地球。」

  亞當說：「至於製造我覺得你用詞不當了，事實上，我應該是被『創造』出來的，雖然我沒有見到創造我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創造的我。」

  「所以你是覺得『創造』聽起來比『製造』高級一些？」伊凡笑了笑。

  安吉爾摸了摸下巴猜測道：「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是被別人綁架，然後洗了腦，你其實並不是被創造出來的，只是個普通人類？」

  「我就是被『創造』出來的，因為我一出生，就擁有著常人不能理解的強大力量。」亞當強調道。

  安吉爾看著蓬頭垢面的亞當，好奇地問：「就是那個連伊凡的臉都不破防的『強大力量』嗎？」

  「你在嘲笑我！」亞當一拍桌子！本想把桌子拍裂，營造一些氣勢！

  結果桌子是振金做的，讓他始料未及，一掌下去給自己震的手掌發麻！

  他震驚地低下眼看著『振金桌面』！剛要詢問！

  卻見伊凡擺手道：「行了，繼續說吧，你是來自哪個宇宙的？」

  亞當：「（?_?）」

  伊凡知道一共有四個大宇宙。

  分別是『主宇宙』，『第一裡層宇宙』，『第二裡層宇宙』，以及神秘的『第三裡層宇宙』。

  他猜測對方應該是第二裡層宇宙的，因為那個宇宙能人甚多，基本是個人就有一定概率擁有超能力。

  畢竟變種人盛行。

  「你們不想知道創造我的人是誰嗎？」亞當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發麻的掌心。

  「你不是不知道嗎？」

  「我的確不知道，但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亞當的面容忽然變得無比嚴肅！

  伊凡來了點興趣：「什麼猜測？」

  「想想看，我的名字叫做『亞當』，聽著這個名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亞當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隨後他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本書，書名叫『聖經』。

  「根據聖經記載，亞當是上帝創造出來的第一個人類！」

  「所以呢？」

  伊凡眨了眨眼睛：「你不會覺得你就是神話中的那個亞當吧？」

  「不然呢？我誕生後就沒見到創造者，而且我擁有一身超越凡人的神力，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我就是上帝之子啊！」

  亞當一拍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可能已經與這個宇宙同壽了！我可能已經活了幾百億年了！我可是你們口口相傳的『亞當』啊！」

  他這話落下，伊凡與安吉爾相視一眼，沒有說話。

  但那眼神分明是在交流——咱們是不是遇見了個傻帽？

  亞當一愣。

  「你們怎麼不激動？額難道你們這個宇宙的地球，沒有《聖經》這本書？你們不知道亞當偷吃禁果的那些故事？」

  「行了，說你的來意吧。」伊凡一臉無奈道。

  「等等，你們不會把我當成精神病了吧？」

  亞當把視線從安吉爾和伊凡的臉上來回挪動。

  「豈止。」伊凡淡淡道。

  「甚至還有一點妄想症。」安吉爾補充說。

  伊凡瞥了一眼安吉爾，糾正道：「不是一點，是已經很嚴重了。」

  「確實。」安吉爾回望了一眼，點頭表示認同。

  「你們！」

  亞當咬緊牙關，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算了，我不指望你們能理解我，畢竟我是神的兒子，神終究是沒法被常人理解的。」

  安吉爾點點頭：「我的確不理解，為什麼神的兒子會被『人』給干趴。」

  「你！」亞當怒意又竄了起來！礙於旁邊坐了個伊凡，沒敢發作！

  「行了，你是不是上帝的兒子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什麼時候能談談正事？比方說你的來意？」

  伊凡不關心亞當的來歷，他就算真是上帝的兒子，也沒什麼好驚奇的。

  畢竟連神話中的天神宙斯，太陽神阿波羅，還有北歐一系的奧丁，他都親身見過了。

  也就那樣。

  宙斯就是一個老糊塗，根本沒想像中那麼威風，可能跟他太老了有關。

  阿波羅倒是有點本事，雖然被擁有部分宇宙之心力量的滅霸給打趴了，但那可是宇宙之心，也不能說明他弱。

  「好吧，其實我是替人辦事的。」

  亞當慢慢坐下，長吁一口氣。

  「是我的朋友，里德。」

  里德，這個名字一出，伊凡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一副帥氣的年輕面孔。

  那是神奇四俠中的一位。

  「等等，你說的是那位有著天才智力，身體可長可短的神奇先生，里德·理查茨？」伊凡微微挑眉。

  「對，就是他！」

  「那你是來自第一裡層宇宙？」

  伊凡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他先前還以為這個俱有異能的傢伙是個變種人，是來自第二裡層宇宙的呢。

  「第一裡層宇宙？嗯很標新立異的稱呼。」亞當點點頭，品味著。

  「你替里德辦什麼事？」

  「替他穿越宇宙空間來找你。」亞當說：「他說想見你一面，有要緊的事。」

  「什麼要緊事？」

  伊凡知道關鍵點來了。

  大預言家說過，自己有一個不算朋友，但卻『相識的人』遭遇了不測。

  而『里德』就不算是自己的朋友，他只和自己暢談過一次，並且在對付『神符』的那段時間，同意霹靂火開顱，幫助了自己。

  也是在那次，自己得到了人生中的最強神器『終極抹除者』。

  「不知為什麼，他不跟我說。」亞當抿了抿嘴，「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只和你說。」

  伊凡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可以出發了。」

  第一裡層宇宙。

  格羅爾廣場。

  在一尊偉人石像旁，里德蹲坐在那裡，背靠石像仰望晴空，面上帶著些許的不安。

  他那望著星空的雙眼憂鬱而迷茫。

  突然，一陣柔和的樂曲響起。

  他低下頭，那是他腰間的手機發出的聲音——有人給他打電話。

  「親愛的」

  里德接起電話，來電人是他的妻子，隱形女·蘇珊。

  「你去哪了，里德？」蘇珊在電話里關切地問。

  「我在廣場，親愛的有什麼事嗎？」

  「什麼時候回來？不吃飯了嗎？」

  「蘇珊我有項目要外出取材，所以就在外面吃了，你你和富蘭克林兩個人吃吧。」里德魂不守舍地說。

  富蘭克林是他年幼的兒子。

  「親愛的，你到底怎麼了？最近我覺得你很奇怪。」蘇珊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在電話里跟我說清楚吧！」

  「沒有。」

  里德說：「我很好，你多陪陪兒子，偶爾也陪他搭搭積木。」

  ——也許，這是最後一段時光了。

  這句話差點衝口而出，但里德忍住沒說。

  他知道，有些話說了也沒有用，他不想讓妻子在最後的時光中，於恐懼中度過。

  智慧如里德，懂得結局只有少數人『可能』改變。

  一番慰問後，里德掛斷了電話。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不合時宜地突然響在里德的身後！

  「找我什麼事啊？」

  里德嚇了一跳，他回身，就見身後雕像旁站了個人。

  伊凡瓊斯。

  撲通里德的心臟劇烈一跳，那不是因為恐懼而跳動。

  「瓊斯先生」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伊凡微微皺眉。

  眼前這個名叫『里德』的男人，雖然穿著整齊，表面看上去並無異樣。

  但伊凡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和『上一次見面時』不一樣。

  他的精神，他的靈魂，不知經歷了什麼磨難，以至於如此落魄不堪。

  「怎麼了？」伊凡不自覺地放輕聲音，使得聲音變得柔和。

  「死了全死了」

  「什麼？」

  「瓊斯先生，你是我見過的最有能力的人。」

  里德憂鬱地說：「你相信人類會被毀滅嗎？」

  伊凡笑了笑：「天要塌下來了嗎？」

  「不我我只是瓊斯先生！」

  里德強行打起精神。

  「我知道你很強大有我所不知道的能力，我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地球上的人，大規模地躲到你那個『地獄維度』去嗎？」

  他話說完，只聽啪嚓一聲！天空摔下來一個人！

  滿頭大汗的亞當！和一次不太完美的落地！

  「哇！瓊斯！你這也太快了！」

  他氣喘吁吁卻又昂奮地說：「這樣的速度！你用的什麼法門？能不能教我一手！」

  伊凡瞥了一眼亞當：「這只是熱身速度。」

  「你總是出乎我的預料！」

  亞當瞪大眼睛說：「以至於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吹牛，還是說真的！額不管怎樣，能教教我嗎？」

  「這是看天賦的。」

  「天賦？我正好有！別忘了我是上帝之子亞當！」

  亞當說到『上帝之子』時，很是得意，就像他已經確定了自己就是上帝之子似得。

  伊凡一臉黑線：「我覺得你不是，而且就算你是上帝本尊，你也學不會我這一套，這東西必須要掌握靈能，你卻連靈能的種子都沒有。」

  「你的意思是，你那個叫『安吉爾』的傻大個朋友有可能學會，但我卻永遠不行？」亞當忙問。

  「沒錯。」

  「該死！等著，我會想辦法奪取你朋友安吉爾的靈能種子的！」亞當滿臉決心道。

  就好像他真能做成這事似得！

  然而

  亞當所帶起來的歡快氣氛，卻並未能掃掉里德臉上的陰霾。

  伊凡和亞當說話的時候，仍注意著里德。

  此時他深吸一口氣。

  「理查茨先生，你之前問我有什麼辦法能讓地球的人大批量躲到地獄。」

  伊凡直截了當地問：「這是為什麼？你們需要躲避什麼？」

  里德嘴唇微微顫抖，緩緩說出了一個名字。

  「生命法庭。」

  伊凡一愣。

  果然如『大預言家』所判斷的那樣和我心中所想的那個『麻煩』有關嗎？

  「你也聽說過這個名字，對嗎？」里德注意到伊凡的表情。

  「是的，只是」

  伊凡看著里德：「說說吧，為什麼這『第一裡層宇宙地球』上的人，要躲避我們主宇宙的生命法庭？」

  「等等，生命法庭是什麼？怎麼就我不知道？」亞當忍不住問。

  里德的語聲微微發顫：「那是一個相當恐怖的至高存在」

  接下來，里德緩緩地講述了他『那一天』的遭遇。

  穿梭空間，來到主宇宙某顆星球的那一天。

  那天本該是值得慶賀的，本該是里德為科學而驕傲的一天。

  但他卻和與他一起穿梭到主宇宙的2086個形形色色的人遭遇到了生命法庭。

  「他們全死了。」

  里德哽咽著捂住了臉，那一刻的記憶緩緩浮現。

  ——簡略版回憶——

  荒蕪的星球上，兩千多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無聲無息。

  這些人有的是記者，有的是政要官員，有的是科學家他們形形色色，有妻有子，各有一個精彩的人生。

  現在，他們只是屍體。

  在半空，高大而威嚴的生命法庭俯瞰著一切，俯瞰著下方唯一活著的人類，里德·理查茨。

  「他們並非因我而死。」

  生命法庭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里德：「而是因『你』而死。」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掉他們！」

  里德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你你究竟是誰？」

  生命法庭身後懸空站著一排蛇頭金身的神士，每個神士都拿著一柄黃金三叉戟，看起來派頭十足。

  有一小部分人都是被黃金三叉戟中射出的神光穿透而死，餘下的是在生命法庭出手後就失去了呼吸。

  「我是至高無上的生命法庭，宇宙之『最強』，我主宰審判一切生靈，制裁一切失衡的罪源！」

  生命法庭俯視里德：「而你，就是造成失衡的禍首！」

  「不！什麼失衡，我根本不懂！是你殺死了他們！」

  看著里德撕心裂肺的表情，生命法庭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湧起了一絲快感。

  ——這些芸芸眾生，總是無知無畏地引起失衡，讓我衰弱。

  ——他們卻不知，代價是何其高昂。

  生命法庭最痛恨引起失衡的傢伙，對於『里德』這個帶著兩千人互通的禍首，他不打算殺死。

  他決定留著『里德』，讓他痛苦！永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看著身邊的人因自己的互通而全部死去！

  僅僅兩千人死，絕不夠，生命法庭決心抹除地球之人類。

  「總有些螻蟻自以為凌駕了同類，用他那稍高的智力發明了一些可憐的科技，繼而踏入螻蟻不該踏足的宇宙穿越領域。」

  生命法庭面無表情：「你就是這樣的螻蟻，里德，一個自以為摸到宇宙界限的科學家，你必須知道『互通』的代價，你必須知道有多少人會因你而死！」

  他無視下方吵鬧的里德，繼續道。

  「慢慢等待吧，待我做完該做之事，很快，你會看到你所在的地球再無人類這一物種。」

  生命法庭大手一擺，金芒耀世！群屍成灰！

  至高的神芒讓里德所處的行星都為之震顫！

  「你會記住，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互通者！」

  ———

  伊凡沉默不語，靜靜聆聽里德的回憶。

  里德講著講著已經淚流滿面，他想起了因他而死去的人們，也想起了會有更多的人因自己而死。

  生命法庭的話，誰都明白其中的含義，里德毫不懷疑生命法庭有能力滅掉整個地球人。

  「原來如此。」

  亞當聽的怔怔出神：「原來，當時我走後發生了這種事嗎？你你怎現在才和我說」

  里德其實永遠都不想讓亞當知道這件事。

  他知道亞當知道了也沒什麼用，亞當只會因為自己提前走掉，沒有在場而感到內疚。

  上帝是仁慈的，一個自詡上帝之子的男人，怎會不因自己無力拯救蒼生而感到氣餒？

  里德了解亞當，那不經世事的頑心下，是一顆正義之心。

  「我沒和任何人說，我不敢說，我不想散播恐懼。」

  里德淚如泉湧：「即便面對媒體，我也只說那兩千個人是想要留在那邊探索未知，我不敢說他們已經死了！被神殺死在了那邊的宇宙！」

  「現在我只想」

  里德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拯救還活著的人瓊斯先生」

  他抬起頭。

  「您曾經帶我去過『墨菲斯托的地獄』，那裡是個很好的地方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人類在生命法庭到來時，躲入地獄來避免這次劫難？」

  里德看向伊凡的目光帶著一絲期冀，就像伊凡是最後一根希望的稻草。

  伊凡的語聲卻很平靜。

  「你認為這樣，能讓所有人活下去？」

  「我知道的不可能是所有人，因為生命法庭會懷疑」

  里德臉色黯然：「但只要有大部分人能夠躲到生命法庭不會去到的地方，我想它殺掉一些人，再看不到一個人類的時候，就會認為我們只有那麼多，已經滅絕，不會再來了。」

  「等等！里德，你這個想法那豈不是說要犧牲掉一部分人？」亞當瞪視著里德。

  這可不符合理想主義者亞當的理念。

  「我們別無選擇。」里德頹廢道，「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而這個辦法也不一定能辦到」

  他說到這，看向了伊凡，繼續尋求著希望。

  「能。」伊凡只回答了一個字。

  「是是嗎？」

  里德雙眼一亮，像是抓到了那根希望的稻草。

  他整個人也上前兩步，抓住了伊凡的手。

  「伊凡，能幫幫我們嗎？能能讓我們活下去嗎？起起碼一部分也好！」

  里德眼眶含淚：「我我可以自願當『犧牲掉的那部分』，求你幫我們，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只要她們能活下去，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拒絕提供這樣的幫助。」伊凡直視著里德。

  隨著這句話的出口裡德，怔住了。

  是啊伊凡並不是神奇四俠，在那邊或許也跟超級英雄不搭邊。

  他完全沒有理由為了我們這邊地球的人類而冒險

  畢竟那相當於得罪他們那邊的生命法庭，相當於在與生命法庭對抗！

  里德心中很難受，但他不是道德綁架的那類人，他一開始就明白伊凡有拒絕幫助的權力。

  「好吧」

  他勉強微笑，鬆開了伊凡的手，整個身體都好像站不穩了。

  「我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實現這個大規模性質的精確轉移」

  他笑的很苦澀：「謝謝你肯誠實的告訴我你明確拒絕了我，而不是用『不能』來騙我，我我很」

  「所以你找我。」

  伊凡微微挑眉：「就是為了讓我幫你躲躲藏藏的？」

  「就是這樣」

  「太沒出息了！毫無志氣！」伊凡盯著里德突然震聲道！

  （O_o）？？？

  里德表情有點懵！

  眼前男人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自己怎麼就沒志氣了？

  卻見伊凡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看看我是誰？我是什麼人？」

  里德一愣一愣的：「伊凡瓊斯。」

  「是啊，你也知道我是伊凡瓊斯，我他喵可是一拳一個天神組的宇宙霸主！你難道忘記我當初是怎麼以一敵四，欺負你和你老婆還有你小舅子霹靂火的了？」

  伊凡語聲鏗鏘有力：「一個無敵的戰鬥專攻霸主就站在你面前！你居然只求他來幫你躲貓貓！瞧不起誰呢！」

  「無敵的戰鬥霸主？」

  里德呆呆地看著伊凡——沒看出來。

  「如果你說『躲藏』是唯一辦法，那我就再創造一個直接的辦法！」

  伊凡把手搭在里德肩膀上：「事實上，理查茨先生，就在你告訴我『生命法庭』毫不顧忌地殺死了兩千個無辜的地球同胞後，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那直視著里德的雙瞳不知何時迸發出攝人心魂的妖異紫光！他一字一頓道！

  「生命法庭，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