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紐約,一如既往,即使人們知道此時在紐約里有著一頭人形大蝙蝠在四處游弋,但總有不怕死的覺得一時享樂要比生命重多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就在剛才,有人替他們擋住了人形大蝙蝠狩獵的步伐,一道人影在樓宇間跳躍,最後一個起跳,跨過了百來米的距離,進入了陽台。
正是在哈萊姆河畔戰鬥時候被九頭蛇狙了一波的李昂,從大樓間跳躍,重新落到自己家中陽台的他,也因為疼痛,落地姿勢一個不穩,腳一崴,就在地上翻滾著解除了變身。身上的強化肌肉消退,重新恢復成自己那副青澀的少年模樣,躺在地上,不停的喘著氣。
「靠!沒想到在這裡被人陰了一手,九頭蛇這幫傢伙,真是沒道德底線啊,圖姆斯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壓榨的價值,你們都不放過他,媽的!」
躺在地上,李昂並沒有因為自己被人陰了一手而感到憤怒,對於受傷這件事,他早就有了思想準備,甚至對於可能出現的死亡,他都沒有太多畏懼。死亡這種東西,人與人之間對其的態度是不同的,尤其是在那種瀕臨死亡然後被人拉回來後。
有的人會更珍惜現在的生活,也會變得更怕死,有的人反而會心態豁達,面對生活中的一切,李昂屬於後者。因為他是真正死過一次的人,所以他對於死,反而沒有太多的恐懼,只要死的時候痛快點,能一招秒就別給我整一堆連招就行了,所以他只感到憤怒,對圖姆斯的遭遇感到憤怒。
自己好不容易通過側面影響,讓鋼鐵俠注意到自己犯下的錯事,並且彌補了它,讓禿鷲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跡,既承擔了自己犯下的錯,同時也有了一條新的出路。對於禿鷲來說,這樣就足夠了,他只是一個因為無路可走才去做不法勾當的老百姓,如果有路走,誰想去當一個惡人呢。
而現在,終於有了一條路讓他能夠在陽光下行走,結果,因為一場生物實驗,禿鷲成了蝙蝠怪人。李昂現在都無法想像禿鷲知道自己是一個殺人兇手之後的心情,明明只是想給自己的妻女做出榜樣,讓她們知道自己的丈夫(父親)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可現在,他先是被冠上了逃犯的名頭,又成了一生物實驗的基因產物。
想到這,李昂內心裡只有怒火,他不算一個多好的人,但是看著自己做下的好事就這樣被人搗毀,他咽不下這口氣。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左手一個用力,就將自己身上的短袖撕下,看著右肩和腹部處兩個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雖說疼痛感還在,但比起剛才被打穿時的情景,已經好了很多,在這方面,他只能感謝亞瑪達姆靈石帶來的加成。
費勁地給自己倒上一杯水,李昂這才走到自己房間,無力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等待著靈石將自己的傷勢進行修復。
另一邊,九頭蛇在紐約設置的一個秘密據點,在外界看來,是某處高檔酒店,一隊黑色吉普就這麼停在酒店門口,在掩護下,由冬兵帶領的回收隊伍也將昏迷的圖姆斯·艾倫帶到了酒店的地下室中。亞歷山大·皮爾斯和另一名學者打扮的傢伙已經在那等著冬兵了,陪伴他們的,還有朗姆洛這個死忠。
「任務匯報,士兵。」
「目標丟失,但我們獲取了目標的血樣。」
抬手,冬兵就將技術人員在現場採集到李昂的血樣裝瓶遞到了皮爾斯面前,皮爾斯沒有接,反而是那個站在其身旁的學者將這份殷紅的血液雙手捧著,在自己面前慢慢端詳。
「這份來自懷特霍爾作品的血液樣本就交給你了,李斯特博士。」
「我會的,說真的,我也很好奇這位懷特霍爾先生是怎麼做出這麼強大的殺戮兵器。」
這位名為李斯特的九頭蛇科學家將這份李昂的血液樣本放到身後助手早已打開的箱子中,將其冷藏好。沒有理會這位科學家露出的迷醉神采,皮爾斯看向面對自己的冬兵,繼續問道。
「告訴我士兵,五發摻雜了部分振金合金的彈頭,為什麼沒有帶給我想要的目標。」
「他很強壯,而且很聰明,我瞄準了頭,但他避開了,在不知情的狀況下。」
冬兵也在那一板一眼的回答著皮爾斯的問題,讓皮爾斯無法發泄自己這段時間被老美隊牽著鼻子走的怒火,看著冬兵古井無波的眼神,嘆了口氣。
「去跟手和會的人接觸,將你這邊得到的情報告訴他們,我要他們找到空我的蹤跡,最快時間。」
「明白。」
冬兵回應了一句,就帶領自己的隊伍離開了這個秘密據點。而皮爾斯看著這個被拎著過來的圖姆斯,帶著看垃圾的眼神說道:「給這傢伙療養好,然後給他繼續打那種生物血清,他可是釣出來空我的好餌料。」
帶著這樣的指令,在李昂的攻擊下,暫時恢復意識的圖姆斯就這樣被重新帶了下去,再次接受生物實驗,不一會兒,這個與外界隔絕的地下室再次響起了哀嚎,還有野獸的嘶吼聲。
同時,在李昂與圖姆斯交戰的區域,在冬兵他們離開後,屬於科爾森的小隊也到達了現場。看著馬路上那幾個拳頭大小,深不見底的坑洞,科爾森也皺起眉頭。
「菲茲,你看下能不能做彈道分析,還有,看下這幾個洞裡面有什麼,珍瑪,採集現場信息···」一通指令下去,屬於自己的隊員也在這個已經面目全非的戰鬥現場進行還原,沒有了加勒特這個傢伙的掣肘,科爾森也能夠放心用著自己隊伍中的這個二五仔沃德。
只要加勒特一日不跳反,沃德就不會有反判的一天,亦或者,讓加勒特在一場任務中犧牲,讓沃德不再有二心。看著在那勤懇做事的沃德,科爾森心中也開始勾勒一個計劃,通過自己長官給他的簡訊,科爾森也知道此時加勒特暫時成了自己人,也將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
明白事情始末的科爾森也明白沃德這個人的複雜,他並不是一個忠於九頭蛇的九頭蛇,他只是忠於這個將自己收為養子的加勒特,對於九頭蛇,他並沒有太多具體的認知。既然這樣的話,只要加勒特沒有給沃德一個背叛的命令,亦或者加勒特在某場意外中犧牲了,那麼,科爾森就有足夠的把握將沃德掰回來,但具體要怎麼做呢,還得讓他再思考下。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的沃德也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後那個黑化的傢伙,之前因為自己養父的運作,他進入了科爾森的小隊中。但因為加勒特沒有給自己一個具體的命令,只是讓他時不時透露些情報,沃德倒也沒有太在意,尤其是在最近,自己養父給他傳遞的命令是配合科爾森他們一切行動後,沃德更高興了。
因為他真的不想與這些把自己當作朋友的成員反目成仇,這樣最好了。
平常,但也不平常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作為在這個夜晚首次吃癟並撿命的李昂,也在睡夢中醒來。在鬧鐘響起的瞬間,李昂就從床上驚坐起來,看著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還有此時腹部只剩下小孔傷疤的中彈處,因疼痛無法使力的右肩也恢復了行動,這樣快速的恢復力,倒是讓李昂感慨了一句,好彩自己跑得快。
「恢復的速度還行,不過,貌似這修復傷勢有點費脂肪啊。」
摸著大早上就開始咕咕叫的肚皮,李昂也無奈,趕緊下床,把那件撕碎的上衣找個垃圾袋包好,洗漱完畢後,給自己換上一件新衣服。打開大門,就看到一張貼在門上的紙條,斯凱寫的,大意就是自己又被抓去公款做事了,但明白個中緣由的李昂也清楚這個公款做事的底細。
「看樣子,昨晚打那場架,老爺子動作也挺快啊,第一時間就讓科爾森他們接手了,但是你這也太小瞧這次的蝙蝠怪人了吧,九頭蛇是一個,但製造出這種將人類變成野獸的技術,可不是九頭蛇的專長啊,得,今晚還是跟你匯報下吧。」
調侃了一句,吃過自己準備的早餐,李昂這才去校園,依舊是無趣的一天,只不過禿鷲的女兒還是那樣,因為自己父親的逃犯名頭,在班級里有些抬不起頭,傑西卡也在那安慰著她。見狀,明白其中曲折的李昂也無法坐視不理,如果真要追究責任的話,這裡面,也有自己的一份鍋,嘆了口氣,李昂就走了過去。
「嘿,利茲,不要這麼難過,我相信圖姆斯叔叔不是這樣的人。別忘了,我去你家吃過飯,也跟圖姆斯聊過,他很愛你們,很愛這個家,這樣的人,你確定他會逃獄,就算逃獄了,會連去見你們一面都不敢嗎?」
一通反向安慰,也讓情緒低迷的利茲抬起頭,看著李昂,帶著驚訝的情緒。
「你是說我爸爸的逃獄另有緣由?」
「不,我只是單純相信圖姆斯叔叔不是這種人而已,另外,我覺得,圖姆斯叔叔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整天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你要打起精神,別讓人看了笑話啊。」
「可我能做什麼呢。」
「做好你自己就夠了,至於圖姆斯叔叔,他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的,我保證。」
回憶著那些自己看過的劇情,李昂也對其豎起了大拇指,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要豎大拇指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