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被易松傳送走的人,皮爾斯還沒來得及吐出最後半個單詞就被系統送到了目的地。
在監控力度這件事情上易松沒有說謊,事實反而很可能比皮爾斯想像地更加令他絕望(如果他知道的話)。
就像手機遊戲總會暗中收集玩家的個人信息一樣。只要入了手遊子系統的坑,皮爾斯的遊戲行為都會被易松的系統實時記錄,而玩家的遊戲視野自然也逃不過系統的復刻。
由於系統會記錄玩家所見到的東西,因此易松不僅能共享皮爾斯的實時視野,就連事後調出某個時間段的視野錄像都能做得到。
其實關於這方面,易松本著科學研究的精神,已經在蕾娜的視野錄像試驗過多次。
其中最令他遺憾的莫過於農場浴室的房間太大,以至於浴缸和洗漱台鏡面的距離太遠,導致二者之間的觀察角度相當不友好
——在浴缸洗澡的人居然看不見的模樣,這……這還怎麼把身體洗乾淨!!!
嗯,光憑俯瞰模式很容易略掉細節。
在此之前,由於害怕神秘而又強大的數字,易松一直沒敢在心裡多回憶錄像的內容。畢竟起初就只有蕾娜、斯凱和斯凱她爹三個人類玩家,查詢到的內容往往很刺激,所以這個功能過去便只是偶爾於易松的被窩中,就是相當偶爾的那種偶爾。
不過現在這個內置功能總算找到了歸宿。
易松發現用它來針對九頭蛇倒是非常有實用價值了。比如萬一皮爾斯想不開瞞著易鬆開會,在易松這邊就跟看直播一樣,還是能回放的那種直播。
就是聽不到聲音有點影響遊戲體驗,改天必須找客服投訴一下
——易松送走皮爾斯後砸吧嘴著嘴想到。
是的,他如今終於找了系統界面的「投訴」選項。曾經易松一度認為這個遊戲系統是個粗製濫造的產物,但直到他充值到VIP8以後才憤怒地發現自己錯怪它了。
在充完錢的一剎那易松便注意到系統界面的右下角浮現出了「客服」按鈕,哪怕如今他已經升級到更高的VIP等級了這個選項也沒消失。
這不禁令易松想起當初玩一款叫「喪X圍城」的卡牌類手遊的遭遇,當時也是充到VIP6還是VIP8,然後系統郵件就天天開始發站短騷擾自己加客服群。
呵!手遊~~
花了三秒鐘默哀自己那也許連同公寓被炸得粉身碎骨的錢包,易松朝斯凱笑笑,隨後抬腿邁向了滿臉寫著「欲與之搏」巴基小哥。
嗯,如果易松沒猜錯的話,這個「之」字指代的應該是自己。
「你怎麼敢!?」
見到差點把嘴巴懟到自己腦門上的冬兵,易松的笑容逐漸凝固了——他發現,似乎弗瑞在基地里並沒有給巴基提供日常服務。
哦,是了!之前冬兵缺胳膊斷腿的根本沒有人在意過這點。嘖,果然神盾局的工作態度就很有問題。
看看人家九頭蛇多嚴謹,說了要徹底研究你,後來真就把你切成一塊一塊了。比如某異人族女性。
而且看來復活技能也不能當做洗澡水用,那為什麼蕾娜的……就能修復呢?身體表面排出的東西不也是身體的東西嗎?猜不透猜不透。
默默記下意外獲得的系統技能實驗結果,易松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連連點出,將散發著「酒精+農家肥」氣息的污染源急速戳離自己。
「夥計,你離得太近了。」易松撇嘴的同時側了側腦袋,「而且我並不覺得抱歉,必須承認,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態度。」
「我為巴基的魯莽向你道歉,易。」見勢不對的美隊立刻上來打圓場,「但是,你得告訴我們,皮爾斯去哪了?」
儘管史蒂夫也不明白易松為什麼這麼做,但與之長久以來的相處給了美隊信心。
哪怕此時史蒂夫心中想的內容和好友巴基差不多,可他認為易松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交情至少值得他聽一聽對方的解釋。
當然,如果易松的解釋不合自己心意的話,史蒂夫就只能……
……繼續讓對方解釋了,畢竟打不過。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九頭蛇必須消滅,誰都不能改變他的想法。除非,不!沒有除非!
「皮爾斯被我送回神盾局的三曲翼……」
「什麼!!」
「什麼!!」
「噗——」斯凱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她不僅不擔心易松送走做法,更不擔心美國隊長和他強壯的男性朋友會對易松造成什麼傷害。說實話,在斯凱的記憶中,她甚至都沒見過易松受傷超過一分鐘的。
然而才開口就被打斷的某人則沒那麼開心了。
「看來你們得冷靜下。」易松說話間右手於褲兜中連點,幾秒之內便暫時禁用了二男的遊戲權限。
「你做了什麼?」感受到身體變化的美隊反而恢復了理智。
易松聳聳肩:「就像我說的,讓你們冷靜一下。」
啪!
啪!啪!
他招呼斯凱搬來一張實驗用的器械台,隨後在美隊跟冬兵的方向一人擺了一瓶冰可樂:「6攝氏度冷藏,儘管沒有冰塊。」
在二人怪異的目光中,易松繼續解釋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麼不乾脆和我打個賭呢?」
「賭什麼?」史蒂夫問道。當然,這是在他與好友對視過以後。
「太多了。」易松說著拉過一張滾輪底座的真皮無扶手短背椅,隨後岔開腿反坐著趴在椅背上,「賭皮爾斯回去以後不會立刻啟動洞察計劃,賭我會在三小時後把皮爾斯抓回來,賭我想改變九頭蛇而不是被九頭蛇所誘惑,等等。」
「當然嘍,現在離我們最近的是洞察計劃。」易松再次聳了聳肩。
「巴基?」意動之下美隊不由地看向糾結中的好友。
儘管易松先斬後奏的做法有些混蛋,但對方說得沒錯,事已至此,大家在這裡吵個你死我活也影響不到遠在紐約三曲翼的皮爾斯。
不過這回巴基罕見地沒有同步好友眼神中的含義:「絕不可能!難道我這些年受的苦就白受了?」
「我記得我不久前提到過。」在巴基提醒下忽然靈光一現,易松笑眯眯地交握起雙手說道,「我支持你們向實際施暴的劊子手復仇。比如巴恩斯中士,我記得你是被九頭蛇的佐拉巴士改造成這樣的吧?如果我告訴你,佐拉還活著呢?」
「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繼好友之後美隊同樣提出了質疑,「我當初見過佐拉,時候他看起來就已經三十多歲了。難道他活了一百多歲?」
「沒錯。」易松朝著二人挑了幾下眉毛,「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的。佐拉博士已經不止一百歲,而且他很可能會繼續活下去。唔——你可以理解為佐拉獲得了另類的永生。」
「所以,你甚至可以親手為自己報仇!」易松漸漸壓低了自己的嗓音,「在我的幫助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