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你應該向易道歉。」不等易松說什麼，同樣發現斯塔克情緒問題的美隊立刻出來打圓場，「這不是錢的問題。我覺得，易肯定有他的考量。」
由於奇妙的誤會，在美隊眼裡易松一直是一位樂於助人的好朋友。因此相較於時常嘲諷自己、直到最近關係才有所緩和的托尼而言，史蒂夫心中更加願意相信易松。
「我很懷疑。」斯塔克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歉意。
「隨便你怎麼說嘍。」易松決定放棄從個人情感上說服斯塔克，他拿出一張紙抹了抹皮爾斯臉上的血跡，嘴裡說到，「這很不像你，斯塔克先生。以你的智商應當能想到的，皮爾斯作為敵人的首腦之一，他在接下來針對九頭蛇的行動中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事實上，我知道。」斯塔克說著揚起下巴，「我並不覺得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間諜有多厲害，他們真的能承受住馬克軍團的攻擊嗎？」
儘管在滿大人襲擊事件之後，他曾經答應過小辣椒不在製造多餘的鋼鐵戰衣，但是超級英雄的力量猶如毒藥一般令他難以割捨。
斯塔克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當初那天別墅被襲擊的時候自己已經將所有馬克系列的鋼鐵鎧甲激活，而沒有因為顧及小辣椒就遮遮掩掩地，是不是他們就不會遭受那天的驚慌失措。
堂堂鋼鐵俠居然要靠自己的私人醫生相救？哪怕斯塔克很感激易松，但是他卻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在家人遭受危險時自己卻無能為力。
過去接到父母的死訊時斯塔克便萬分痛恨自己沒有力量，那一次小辣椒被他連累差點身死更是給斯塔克敲響了警鐘。
因此當他搬到新別墅之後，那棟海岸懸崖邊的別墅原址斯塔克也沒有浪費。如今那裡表面上還在繼續施工重建，但地底下已經被他徹底改造成充滿鋼鐵戰衣士兵的軍事基地了。
尤其是今天在弗瑞那邊談的九頭蛇問題後，報仇心切的斯塔克終於決定全力進軍人工智慧領域，他要給自己基地里的「士兵」們培養一名統帥。
與賈維斯的管家模板不同，新的統帥程序必須是全軍事化模塊，未來斯塔克甚至還想用它來充當地球的防禦系統AI。
現階段只有洞察計劃中搭載在天空母艦上的武器令斯塔克有幾分顧忌，他並不在意九頭蛇的其餘威脅。所以之前易松三人所說有關於皮爾斯的作用，其實在斯塔克看來可有可無。
原本這個問題說開也就沒事了。可事關父母的大仇，斯塔克本就有些心態失衡，更遑論易松和史蒂夫他們這兩個本來應該站在自己這邊的人反而在勸解他。兩者疊加之下斯塔克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因而也就沒忍住說出了那句不合時宜的話。
當然，道歉他是不會道歉的，頂多以後在什麼方面暗中補償一下。
但是！現在的情況斯塔克絕對不允許相讓，他需要皮爾斯這個祭品來幫助自己走出青年時代的陰霾。
這不僅是對父母，更是對他自己，對自己這個幾十年來一直以為父母死於車禍的可憐孩子一個交代。
「易，你是想要將所有九頭蛇連根拔起嗎？」不太愛動腦的巴基也學著思考起來。
是……是這樣的麼？
哦——原來我是這麼想的。
在冬兵的提醒下，原本準備直接硬來的易松產生了新想法——軟中帶硬，在保留整體堅挺的同時儘可能讓觸感變得更有彈性一些。
說干就干，下一刻易松的表情中便透露出幾許被人誤解的委屈：「我們都知道，歷史上的九頭蛇已經不止一次在世界範圍內實行恐怖計劃，此次也是即將綁架全人類。」
他說著朝身旁順手一隻：「詹姆斯·巴恩斯，一位英勇的自由民主鬥士。在戰爭之後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幸福，反倒被九頭蛇抓走改造、利用至今，甚至……」
易松話鋒一轉，與斯塔克四目相對：「甚至被洗腦成了殺戮機器，把槍口對準了自己昔日的戰友。」
鐺鐺鐺——
斯塔克突兀地敲擊著捧在手心的咖啡杯，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難道我們就像這樣，將九頭蛇打壓下去就行了嗎？」易松毫不氣餒地繼續解釋道，「不，絕不！我們必須逐個逐個拔起九頭蛇所有的根部。之前是沒有機會，但現在皮爾斯已經落到我們手裡了，我很難接受自己錯失良機，隊長？」
美隊：「是的。托尼，你現在這麼做是錯的，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你一個包庇殺我父母的人有臉說這個？
斯塔克敲擊杯壁的手指驟然一頓，過了三四秒在重新恢復節奏。
「斯塔克先生，關於你父母的事情我很……」
「咳咳——托尼。」見到冬兵哪壺不開提哪壺，易松趕忙打斷對方作死發言，「咱們各退一步吧，我只希望皮爾斯暫時可以活著，等他失去了利用價。再讓他接受法律的審判也不遲。唔——或者接受你的審判，放心，我們都會幫你的。」
易松說的是實話，他只想趁這個好機會通過皮爾斯接受九頭蛇。天可憐見，九頭蛇的人事管理可比神盾局做得好太多了，單單是屬下中心這塊就很有大企業風範。
相較於神盾局還要處理大大小小的套娃派系，九頭蛇的人事關係就簡單多了。每個蛇頭都能對自家人進行強有力的掌控，只要控制了蛇頭就能控制整個分支堂口。
可以說沒有那個組織比九頭蛇更容易供人摘葡萄了，簡直跟進化成渾身都是肉的蝦一樣那麼自覺。
「很好，很動聽的演說。」斯塔克抬起眼瞼點了點頭，「但是，我不願意。」
現在事情變得稍許不同了，因為斯塔克發現自己對面的三個人似乎在向自己逼宮。
這很不對勁，作為復仇者小隊的領袖（自認為），他可以容許別人提出不同意見，乃至說服自己改變決定。但他很不喜歡別人否定自己，更難以接受其他人指使自己做什麼，哪怕那對方有足夠充分的理由。
「很抱歉，夥計們，唔——還有巴恩斯中士。」斯塔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胸膛挺得筆直，「我必須承認，你們惹火我了。」
……
……
PS：巴基最常用的名字是詹姆斯·巴恩斯，《美國隊長》10分3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