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雖然之前沒往那個方面想，但是今天羅曼諾夫的述職報告提醒了弗瑞。到目前為止，易松不僅展露出了對他手下王牌探員黑寡婦的了解，甚至連加特勒的信息也掌握得很詳細。
問題就出在加勒特身上，可惜自己的反應慢了，不過還好也算來得及，因為暫時並沒有造成實際損失。
尼克弗瑞暗暗責備自己最近的失態，在連續發現兩名高層探員實則為其他組織的間諜後，他的心有些亂了。否則憑他的經驗，黑寡婦提醒的這件事自己在幾天前就應該意識到的。
要知道加勒特當年受傷的時候，只是個加入神盾局不久的低級外勤探員，就是那種充當炮灰的外派消耗品。
當時對方可是被當做士兵派往了遠離美洲大陸的戰區。沒想到易松身後的組織竟然連「本土」以外的區域都有所滲透，甚至稱得上是根深蒂固！
這點可能性非常大。因為當時加勒特只是個小兵，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先知，沒人能知道當年的一個小小的探員能成長為高級探員，所以也就不存在特別關注加勒特的理由。
但事實上，關於他之前從易松那裡買到的情報，可以說在簡略的同時也非常詳盡了。儘管沒有連篇累牘的紀錄，但是條條乾乾都非常清晰明朗，顯然是下過苦功夫的。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在差不多三十年前，那個神秘組織就已經成長到能監控其他大陸的情報了。甚至連微不足道的士兵個體都處於情報搜集的範圍內。
嘶——
揮退了黑寡婦的尼克弗瑞咬牙呼出一口廢氣，對著夕陽下通紅的玻璃窗喃喃自語道：「我到底在和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合作。」
他看了看手機，發現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一段工夫，於是轉身邁入到電梯裡。
隨著電梯門的閉合，其側方用於手動備用操控的指示屏正顯示著電梯處於上行中。
……
一個多小時後。
尼克弗瑞重新踏上了下行的電梯，剛從理事長辦公室出來的他看上去神清氣爽。
皮爾斯這名導師果然很稱職。
弗瑞在心裡這般想到。哪怕對方與自己不再是從屬關係而是監督與被監督的立場，皮爾斯依舊能像以前那樣關心他。
尤其是在自己表達了對神盾局前景的憂慮以後，對方居然還願意詳細的詢問利莫里亞之星計劃的具體實施方案，主動幫自己再次完善起計劃的細節來，要知道這可不是皮爾斯職責範圍內的工作，完全屬於師徒、好友間的無私幫助。
如果皮爾斯這樣的良師益友都不在了，那神盾局可能真的要毀在自己手上了。
看著窗外急速向上略去的昏暗景色，尼克弗瑞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意識到神盾局如今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包裹在下行電梯廂內的他有一種落入深淵的感覺。所幸還有一批值得信任的高層。
弗瑞相信有理事會部長皮爾斯的協助，行動的經費上肯定不會被世界安全理事會卡殼，同時這位經驗老道的前探員還幫著自己做行動計劃，這次行動的可行性已經達到了最高點。
這他還怎麼輸？
……
目送著尼克弗瑞走近電梯，亞歷山大·皮爾斯的表情一頓，自然地收起了臉頰上看不出不自然的笑容。
真是不服老不行了，一個多點笑下來，他發現自己的面部肌肉開始不自覺地抽搐起來，似乎已經僵硬了。
真是好險吶！
皮爾斯在搓臉之餘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弗瑞在上次跟自己探討後居然又給針對「利莫里亞之星」的行動加碼了，竟然不惜血本派了羅曼諾夫探員和史蒂夫羅傑斯兩名復仇者去。
要知道儘管弗瑞宣稱他和復仇者小隊保持著良好的聯繫，但是這種鬼話只能那些騙騙國會山出身的世界理事會議員們。只有那群光知道看支持率的外行們才會勉強相信神盾局對復仇者的約束力（當然，他們對讓斯塔克聽話就從來沒抱過希望）。
各種意義上紮根在神盾局的皮爾斯十分清楚，復仇者內真正願意聽弗瑞調派的超凡者只有兩個人，羅曼諾夫探員、巴頓探員以及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前兩名只是強壯的普通人，頂多算半個。
尼克弗瑞現在居然把自己用得最得心應手的王牌給派到這行動中，這種魄力的確是令他佩服。因為那可是在海上的輪船，萬一交火規模太大出了意外跑都跑不掉。
與此同時這也更讓皮爾斯撓頭。由於救援火力過猛，他擔心到時候他們充當海盜的新探員們損失會太大，特別是黑寡婦，那女人可是下手不留情的。
是的，就是「他們的新探員」。在尼克弗瑞第一次告訴他整個計劃後，皮爾斯就立刻派人去核實喬治·巴喬克的可靠性。
接著，在確定了巴喬克不是弗瑞放出來的誘餌以後，皮爾斯立刻聯繫了現在改名叫懷特霍爾的原萊因哈特博士，在其幫助下將巴喬克和海盜團里關鍵的幾個管理層變成自己人。
感謝弗瑞提供的情報，皮爾斯決定提前告知船上的演員們這個情報。不過為了隱蔽性和消息的完整性，他覺得還是親自派人去口頭傳達比較好。
畢竟利亞里莫之星這艘船很大，上面的員工也很多，調度船上的員工和入侵的海盜演好這齣戲很不容易。尤其是有復仇者搗亂的情況下，需要穩妥再穩妥。
要知道子彈可是不長眼的，萊茵……懷特霍爾博士的友情不僅不是無價，反而貴的要死。為了「加工」喬巴克等三個人，皮爾斯已經很肉痛了，他不希望這開銷在經歷過一次折舊後就打了水漂。
要不然再往救援小隊裡塞幾個人？
皮爾斯捏著下巴想到。
他沒有破壞弗瑞這次行動的意思，因為從他對西特韋爾探員遭遇的猜測來看，弗瑞已經知道了不少秘密。因而皮爾斯決定將計就計，接著對方這次行動試探一番組織的秘密到底暴露了多少。
要是僅限於船上還好，大不了捨棄外圍的據點轉明為暗。如果已經嚴重到無法斷尾收縮的地步，那麼只好和這位有能力的年輕人說再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