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三位隱世宗門宗主離開這最終的傳承之地的時候,此刻的巨塔內,楚源還在接受著傳承。
無盡的痛苦如同浪潮般將楚源給湮滅,此刻他仍舊是滿臉猙獰。
這種痛苦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他只感覺自己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巨大的撕裂痛苦,像是整個人要被硬生生撕裂成無數的光點一般。
在這樣的狀態下,他的身體開始綻放出淡紅色的光芒。
竟是者字秘自動運轉,來幫助楚源抵禦這痛苦。
這些紅色的光芒在激發他體內埋藏在最深處的潛能,體內的能量不斷挖掘出來,來幫助楚源減少身上所遭受的痛苦。
看著這一幕,紅衣女子的眉頭微微一挑,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有意思。竟然用我創造的功法來抵禦我布置下的考驗。」
隨著者字秘的運轉,正當楚源覺得他好上一些,神智都因此恢復了一絲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中。
「不要試圖用任何的功法來抵禦這痛苦,到時候所面臨的痛會翻倍的。小傢伙,嘗試著接受它,它帶給你的,可不僅僅只有痛苦。」
聽到這句話,楚源的胸口起伏,他心中暗罵了兩句,這考核真是變態。
然後,他竟是強行忍著巨大的痛苦,主動停止了者字秘的運轉。
強大的痛苦再次襲來,他又像是整個人在被無時無刻拉扯著一番。
或許楚源沒有感受到,但是在外面的紅衣女子卻是看得一清二楚,此刻的楚源神魂和血肉真的是在被一點點地撕扯開。
但是每一次被撕扯開後,都會有奇異的能量補充進去,他的血肉、神魂都在一點點地變得更加強大。
這樣的過程一直持續著,中途這種痛感還是不斷地增加,好幾次楚源都是差點被硬生生地痛死過去。
好在最終還是抗過來了。
紅衣女子一揮手,這痛苦的感覺頓時消退而去。
楚源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眼中仍舊有著難以置信的色彩。修行至今百年來,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痛感,竟是比他先前那幾次生死經歷都更讓他印象深刻。
楚源抬頭,看向紅衣女子,眉頭皺起:「這便是考核的內容?」
「只是一部分罷了。」紅衣女子輕笑道。
聞言,楚源眉頭猛地一提,但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這紅衣女子玉手一揮,下一刻,無數白光再度朝著他襲來。
這一次,是苦!
極致的苦!
比先前的痛感更為濃烈!
「這一階段的考核內容,是人世間的五味。承載北寒仙殿者,唯有歷經人世五味至極,才能真正地堅定心念。」
「你到時候超乎我的預料。我原以為你會在死在痛感上。」
這些話語雖然清晰地傳入了楚源的腦海中,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分辨的能力。如今的他居然真的差點被苦死,只剩下最後一絲清明,讓他不至於崩潰。
此刻的楚源,還不知道在仙殿外發生的一切...
....................
亂魔海,一處島嶼中。
如今這片海域中的魔氣正在源源不斷地朝著這裡匯聚而來。
原本這座島嶼中的修士,全都死去,屍體到處都是。
一處斷崖上,夏霄盤膝而坐,魏老在一旁守候。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這片海域的魔氣全部都被吸收乾淨之後,他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
隨著夏霄的甦醒,魏老也是連忙上前。
「魏老,如今北玄域的情況如何了?」夏霄一邊穩定身上的氣息,一邊問道。
「北玄域的一眾強者都得知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就連三位隱世宗門的宗主也出現了。不過,楚源仍舊沒有見到身影。」魏老回道。
「皇主,楚源不見了,他會不會去中州尋找幫手了?」魏老有些擔心的說道。
「中州尋找幫手?呵呵,他可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夏霄緩緩起身,說道,「到現在,中州那些高高在上的勢力仍舊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邪魔復甦,區區一隻重傷的天魔,最多也只不過是稍微引起他們的重視罷了。」
「一群高高在上的老東西,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到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夏霄身軀微微震盪,將周圍瀰漫出去的魔氣全都給吸收完。
「走吧,還有最後一片區域,將那裡的魔氣吸納之後,東玄域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得了我了。」
魏老聞言,起身,拱手恭敬道:「是!皇主!」
兩人的身形朝著遠處掠去。
他們在虛空之中,途中掠過無數島嶼,上面幾乎都是血流成河的慘狀,顯然是幻魂天魔所為。
無數修士被屠殺,濃郁的血腥之氣幾乎化不開。
魏老感知到這一切,眉頭微皺,忍不住朝著夏霄說道:「皇主,那天魔吞噬修士恢復實力,但是居然還虐殺修士,這等行徑未免太過殘忍。」
「他的所作所為,我早已一清二楚。如今不是顧慮這些的時候,隨我一同去最後一片區域,等到吸收完魔氣之後,我自然會教訓他。」夏霄面無表情地說道。
「靈兒的情況如何了?」夏霄忽然問道。
「自從上次離開之後,公主就一直不見蹤影。」魏老回道。
「那就好,她不出現是最好的。若是出現,你要攔住她。」
「皇主,公主到時候定然會知道我們所做的這些事,我們該如何解釋?」魏老有些擔憂地問道。
「有什麼好解釋的。這是戰爭,兩界之間的戰爭本就是血腥無比的。到時候死去的修士數以千萬,亂魔海的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至於靈兒她能否理解,只要她安然活著就好,這不是現在應該考慮的。」
「等我一同兩方世界,無人敢反駁我的意見,高坐那最威嚴的位置上。我同樣也會化身一位心懷天下的帝王,助力這方大陸重新湧現浩瀚的生機。」
夏霄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任何波動,顯得冷漠至極,但是在魏老看不見的眼底,卻是有著一抹異樣的色彩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