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到上輩子看過的電視劇的影響,每每有這種運功療傷的情節,總是頭上冒煙才顯得牛逼。
而事實上卻是,如果頭上冒煙,要麼是頭髮著了,要麼就是這人快熟了……
先不說林天賜的奇葩想法,以神符決幫人理氣效果好的出奇。
因為是第一次這麼幹,效果之好連林小哥兒自己都有些驚訝。
始終抓著自己師弟脈門的趙似金明顯能感覺到脈相逐漸趨於正常,僅僅十幾秒的功夫便已經控制住了四處蹦躂的法力,不足一分鐘,連理氣散都無能為力的混亂便被神符決的法力輕易鎮壓。
僅僅只是剛剛法力對沖之下,這人還沒醒,剩下的只要想辦法只好內傷就沒事了,這方面百草門自然有得是辦法。
「多謝林道友出手相助,我身上沒帶特效的理氣藥物,若是拖到回師門,孫師弟的傷就不好辦了。」
林天賜擺擺手表示不客氣,對他來說真的就是舉手之勞。
「對了,二位道友剛剛追的黑衣人呢?」
敖三抱拳道:
「讓他跑了,我跟林道友追到那後面的泉眼出,那賊人就跟消失了一樣完全不見蹤影。」
林天賜插嘴繼續道:
「稍稍有些越禮,敢問趙道友,這藥王谷可有密道?」
皺著眉頭的趙似金聞言搖頭道:
「並無密道,這裡只是一個小藥田,我們沒有在此地過多建設。」
隨即又補充道:
「打開藥王谷結界的鑰匙只有三把,其餘兩把都在門派之內嚴加看管,最後一把則在我身上。」
「那就奇怪了,這黑衣人是怎麼進來的?」
想要進來只能靠趙似金懷裡的鑰匙,畢竟全谷都被陣法封閉封鎖。
就算那人修為高深,有破解結界的實力,可林天賜他們進來的時候陣法可是完好無損的,一點都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
難道對方有繞過結界的秘法?
似乎這點比較靠譜,也能說明對方為什麼能在有禁制的地方使用土遁術一類的法術消失。
正琢磨著這事兒,敖三突然沉聲道:
「林道友,趙道友,你們看這血跡」
他指的血跡是就在三人不遠,那一大灘像是趙似金師弟吐出來的鮮血。
乍一看沒什麼特殊,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灘血跡形似蝴蝶,對稱又特別有規律,並不是隨便吐出來的。
當然不是巧合,也應該不是受傷之人故意的,吐血都還要吐個形狀那也太蛋疼了。
這很可能是黑衣人的功法所致,而會造成如此血跡的功法……
林小哥兒捏著下巴,很不滿的嘀咕道:
「又是靈血宗?這幫傢伙沒完了麼?」
因為邪修乃是東神州的大忌,各門各派都教過弟子如何辨認邪修,尤其以十大教的最全。
會造成如此效果的,就只有靈血宗,他們有一招名為『蝶血掌』的詭異掌法,出手之時隱蔽不顯,若是中招,被害人體內的血液就會從口中化做蝶型飛出,故名蝶血掌。
若論誰與邪修仇恨最大,敖三所代表的海龍一脈絕對排第一,畢竟當年邪修差點把海龍屠殺殆盡。
敖三立即說:
「二位道友,趕快聯絡師門,決不能放過此人。」
說著,敖三也拿出個令牌打算告訴龍宮一聲。趙似金則說:
「師傅正在煉製回天神丹,我百草門全派幾乎已經戒嚴,丹成之前除了我們幾個在外的師兄弟,其他人都進出不得。」
這麼說的話百草門肯定不能派來援助了。
他們距離這裡最近,理應來援最快,但事出有因,不能派人來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倒是無所謂,只要林小哥兒聯絡神符門,分分鐘拉出百多個精壯的師兄師姐過來助拳,時間再充裕一點,整個中州所有的修士門派都會派人組成包圍圈,就算邪修能上天入地都可以把他拖出來丟上斬仙台。
不過林天賜並沒有去摸令牌,而是低頭看著血跡像是在想些什麼。
「林道友?」
敖三輕喚一聲,林天賜回過神道:
「此事……我覺得不是邪修所為。」
敖三疑惑道:
「這分明是靈血宗的蝶血掌……」
「不,你看血跡周圍的痕跡。」
林天賜指著邊緣道:
「蝶血掌所留下的印記應該是無比規整,就如同畫出來的蝴蝶一樣,而這灘血跡則『做工』過於粗糙,與其說是蝶血掌所為,我到覺得更像是血液灑在地上,再以法力逼出來的形狀」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線索,那就是系統並未激活任務。
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林天賜的系統只有在門派試練與抓住邪修的尾巴時才會激活任務,這是他摸索出來的規律。
而現在只有一個通關百草門試煉的任務,並沒有再激活一個有邪修出沒的任務。
只不過這一點沒辦法跟敖三和趙似金解釋,再說,好像也不怎麼靠譜。
比如在海城那次,林小哥兒他們鑽進天龍的洞府,林天賜以為跟門派試練差不多,所以就激活了個任務,實際上那次激活的任務其實是算在邪修頭上,而不是門派試練。
如果這次跟那次的風格是一樣的……
只能說現在就斷定是邪修所為,明顯證據不足,但並不能100%排除這種可能性。
想要吹哨子叫人,還需要進一步證明有邪修出沒的蹤跡,否則就是報假警了,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邪修出沒的概率還是比較低的。
敖三似乎也接受了林天賜的說法,放下令牌道:
「那賊人為何偽裝成邪修?」
這也是最想不通的一點,你偽裝成啥不好,非要偽裝成過街老鼠,別的修士一看是邪修,肯定會吹哨子叫人,一來二去他想要逃跑那就更加難上加難,鬧大了說不定整個東神州的門派都會派人過來看看。
正說著,趙似金的師弟悠悠轉醒:
「大哥?」
他看向一旁的林天賜和敖三,似乎想先行個禮,不過身體有點虛弱,手抬了抬又放下:
「多謝二位道友出手相助,在下孫似土。」
還真是按照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的順序排的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孫似土看長相幾乎跟趙似金如出一轍,僅僅只是細節方面稍有不同,應該是同胞兄弟。
「三弟,快告訴我們剛剛發生了什麼?」
「剛剛……?」
孫似土眼神一清,似乎還有點蒙:
「小弟正蹲在地上收撿靈草,剛一抬頭突然感覺腦後一陣勁風,我回身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就胸口一痛,再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孫似土雙手上還戴著防止直接與靈草接觸的厚實手套沒摘,確實像是剛剛正在忙活的時候遭到了偷襲。
敖三猜測道:
「這麼說,那賊人很可能就是在咱們進來的時候動的手。」
如果是早就出手,現在孫似土肯定已經涼了。還沒等那黑衣人補刀,趙似金就進來了。
正說著,孫似土突然臉色一變,他抓了抓腰間小口袋:
「壞了,百年芝草被偷了。」
都這時候了他還擔心靈藥,不過這也有可能就是對方進來的目的。
林天賜一直沒說話,他感覺整件事有點不太對勁,但要說哪裡不對……
現在還僅僅只是猜測,林小哥兒也沒急著下定論,不過此時腦中靈光一閃,他說:
「趙道友,這藥王谷里只有孫道友一人嗎?」
扶著孫似土的趙似金臉色大變:
「還有其他三個師弟……」
「快,去看看他們!」
趙似金把孫似土直接抗起來,以毛巾式的方法搭肩上,像是真的急了。
眾人趕緊急急忙忙的衝出洞穴,敖三正想喊,趙似金道:
「洞穴也有結界,咱們在外面喊他們聽不見。」
藥王谷外有大陣法,每個洞窟又都有小一些的陣法,若無鑰匙,別說進去,就是裡面的人想出來都不行。
不過這顯然不包括那個黑衣人,如果對方的目的是靈草,順便把髒水潑給邪修的話,其他的洞窟肯定也在他的潛入計劃當中。
林天賜聞言道:
「趙道友要是信得過,暫借鑰匙一用,你還是留下照看孫道友吧。」
趙似金沒有半分猶豫,摘下腰間鑰匙就遞給林天賜:
「二位道友多加小心,那人不好對付。」
孫似土現在確實無礙,但肯定不能受顛簸,內傷過於嚴重,單獨把他留下又怕對方來個回馬槍,自然只能讓趙似金留下照看。
林天賜接過鑰匙,顧不上客套,三步並作兩步一馬當先沖向最近的洞口。趙似金則扛著孫似土走向山谷中央的茅廬。
五個洞口環繞著茅廬布置,如果那賊人想要逃脫,肯定會經過此地,趙似金在這兒就相當於堵門。
林小哥兒那邊幾個呼吸便來到洞前,轉個彎能看到一層白乎乎的光膜擋住去路,這應該就是結界。
拿著鑰匙一靠近,那光膜自己慢慢散開,但林天賜隨即便跟緊跟在後的敖三聽到一陣叮叮哐哐的打鬥聲,還傳來一句喝罵:
「好個賊子!竟然敢來你錢爺爺頭上動土!」
這應該也是趙似金的師弟,按照順序來說,他應該在兄弟五人中排名老二。
比起連人都沒看見的孫似土,這位錢道友運氣不錯,不等對方偷襲就發現了外人,現在正跟他作戰。
林天賜他們當然不是就在門口聽著,急忙踏入洞窟,剛好看到黑衣人與一個正背對著他們的百草門弟子打的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