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對的,只是這五大三粗的威力遠遠不及人家飛熊用出來的好。
或許有人覺得,這威力比飛熊用起來時大多了。
但這是錯誤的。
林天賜擊碎岩石的乃是真氣,打一打靶子這類死物問題不大,可若是對敵,對方也會用真氣防禦,這樣一來如此簡單粗暴的真氣攻擊就好像一團棉花拍在人身上,不痛不癢,白白浪費力氣。
綿里藏針的真正威力還是飛熊那種最為靠譜。
真氣如針,銳利,細小,難以防禦和排除,一旦打入人體攻其脆弱經脈要害,將會給對手造成不小的麻煩,想要祛除只能運功化解異種真氣。
可戰鬥時哪有空讓你化解?
還是那句話,這招對修為較低層次的修士很有用,對那些修為高的修士就沒多大用了,人家的內功已經練到運轉自如,這點異種真氣入體,根本翻不起什麼風浪。
不過小小的進步和突破已經足夠天賜小哥兒開心一陣,這代表他學會綿里藏針這招的第一步。剩下的只有逐步增強銳利度以及將真氣一點點變得更小更多,宛如針尖般,最終練成綿里藏針。
同時這一招如果練成帶來的好處可不止是用來對敵,修行過程中將會極大提升林天賜的真氣控制力,真氣控制力越高,對以後學習其他招數或法術都有好處。
飛熊和凌雲子對林天賜短時間內便學會凝聚真氣之法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這種程度只能算堪堪及格,越往後才越艱難。等他完全掌握這招,那時候早就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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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啊,果然是好酒。」
飛熊變成京巴狗大小,抱著水囊往嘴裡倒了一口猴兒酒,美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暴殄天物,這東西要細細的品。」
另一旁的凌雲子對這種牛飲法嗤之以鼻。
「反正是我的,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在他們不遠,天賜小哥累得都快站不起來了。
畢竟修行時日尚短,就算練氣決已經修到圓滿程度,可他體內的真氣總量還是少了點,練習一下午的隨風勁又要練綿里藏針,這些可都是相當吃真氣的大戶。就算林小哥兒經脈強韌回氣快,此時也扛不住,只能停下來休息。
修行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需要日積月累,勉強修行不僅不會起到作用,反而會傷及自身。
林天賜覺得自己已經把一個月的修行量都修完了……
這貨果然還是懶。
「日後想找我訓練記得帶上猴兒酒。」
「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你別太過分。」
「那可不行,一碼是一碼,沒酒給錢也行。」
「你個掉錢眼兒里的。」
「總好過你吃個雞都要靠偷的!」
凌雲子和飛熊互相拆台,打坐回氣的林天賜突然問道了一股非常好聞的香氣,有點像檀香,卻不膩不嗆,而且這股氣味兒似乎有增強恢復的效果,林天賜敏銳的察覺到回氣速度似乎變快了。
睜眼一看,正好看見凌雲子叼著個大煙鍋子在那吧嗒吧嗒抽著煙,那股好聞的氣味就是煙氣。
「師傅,你這抽的什麼煙?」
「去去去,小孩家家的問這個幹嗎。」
飛熊可不管這套,回答道:
「你師父抽的是用靈泉靈土專門培育的菸草,不僅無毒無害,反而有安神的功效,長久吸食還能增加回氣。」
林天賜眼前一亮,這東西,似乎不錯啊。
「師傅……」
林天賜充分利用自己的年齡優勢,即賣萌。
「得得得,給你嘗嘗就是了。」
看著大煙鍋子濾嘴上的口水,林天賜很是猶豫。
「師傅,沒個備用的嗎?」
「哈哈哈哈哈!」
飛熊毫不猶豫的發出嘲笑,凌雲子臉色不好看,摸出一支綠玉煙鍋扔給林天賜:
「新買的,還沒用過,滿意了吧。」
「師傅放心,等我找到猴兒酒一定先孝敬您。」
這句話讓凌雲子笑的合不攏嘴,他這人最好口腹之慾。
「正好沒給你見面禮,算是拜師禮吧。」
「瞧瞧你這摳門兒的德行。」飛熊撇撇嘴:「人家拜師都給個法寶,你倒好給個破煙鍋就想糊弄過去?」
說起法寶,林天賜這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沒有一件傢伙。
之前入門測試時的追魂鏢只能在虛實築夢境存在,一進神符門就消失了。
「我這不是沒想到嘛,不過法寶……好徒兒,你想要什麼類型的?」
「什麼類型?」
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林天賜想也不想開口道:
「番天印!」
還記得林小哥兒的那個夢嗎?
「番天印?」
凌雲子和飛熊滿頭問號:
「沒聽說過,有什麼神通?」
於是林天賜把想像中的番天印形象描述了一邊。
「專打腦門?唔……我記得好像見過個類似的,回頭去寶庫找找。」
林天賜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雖然凌雲子說的法寶肯定不是番天印,也絕對沒有那麼強,但至少能讓他圓夢一次。
想像一下,以後林天賜若是對敵只要丟出法寶,那人就會被砸的腦漿迸裂而死,躺著都能打贏!
美!
正做著美夢,見洞外一抹紅雲快速流轉,一開始林天賜還以為是傍晚時常出現的火燒雲,但一看凌雲子那急轉直下的臉色,林天賜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白虹仙子。
「莫跟你白虹師伯說我來過,為師先走一步。」
「師傅!等等,你先給我留點菸草……我靠!」
不等林天賜說完話,凌雲子大袖一轉,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一縷微風。
隨後下一刻,天上那抹紅雲如流星般落下,卻又輕飄飄的落在林天賜與飛熊眼前,正是白虹仙子。
「見過白虹師伯。」
「嗯?天賜,毛毛?你們怎麼在一塊?」
也不知是白虹仙子母性泛濫還是林天賜長得討喜,她對林小哥兒的印象不錯,跟對其師傅完全是兩個態度。
「算了,你師傅剛剛往哪跑了?」
林天賜毫不猶豫的指著凌雲子消失的方向道:
「師傅前腳剛走,現在追還來得及。」
白虹仙子聽罷,仰天一笑:
「看你往哪跑!」
說罷架起紅雲直追而去。
飛熊一臉的無語:
「你師父剛剛才告誡你不要說他的行蹤……」
「回頭給你弄一瓶猴兒酒,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
「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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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這個不靠譜的師傅又幹了什麼讓白虹仙子追殺,不過反正不干林小哥兒的事。
主要是白虹仙子武力值太高,林天賜也怕啊……
隨後林天賜告別飛熊,返回眾小夥伴居住的小院,正好趕上晚飯。
——雖然仍舊白粥鹹菜就是了。
這次烤雞被凌雲子一個人獨吞,林天賜回來時順便摘了一些果子,也算添一些味道。
當夜,吃過晚飯就是小夥伴們慣例的休閒扯淡時間。
這個年代實在沒什麼好玩的,一沒電腦二沒遊戲,只能靠打牌之類的消磨時間,不然就回房繼續修行。
久而久之,打牌也變得無聊。於是宣紹陽提議手談一局,也就是下圍棋。
林天賜哪懂這個,要是跳棋還湊合,圍棋如此高端的玩法他連規則都不懂,這種黑白子兒的他只會玩五子棋。
誰知這一提議讓宣紹陽大為不滿,說什麼侮辱先賢智慧。後來勉強玩過一兩局後就徹底迷上了,現在不用林天賜說,他都會主動找林小哥兒來上幾局,一天不下渾身難受。
最初林天賜還能仗著熟悉規則玩的多勝過幾次,後來宣紹陽漸漸熟悉,扎耳撓腮的就變成了林天賜。
每每這時候吳大壯都會在一旁給林天賜提意見,結果還不如不提,輸得那叫一個慘。而阮家姐妹則會在一旁偷笑。
今天也一樣,下過五子棋,眾人回房休息。
只是林天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點睡不著。
他這就是典型的小孩心性,新學兩手武藝沒過癮,仍然處於興奮狀態。跟之前剛學練氣決和方寸掌時的狀態一模一樣。
輾轉反側,林天賜決定在小院裡練練,沒準一會兒就困了。
順便一提,稍早前大家下棋的時候,林天賜就提過凌雲子教自己新功夫,這些沒必要對小夥伴們隱瞞。反正凌雲子也沒有說不許外傳,林天賜打算也順便教給小夥伴們。
他這人習慣了窮大方,對朋友那是真沒的說,也難怪上輩子他的朋友遍布五湖四海。
可沒想到,卻遭到大家的一致拒絕。
林天賜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要知道師傅所傳的技法若非得到許可,萬萬不可不得私自傳授他人。何況隨風勁與綿里藏針兩項武藝適合林天賜,但不見得適合其他人,貿然傳授不僅不會對他們有好處,反而會對其後來的發展造成不小的麻煩。
功法不是越多越好,也不是越強越好,而是越適合自己越好,這個道理林天賜還是不太懂。
推開房門,清冷的月光灑在院落中。
此時另一側的房門也同時打開,一身白衣的宣紹陽露出頭:
「天賜師兄也沒睡?」
「睡不著,你呢?」
「水果吃多了,有點想上廁所。」
「……」
林天賜帶回來的野果足有大半筐,這麼多水果吃下去,肯定夜裡跑廁所。
聽宣紹陽這麼一說,林天賜也有點尿意,隨即二人同行。
「天賜師兄可還介意大家拒絕的事?」
「要說沒有是騙人的,還是有點吧。」
宣紹陽輕輕一笑道:
「師兄的好意大家心領了,可傳功一事萬萬不可。」
見林天賜還有些芥蒂,他又說道:
「天賜師兄請聽我講個故事,話說很久以前,有一隻老虎和獅子是好朋友,老虎教獅子爬樹,獅子教老虎捕獵,結果……雙方到最後都沒有用對方傳授的技巧。」
林天賜一愣,為何?
「因為老虎獨行,獅子的圍獵技巧用不上,獅子住在大草原,老虎的爬樹技巧也用不上。」
林天賜明白了一些,或許這就是眾人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