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異性相吸

  龍有逆鱗,觸之則死。

  ——這麼說好像有點太裝逼了。

  不過確實就是這麼個意思。

  對於林小哥兒來說,家人朋友是最重要的,何況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十年的小夥伴們基本上就跟兄弟姐妹沒啥區別,劉安敢對阮家姐妹出言不遜,可是作了大死。

  板磚照臉削,怎麼想都不是舒服的體驗。就算修士的身體素質異於常人,但板磚也不是尋常板磚啊。

  劉安的額頭跟眼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發紫,並明顯胖了兩圈,朝著豬頭的模樣一路狂奔。

  看上去挺慘,但林小哥兒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沒有下死手,現在不過是一些皮肉傷,回去擦點傷藥,以修士的身體素質用不了兩個時辰就能恢復如常。

  真想弄死他的話就不是板磚糊臉了,林天賜腰上的符匣里可是有好幾張新做的引雷符,麻溜的貼上一圈直接送這貨去渡劫都沒問題。

  像林天賜他們這種小修士之間打一架,在各自師門長老看來就跟小孩兒打架差不多,不算什麼大事,打輸了的一方回去說不定還會挨訓。

  而且這件事不管去神符門還是去多寶宗評說都是林小哥兒有理,誰讓劉安先出言不遜來著。

  可一旦出了人命,那就不是小孩打架的範疇了。

  不能把有理的事變成沒理的,不然順手掏出雷射劍就是一下,早就完事兒了。

  林天賜動手太快,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明明剛剛還在打嘴炮,結果他說動手就動手。

  距離劉安最近的阮琛朋倒是想上來阻止,結果林小哥兒抽空瞪了他一眼:

  「你敢過來我連你一起揍!」

  說完還晃了晃鮮紅的板磚,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後者頓時不敢動了。

  說話間,掄板磚的動作肯定一停,捂著臉的劉安總算有機會開口: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打我!」

  林小哥兒趕緊又輪了一下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

  「那不就結了……別廢話,繼續挨打!」

  說完又打算繼續掄板磚。

  「都住手!」

  家裡有人打架,而且還是多寶宗跟神符門的弟子,作為一家之主,阮元武肯定坐不住,剛才的聲音就是他跑來阻止的。

  「這是為何?林賢侄有話好好說,動手難免傷了和氣。」

  怎麼說也是阮家的地盤,人家跑出來阻止,林小哥兒也就沒繼續砸,反正氣出的差不多了,往後退了兩步讓劉安起來。

  後者在阮琛朋的攙扶下好不容易才站起來,腦子還有點不清醒,正暈乎著。

  阮家姐妹則趕緊站到林小哥兒兩側,看似是表示親密,其實是為了擋在他前面,兩個姑娘有點擔心阮元武為了舔多寶宗而對林天賜動手。

  就算阮家是小門小戶,阮元武的修為肯定比林小哥兒這個剛出道的小修士強,動起手來八成會吃虧。

  林天賜倒是沒仔細琢磨阮家姐妹的用意,舉著板磚非常無辜的說:

  「此事不怪我,是劉道友的腦袋與我的法寶有緣,我本想湊近點看看。結果因為它們太有緣了,剛一靠近,就吸到了一起,這跟磁鐵一樣異性相吸啊伯父。我費了好大的勁才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把法寶跟劉道友的腦袋分開。」

  明明是林小哥兒拿板磚砸人,結果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怎麼聽不出林小哥兒揶揄之意?

  阮元武跟他兒子阮琛朋臉色一黑,不想解釋就別解釋,編這麼假的瞎話至於嗎?

  倒是阮家姐妹毫不留情的低聲竊笑,這風格確實是林小哥兒無疑。

  此時被砸了暈暈乎乎的劉安總算轉過圈來,一看阮家姐妹圍在林天賜身邊,頓時火冒三丈,再加上額頭隱隱作痛,那都快氣炸了。

  「此事沒完!我必叫神符門給個說法,竟然敢打我多寶宗的真傳弟子!」

  巧了,林小哥兒也是真傳,而且以神符門的護短德行,真跑來找說法八成就是來挨打的。

  估計多寶宗的長老也沒那麼蠢,小孩兒打架讓大人出頭,還要不要臉。

  說起多寶宗的長老,林天賜倒是真認識一個,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回嘴道:

  「姚姐姐看門下弟子這麼坑爹,還不知道什麼表情。」

  劉安一愣,眼神有些茫然。

  林天賜看的真切,立刻醒悟道:

  「你連多寶宗的長老都不認識,還敢說自己是真傳?哦,附屬門派吧?」

  除了歷史尚短的神符門,十大的其餘九個門派都有附屬門派,而且還不少。

  畢竟樹大好乘涼,當附屬有時候不見得是個壞事。

  多寶宗有四大附屬,這之下還有一堆其他更小的門派,相當於一個比較緊密的聯合體。

  如果派中弟子表現出眾,直接被宗主多寶宗收入門牆也不是沒有先例。

  這些門派的弟子在外確實可以用多寶宗的名頭倒是不假,只是稍微有點廉恥的都不會這麼幹。

  效果類似於現實中的美帝跟一大幫小弟,結了個所謂的防禦同盟,其實就是認爹。

  話雖如此,說的太明白還是丟人。

  「竹、鐵、玉、皮,你是哪一宗?」

  這四個就是多寶宗的四大附屬,竹宗擅長木製造物,鐵宗擅長金屬造物,玉宗玩寶石玩的賊溜,皮宗則是負責法衣的製作等。

  不等劉安回話,林小哥兒當即譏諷道:

  「還要更往下啊,那我就不知道了,恕我孤陋寡聞。」

  雖然林小哥兒說的大致屬實,但他的語氣太欠揍了,劉安一怒正要甩開阮琛朋,阮元武低喝道:

  「夠了!」

  他站在雙方中間,抱拳行禮道:

  「不管是神符門還是多寶宗,對我阮家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如果二位在這兒出點什麼事,我們阮家可擔待不起。」

  跟十大比,阮家就相當於站在大象邊上的臭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阮元武當然不願意雙方在他家起衝突,真鬧出什麼麻煩,不管最後怎麼解決,他阮家肯定跟著倒霉。

  「雙方爭執的理由在小女,既然二位賢侄都有娶小女為妻的意思,那不如把這件事解決。」

  他果然剛才就在邊上聽著,也不知道是想看看熱鬧還是怎麼回事,反正事情的前因後果阮元武很清楚,不然說不出這種話。

  「伯父打算如何解決?」

  問話的是林天賜,劉安還在邊上保持著用眼神殺死你的姿勢。

  「大家都是修行中人,自然用修士的方式解決。下午由我安排一下比試。若是劉賢侄贏了,林賢侄不要再過問小女婚嫁一事。若是林賢侄贏了,定下的婚約就由我阮家出面撕毀。」

  剛才林小哥兒揍人的時候確實有理,但如果把事情放在阮家姐妹的婚約這個事兒上,那還就真的不站著理。

  以當前的社會觀念來說,已經定的婚約擅自撕毀確實沒理。雖是陋習,但社會觀念就這樣,你不服就是異類。

  胳膊擰不過大腿,即使神符門出面,這事兒也就只有胡攪蠻纏一個方法。

  既然阮元武提了個可以名正言順解決的辦法,林小哥兒稍微想了想說道:

  「那就依伯父所言。」

  見林小哥兒答應,阮元武回頭對自己兒子說: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帶你師兄去上些傷藥。」

  劉安倒是還想說些什麼,不過阮琛朋低聲耳語了兩句,後者氣呼呼的走了。

  等那兩人離開,阮元武又道:

  「多謝林賢侄給伯父這個面子,稍後伯父擺酒給賢侄賠罪,先告辭了。」

  「伯父慢走。」

  整件事的起因就是阮家姐妹,可自始至終,阮元武也沒有看她們姐妹倆一眼。

  林小哥兒有些明白,為什麼阮家姐妹特別不待見阮元武了,這種把女兒當成可以買賣的商品,為了換取利益就出賣閨女的老爹確實不值得待見。

  從剛剛發生的事來看,不難還原原貌。

  不外乎為了讓自己兒子進多寶宗,阮元武把兩姐妹許給劉安,成了自家人對自己小舅子肯定有所照顧。

  如意算盤打的好,可兩姐妹又不是玩具,尤其阮溫玉,特別有主見,本來就跟家裡矛盾頗多,再以這件事為導火索,直接來了個逃家。

  想到這兒,林天賜乾脆放棄了做和事老的打算,一開始以為只是單純的父女矛盾,現在看來,和個屁,這種爹管他去死。

  等人都走乾淨了,吳大壯湊到跟前有點擔憂道:

  「林小哥兒,這事兒還是叫師長來解決吧。」

  「沒事,我看劉安那孫子也沒啥本事,我有把握。」

  確實有些把握,別看剛剛只是稍微一動手,但從劉安的反應速度和傷勢來看,基本上就能大致判斷一下他的修為。

  可能比林小哥兒高一些,也就是人階8品中或者上,林小哥是8品下,又不是完全打不過。

  即使放開,再怎麼往大了猜,劉安也就人階7品下,貼他一腦門子引雷符照樣變烤雞。

  所以林小哥兒答應下來還是很有把握的。

  「劉安的修為不見得高,但我估計阮元武會使壞。」

  阮溫玉一點都不給她爹留面子,阮溫竹也說:

  「所謂比試肯定會向著劉安說話,天賜哥哥你要當心。」

  兩姐妹也知道這事兒不好解決,倒是不在意林天賜越權做主,主要是擔心林小哥兒吃虧。

  吳大壯聽完似乎更擔心了:

  「萬一輸了怎麼辦?」

  林天賜則滿不在乎道:

  「輸了就輸了,誰說輸了就一定要履行的?有字據嗎?有契約嗎?呈報師門做公正了嗎?什麼都沒有你跟我說個毛的約定,大不了耍賴。」

  「……」

  畢竟節操這東西,對林小哥兒來說就是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