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沒有湊近,自然聞不到。
眼下被子也有了,妹妹燒也退了,江辰也不好強行找祖母求情,便道:「如此也好,羽兒有此教訓,今後更要謹言慎行,莫要再犯錯。」
田氏氣的眼眶發紅,牙根緊咬。
氣江子鳶屢次破壞她們母子的計劃,更氣兒子冥頑不化,明明他才是相爺和老夫人的心頭肉,怎麼就不知道幫自己的親娘和親妹妹說說好話!
江子鳶撒了氣,心滿意足的回自己院子開小灶去了。
田氏被江辰親自攙扶著往外走,趁江子鳶走遠,他還勸田氏:「母親,家和為貴,以前大妹妹是囂張跋扈了些,可到底血濃於水,今日幸好大妹妹來的及時,否則耽誤了羽兒的病情,將來可是要後悔終生的。」
田氏抓著江辰的手,狠狠用力,恨不得掐這傻兒子一頓,咬牙道:「她來的可真是時候。」
再晚一些,辰兒就去求老夫人開恩,羽兒也就不用跪在祠堂受苦了!
江辰繼續給母親餵定心丸:「我聽太子說墨夫人已經有了兒媳人選,挑中的是大妹妹,她如今已經及笄,想來婚事近了,等她嫁出去就好了。」
田氏手指驟然用力,掐的江辰吸了口涼氣:「嘶……」
田氏臉上的不忿迅速收斂,眼底陰惻惻的:「那可不一定,當年跟墨家訂婚的是江家嫡女,你妹妹也是江家嫡女。」
江辰一驚,低頭看著面色陰沉的母親。
羽兒是江家嫡女沒錯,可墨家當年訂婚,是衝著江子鳶的生母靜嫻公主來的,能這麼輕易便宜了羽兒?
江辰想勸母親莫要痴心妄想,墨家那樣的親事,不是羽兒能高攀上的。
話到嘴邊,立刻被田氏陰狠的目光逼了回去。
眼下母親心情正差,江辰乖乖閉了嘴,想著等母親心情好的時候,再慢慢開導母親。
送母親回她居住的院子後,江辰又去老夫人房裡探望祖母。
待江辰走遠後,田氏面色更加陰沉,吩咐田嬤嬤:「去把大小姐院裡那個叫小草的丫鬟叫來。」
「是。」
田嬤嬤領命而去。
半夜,小草一身黑衣悄悄進入田氏屋內。
「你昨天可瞧仔細了?當真是一夜未歸,被男人送回來的?」田氏早已迫不及待,看到小草便急聲問道。
早上小草悄摸摸傳信給田嬤嬤,說江子鳶昨夜未歸,凌晨被一男子翻牆送了回來。
田氏一開始還不敢相信,畢竟按照江子鳶的脾氣,真要是瞧上哪個男人,直接砸錢買回來也就是了,她就曾經看一個京中護衛軍士兵長的精神,非要買回來看家護院。
人家士兵也是要臉面的,京中護衛軍的差事前途光明,做得好的話,將來沒準還能升個小隊長,哪裡是私府護院能比的?
因此士兵一口回絕,可江大小姐人生得意哪裡被如此拒絕過?
她派府中家丁天天去京中護衛軍門口吵鬧,攪得京中護衛軍不得安寧。
上一任京中護衛軍統領礙於相爺情面,也不好把人全抓了,無奈辭退那名士兵,後江大小姐上去一通砸錢,終於如願以償,將那士兵買了回來。
買回來也不稀罕了,江大小姐的新鮮勁早已過去,於是現在士兵成了府里的馬夫,天天負責餵馬除馬糞。
連護院都不如。
有此事在前,田氏根本懶得搭理小草。
可現在不同了。
江辰和老夫人的反應,令田氏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危機感。
這江子鳶變了,變得比以前更難纏。
她目光緊緊盯著小草:「說詳細些,說得好,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