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

  「你該去醫院看看腦子。」裴清硯淡淡瞥他一眼。

  許言才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三爺,你最近壓力太大,要不要去醫院體檢?順便找心理醫生聊聊?有些話說出來就輕鬆了許多,不能總是憋在心裡,會逼瘋自己……」

  裴清硯輕扣桌面,冷冷道:「許言才,你腦子壞了!我給你放三天假,趕緊去掛精神科看看,病沒好不准來上班。」

  「不,我不放假。」許言才馬上拒絕。

  他要是離開了,三爺想不開怎麼辦?三爺現在是一個心靈受到嚴重創傷的人,病人一般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他要理解三爺。

  還有什麼人能勸三爺去看病?

  他仔細想了一圈,想到了木時。

  「三爺,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沒做完,先走了。」

  他飛快跑出去給木時打電話,語氣非常焦急,「木小姐,你快來公司勸勸三爺,叫他去醫院看病。」

  剛回到家的木時一臉懵逼,「裴清硯怎麼生病了?昨天不是還活蹦亂跳的?一點事沒有?」

  許言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老氣橫秋道:「木小姐,那只是表面現象,你有所不知,三爺家最近發生了大事,而三爺又是一個不善於表達自己內心情感的人,有什麼事都悶在心裡……」

  總之,聽完許言才一頓分析,木時頓時覺得裴清硯病入膏肓,快掛了!

  之前她確實忽略裴清硯的心理問題,他可不能出事!

  木時趕緊打車去裴氏集團,「許特助,謝謝你提醒我,你看好裴清硯,我馬上到。」

  「你放心。」許言才頓時輕鬆了許多,他特意下樓在門口等木時。

  不久,木時到了。

  許言才帶她坐專屬電梯通往77樓,他壓低聲音說:「木小姐,你見到三爺千萬別覺得他的行為奇怪,千萬別刺激他,我們要順著他,帶他去醫院。 」

  木時慎重點點頭,大徒弟的心理疾病已經這麼嚴重了?

  她這個師父當的太失敗了,竟然沒看出來,還是許特助靠譜,及時提醒她。

  許言才輕輕推開門,他們聽到裡面傳出裴清硯低沉的聲音,「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許言才看向木時,滿臉悲傷與震驚,他抬手指了指腦子,意思是三爺腦子不正常,開始說胡話了。

  木時一瞬間看懂了他的意思,就很無語,她白擔心了。

  大徒弟一點毛病沒有,他在辛苦的工作之餘,抽時間背八卦口訣,甚至被下屬認為腦子壞了。

  這樣努力勤奮的大徒弟,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她感動哭了。

  許言才見她愣住,以為她被三爺的胡言亂語給嚇住了,「木小姐,三爺只是一時生病了,肯定能治好,這種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表現出嫌棄他的樣子,我們要用充滿包容,充滿愛的心來……」

  「許特助,我覺得吧,有病的人是你。」木時撥開他的劉海,仔細瞧了瞧,「我看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破財之禍。」

  許言才:「……」

  完了!三爺還沒治好,木小姐也病了!

  究竟是三爺傳染了木小姐,還是木小姐傳染了三爺?

  許言才一個頭兩個大,感覺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兩個病人等著他來拯救,他一定要撐住,不能倒了。

  頭突然有點暈,他下意識抓住身邊的門穩住身形,結果一向堅不可摧D國進口的門一下子倒了。

  許言才:「!!!」

  眼看門就要砸在他頭上,木時及時用一隻手扶住搖搖欲墜的門。

  許言才鬆了一口氣,一個踉蹌,栽了個跟頭,腦袋磕到旁邊的桌子上,打破了三爺花了一千萬拍下的花瓶!!!

  他驚恐萬分,捂住開了一個口子的腦袋,原地石化了!!!

  剎那間,他連去非洲挖礦還債,還是去西伯利亞挖土豆還債都想好了!!!

  「都說了你有血光之災,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木時湊近他想看看他的傷口,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皺了皺眉,「你身上帶了什麼東西?怎麼一股死人味?不對,應該是你接觸過什麼東西?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啊?」許言才看向她的眼神越發怪異。木小姐病的比三爺還重,看來是她傳染了三爺。

  木時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許特助,你怎麼不說話?你到底接觸過什麼特別的東西?」

  許言才眼裡失去了光彩,吶吶道:「沒接觸過什麼。」

  這時,裴清硯聽到巨大的破碎聲,邁步走過來,「師父,你怎麼過來了?這裡發生什麼了?」

  木時指著許言才,「你的特助覺得你生病了,叫我過來勸你去醫院。」

  裴清硯一字一頓道:「許、言、才。」

  許言才一激靈,低頭道歉:「三爺,我對不起你,打碎了你的花瓶,我有錯,甘願受罰。」

  裴清硯揉了揉眉心,許言才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否則也不會在他身邊幹這麼久,這一段時間他不知怎麼回事,心不在焉。

  花瓶沒了就沒了,反正他也記不清他買過多少個花瓶,從倉庫里再拿一個出來擺上就行了。

  但,再培養一個得心應手的特助太費事費力,聯想到鬼怪一事,他問:「許言才,你最近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許言才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終於反應過來,有問題的人是他了,而不是三爺和木小姐,他弱弱的說:「真沒有。」

  木時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大徒弟,你能看出來他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裴清硯盯著許言才的臉看,沉思片刻道:「他身上有一股令人噁心的黑氣。」

  許言才下意識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三爺,我很愛乾淨,每天上、下午和晚上都換了新衣服,絕對不可能有味道。」

  木時道:「許特助,好好想想,最近到底去了哪裡,或者買了什麼東西?」

  「我……」許言才看兩個人都面色凝重盯著他,絞盡腦汁想了一下,「除了在公司工作,就出去過一次,在小攤子上買了一個青銅擺件,一看就是假的,我也沒過多在意,就當買了個漂亮的裝飾品。」

  木時問:「青銅擺件在你家?」

  許言才:「應該在吧,我逛完街去了一場同學聚會,喝了不少酒,沒留意一個小擺件。」

  「走,去你家看看。」木時推了推怔在原地的許言才,「愣著幹嘛,帶路。」

  「哦哦。」許言才一頭霧水往前走,完全被木時帶偏了,一下子忘記了原來的目的,去醫院看病。

  裴清硯自覺跟在後面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