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時聽到爭吵聲,拍了拍腦殼,找到第五個徒弟太興奮,差點忘了賀老爺子心急如焚守在外面,正在等大孫子的消息。
她看向賀西辭,「五徒弟,你爺爺在門口等你。」
「咳咳,我知道了。」賀西辭微微點頭,掃了眼賀東暮,「東暮,你該回去了。」
賀東暮幽幽地看了眼木時,滿臉寫著不情願。
好想一直陪在哥哥身邊,但他是一隻鬼。
活人不能跟他待太長時間,否則他身上的陰氣會影響到別人的身體狀態。
特別是哥哥,從小體弱多病,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如今還認一個小丫頭當師父。
這種時候怎麼能走?
應該守在哥哥身邊保護他,不讓他再受到一點傷害。
賀西辭加重語氣,「東暮,咳咳……」
他掩唇咳嗽幾聲,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賀東暮一下子慌了,「哥哥,你別激動,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話音剛落,賀東暮的身影消失不見。
木時掃了一圈房間,賀東暮留下的陰氣也隨之消失,仿佛這裡從來沒有出現出一隻鬼。
小花從口袋裡冒出一個腦袋,不停地哭哭啼啼,「我的柚子,連一點點柚子皮都不留給我,好摳門的鬼,哼!」
賀西辭看著木時兜里的小花,「師父,這是……?」
「別管他,一個吃貨,以後見到他千萬不要搭理他,趕緊走,你越搭理越起勁。」
木時用力把小花的頭按回兜里,「不准哭,好好待著!」
小花委屈地「嗯」了聲。
嚶嚶嚶!跟了小姐姐這麼久,她連一點點愛都不分給他,實在太傷心了。
木時儘量使自己語氣溫柔點,「五徒弟,我去外面處理賀家的事,你好好休息,待會我帶賀老爺子進來,有什麼話你抓緊說。」
「師父,我承受的住。」賀西辭揚起一抹虛弱且有禮的笑容,「你別太擔心我的身體,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其實我看著虛弱,但實際上生命力頑強……」
「咳咳咳!咳咳咳……」話還沒說完,他猛地咳嗽,臉色蒼白了幾分。
聽著咳嗽聲,木時的心跟著一揪,嘴上說著沒事,實際上肺都要咳出來。
等下,賀家估計有一場大戰,賀西辭的身體狀況……
木時害怕他,一氣之下直接掛了。
她安慰道:「五徒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身為一個病人不能逞強,你好好休息,我找一個人進來照顧你。」
「外面的情況你別操心,有師父在。」
賀西辭忍不住捂臉,好尷尬,剛剛說出口的話瞬間被打臉。
明明以前沒有咳的那麼厲害,如今怎麼這樣?
他緩了片刻,「那就先謝謝師父了。」
「再見。」木時揮了揮手,輕輕關上了門。
門外,一男一女抱著賀銘哭泣,他們身後跟著一個穿道袍的中年男人。
那個女人妝容精緻,穿著一身名牌大衣,伸手撫摸賀銘臉上的腫塊,「嗚嗚嗚……我的兒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誰?誰幹的?!」
賀銘扭過頭去躲避她的手,「爸,媽,都是這幫人,他們不僅綁架我,還打我,你們要為我報仇。」
劉美麗尖叫,「敢打我的兒子,老賀你必須好好教訓他們!」
「這是當然,我會讓他們付出不可承受的代價!」賀德陽打量身旁的陌生男人,非常囂張放狠話,「認識我是誰嗎?知道我在道上的稱號嗎?打了我的兒子,你死定了!」
裴清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漫不經心道:「賀德陽,你可以試試?到底是誰死定了?」
「大言不慚的小子!」賀德陽總覺得面前這個人好像非常眼熟。
他手腕上的表,似乎是百達翡麗Calatrava系列推出的頂級系列,全球只有三隻。
兩隻在國外,華國的那一隻在裴家,裴清硯那裡。
賀德陽的心猛地一驚,不會吧?
難道這個男人就是裴清硯?!!
不不不,不可能。
裴清硯和賀西辭沒有什麼交集,怎麼可能出現在病房?
巧合,一定是巧合而已。
賀德陽安慰自己,如今賀老爺子已經死了,賀西辭只剩最後一口氣。
在賀家,他就是老大。
裴清硯來了又怎麼樣?
賀家和裴家同為帝京五大家族之一,就算鬥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再說了,他沒理由參與賀家的家事。
賀德陽瞪了瞪裴清硯,「此事,賀家一定追究到底?你!還有你!休想在帝京混下去!」
裴清硯淡淡地「呵!」了聲。
賀銘弱弱地提醒,「爸,他他是……裴清硯。」
「什麼?!」賀德陽說話都不利索,結結巴巴道,「真、真是裴清硯?」
賀銘微微嘆了口氣,「是。」
爸爸這個智商……
賀家公司沒了爺爺,早已走下坡路,有什麼資格和帝京五大家族之首的裴家對抗?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極具商業眼光的裴清硯。
賀銘暗暗咬牙。
爸爸媽媽什麼都好,就是沒有腦子。
一個沉浸於聲色,一個只會護膚保養。
恐怕還沒等他接班,賀家就要被父母兩個人敗光。
賀銘雖然很生氣,但依舊保持一定的理智,只要賀家還在,他便可以將欺負他的人踩在腳下。
今晚所受的恥辱,他必定加倍奉還!
他要把這些人一刀一刀弄死!
餵狗!餵豬!
他冷靜道:「爸,你帶我走,我不要再待在這裡。」
賀德陽知道裴清硯在這,一瞬間慫了,「行,兒子,我們這就回去。」
裴清硯重重掃了一眼,「你們走不出這裡,不要白費力氣。」
賀德陽偷偷瞄了喵四周,一地的保鏢屍體,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我靠!裴清硯居然殺人!
他的心劇烈顫抖,裴清硯敢這麼說,難道他們已經被黑衣人包圍了?
裴家好狠毒,竟然要殺了賀家所有人,吞併賀家的公司。
裴清硯,果然如傳說中一般,真陰險啊!
賀德陽臉上的肉抖了抖,整個人止不住顫抖。
好不容易幹掉老爺子,沒有人管束他,他可以為所欲為,天天混在會所里醉生夢死。
好不快活,這種自由的生活還沒享受夠。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死了。
賀德陽聲音發顫,「裴清硯,你別亂來,這是法治社會……」
裴清硯不知他腦補了什麼,單手插兜站在原地,冷冷瞥了他一眼。
賀德陽觸及到冰冷的視線,更加肯定他的猜測。
現在,他們一定被狙擊手包圍了。
劉美麗不管不顧大吼,「老賀,你在搞什麼?裴清硯又怎麼樣?你還怕他不成?兒子在流血啊!」
「還有,你別忘了我們來幹什麼?賀西辭還躺在裡面,大師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