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進門的那一刻,姜婆就發現了,但她依舊躺著沒有動。🍧☠ 🐊♥
夏裕毫不猶豫將刀捅進她的肚子裡,喊道:「怪物!去死吧!」
姜婆睜開眼睛,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非常震驚和痛苦,「孩子,我是你的媽媽。」
夏裕使勁再捅了她一刀,大聲吼道:「你不是!你殺了爸爸,殺了我的同事,殺了我的朋友,殺了好多人,你不是我的媽媽,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姜婆苦笑一聲,「我確實殺了好多人,但我把我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你了,我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你。」
「那都是你應該做的。」夏裕深吸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你,爸爸就不會死;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從小孤苦無依,一個人吃飯睡覺,一個人默默承受別人的嘲笑。」
「你還我的爸爸!」
姜婆呆呆坐在床上,垂下腦袋,吶吶道:「夏向陽,當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夏裕緊緊握著刀,流了這麼多血,她竟然還沒有死,果然是怪物。
姜婆死了,他的身世才不會暴露出來,同心蠱也不會被取出來。
這樣,他才能娶到霍玲,讓霍玲對他言聽計從,甚至繼承霍家所有的家產。
自己努力一百年都賺不到霍家一半的家產,直接繼承多好,少奮鬥半輩子。
夏裕喊著:「你去死啊!怪物!」
姜婆無意識倒在血泊中,心如死灰。
關鍵時刻,紅蜘蛛里的一個同伴趕過來救了她,「姜婆,我感受到你體內的蠱蟲暴動,動用秘法追尋你的氣息找到了你家。這人誰啊?一個普通人你都打不過?太丟紅蜘蛛的臉了!」
姜婆還未說話,夏裕緊緊抓著刀,聲音發抖,「你是誰?」
同伴問:「姜婆,我殺了他怎麼樣?」
姜婆動了動混濁的眼珠子,「你帶我回組織,我不要回來了,永遠不要回來了……」
她的心好亂,連夜回到了紅蜘蛛基地,這裡才是她唯一的家。
過了幾個月,身體好的差不多,她不甘心不放心,又偷偷回到華國,躲在角落裡看了夏裕一眼。
夏裕拋棄王琴,變賣了她留給他所有的財產,包括生活多年的房子,入贅到霍家。
那種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不像夏向陽,倒是像極了她的父親。
回到組織後,她失落了好久,望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吶吶道:「夏向陽,孩子恨我,恨我殺了你。如果你還活著,夏裕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
「夏向陽,世界上只有你不嫌棄我,不覺得我是個怪物,甚至為了我丟掉性命。」
「夏裕不像你,他一點都不像你,那樣充滿恨意的眼神只會出現在我父親身上,他像極了我父親……」
「嗚嗚嗚……夏裕不是你,夏向陽,夏向陽……」
姜婆坐在地上流淚,紅嫣扯了扯她的袖子,拿出一個棒棒糖遞給她,「姜婆,送給你,可甜了。」
姜婆撕開包裝紙,一口一口嚼碎了糖果,好苦,一點都不甜。
從此,她和夏裕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是紅蜘蛛的一員,永遠忠於紅蜘蛛大人。
姜婆的記憶到此結束,木時手心裡的本命蠱奄奄一息,動了動兩個小觸角,嗚嗚兩聲掛了。
姜婆再次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她已經看不清面前的人,斷斷續續道:「小姑娘,我死後,麻煩你燒了我……我的屍體,蠱蟲才不會跑出去……」
說完這一句話,她嘴角掛著笑,閉上了雙眼,如同當年的夏向陽一樣,微笑著死去。
木時將手裡的本命蠱放在她心口,轉身離去。
身後,燃起了熊熊大火,在黑夜中格外顯眼,宛如姜小花和夏向陽初次相見的那天清晨,陽光耀眼奪目。
霍家兩兄妹和夏裕緊張地盯著木時,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遠遠超出他們的認知水平,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人和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
夏裕看到姜婆死了,總算鬆了一口氣,質問木時,「你到底是誰?想幹嘛?」
木時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安靜待在這裡等警察來。」
霍玦當即不同意,「你誰啊?敢命令霍家的人!我要回家!唔唔唔……」
霍鈺死死捂住她的嘴巴,抬頭打量木時,看到她臉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離近了,他才看清楚她的五官,總覺得她的樣貌非常熟悉,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她?
仔細想了想,他馬上否認了這一想法,以她精緻的長相和出塵的氣質,如果他以前真的見過她,絕對不可能會忘記這件事情。
他定了定心神,態度謙卑,「這位小姐,我妹妹不懂事,你別介意,我代她向你道歉。」
木時沒有搭理他,轉身走向夏星夷,「二徒弟,我們該走了。」
夏星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神色有些失落,「師父,奶奶死了。」
木時道:「姜小花去找夏向陽了。」
夏星夷一瞬間明白了,姜小花是奶奶的名字,夏向陽是爺爺的名字,她和他的名字那麼相配,宛如天生一對。
看奶奶的樣子,他們之間必定是個悲劇。
夏星夷沒有開口問木時奶奶的故事,斯人已逝,往事已矣。
他走向燃燒的火焰處,隨手摘了一朵盛開的野花放在火焰前,輕聲道:「奶奶,一路走好。」
霍家兄妹盯著那團火焰只覺得驚悚,看向夏星夷的眼神越發怪異,他竟然那麼平靜接受這一切,甚至敢靠近莫名其妙的火焰。
夏裕垂下眼眸,眼底掠過一抹恨意和痛快。
姜婆早就該死了,她死在二十年前最好!
如今死了,還暴露出他和她之間的母子關係!
以前,她殺了爸爸;現在,她又要毀了他!
不過,因為同心蠱,他和霍玲兩個人永遠不能分開,霍家人無論怎麼看待他,都不可能趕他走。
況且,他還有霍鈺,一個已經進入公司掌握實權的兒子。
霍家大少爺——霍衍,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根本比不上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