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畫中的古代女子!
「什、什麼?」夏有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絕望地瞪著眼睛,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親生父親……只是一個管家???」
夏禹政聲音很平靜:「知道你會是這種反應,但我要說的是,你生父,比你生母人品好得多……」
當年許青假借探親之名來夏家吃飯,晚上特意勸了許禾不少酒。
許禾本身就沒什麼酒量,很快就喝多了。
許青以為自己機會來了,結果沒成想,夏禹政特心疼媳婦兒,立刻就陪媳婦兒回房休息。
至於後來許青是如何裝醉留在夏家,又如何陰差陽錯的進了管家黃叔房間,那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大概就跟小說里那些「狗血」橋段差別不大。
那晚過後,許青一直沒跟許禾或者夏家人聯繫,她還不知自己走錯了房間,發現懷孕後,她就藏了起來,準備先斬後奏。
直到懷孕中後期,有一次夏家管家來找她,她這才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不是夏禹政的。
她發了瘋一樣的崩潰大叫,問他都有誰知道這件事。
黃叔見她大著肚子也很震驚,他說夏夫人、夏先生已經知道了,其他人他沒告訴。
許青簡直一眼都不想再看見他,直接把他攆了出去。
「要是不想我報警,就立刻給我滾出去!你要是敢再出現在我眼前,或者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我就立刻一屍兩命!」
黃叔自知身份卑微,只好答應。
許青當時肚子確實已經挺大了,不太好做引產。
但要真按照她那瘋狂的性格,知道自己懷的其實是一個管家的孩子,她不管說什麼也是會打掉的。
可後來,她並沒打掉。
她似乎有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理由。
而且……異常堅決……
當時夏家沒人去在意這些,因為那之後沒多久,許禾也懷孕了,夏禹政全部心思都在老婆身上,加上當時年紀尚輕的三個兒子,都在迎接新生命的降臨。
黃叔自覺愧對主子們,工作特別用心,夫人懷孕過程中、點點滴滴、他都照顧的面面俱到。
後來夫人臨盆、全家人盼星星盼月亮,白玉糰子般的掌上明珠終於降生了。
夏家上下歡聲笑語。
三年多的時間,一眨眼就過了。
黃叔知道夫人有多想要一個女兒,所以尤其寶貝大小姐,比起照顧那三個小少爺還要加倍用心。
天天扯著她小手手在別墅花園裡溜達、散步,喜歡極了。
日子過得輕鬆安逸,直到夏夜三歲的時候,忽然有一天,夏家車子歪歪斜斜地停進別墅大院裡,許禾驚慌失措地跑下車,眼神里全是慌亂無助,她邊往裡跑邊問傭人們:「小甜糕回家了嗎?」
傭人們紛紛搖頭,緊接著,黃叔又接到夏先生打來的電話。
黃叔這才知道,那又萌又軟、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竟然失蹤了!
少爺們也被保姆接回來了,夏家亂成一鍋粥。
白天還溫馨無比、讓京都所有家族羨慕不已的夏家,一夜之間被重重的陰霾籠罩。
黃叔親眼見著,夫人、先生一夜之間、憔悴得像老了十歲。
警察積極調查,但卻怎麼都找不到有力線索。
時間一天天過去,希望越來越渺茫。
夏家再也沒有歡聲笑語。
再後來,喬玉芬帶著夏有容來到夏家,要求夏禹政一定要收養她。
許禾問原因,喬玉芬就說自己跟她投緣,然後明里暗裡地點夏禹政,說這是許青的孩子,她以為兒子明白她的意思。
而許青這邊也找到許禾,說自己馬上就要出國了,有個不錯的對象,但那人不可能接受她有個孩子,如果許禾不能幫她養,她就只能把孩子送到福利院。
許禾看著當時年紀還很小的小容,心生不忍,再加上喬玉芬態度十分堅決,這才答應下來。
黃叔那天一直沒露面,躲在門口,偷偷看那小女孩。
看著看著,就笑了。
可笑著笑著,唇角又漸漸落了下來。
定下要收養小容的當天,他毅然遞了辭呈。
許禾和夏禹政都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讓小容能在夏家好好待著,永遠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
夏禹政和許禾想起陳年舊事,神情動容。
夏夜坐在一旁玩遊戲,手機調了靜音。
她好像根本沒聽,但其實什麼都聽了。
她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黃叔。
喬玉芬聽到後面,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真沒想到,她以為自己英明絕頂,結果,卻被許青母女耍了十幾年!
夏有容就像靈魂被人抽空了一樣,眼神空洞,完全無神。
她……夏家尊貴無比的大小姐,竟然是管家的孩子???
喬玉芬看一眼夏有容,朝自己的隨行傭人揮了揮手:「把她帶走,我不想再看見她,還有那個許青也……」
見她氣得著實不輕,傭人連忙應下。
「大小姐,得罪了。」
夏有容一開始還不想走,可見一屋子人誰都沒有想挽留她的意思,才順著傭人帶她起來的力道,被帶出包廂。
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她到底為什麼非要探究自己的身世?!
**
攆走了那個假孫女,喬玉芬視線不自覺落向夏夜和許禾。
她一直認為懂事聽話的許青母女,最後事實證明,根本就是滿嘴謊話、虛榮自私。
可再看自己一直不喜歡的許禾母女……
對比之下,高低立見。
許禾雖然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自己住在夏家的時候,她其實每次都照顧的很好。
還為夏家生養了三個那麼漂亮的少爺,和一個……
再次看向夏夜,喬玉芬心態跟從前完全不同。
原來她從始至終,都只有夏夜一個孫女。
只有夜夜才是她的親孫女,是她兒子的親生骨肉。
不知怎麼的,喬玉芬突然覺得夜夜分外可愛。
這絕對是取她兒子和兒媳優點長得,確實是比小容好看。
她以前到底是被什麼蒙了心?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而且夜夜不但長得漂亮,各方面都特別優秀,高考狀元、會吹古笛、最近還上了電視。
喬玉芬就像是突然開了竅一樣,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特別討好道:「夜夜啊,今天吃好了嗎?要不奶奶再給你……」
「媽,」夏夜及時打斷,看向許禾:「我想回家了。」
「啊,」許禾愣了愣,趕緊搬出早上就編好的理由:「媽,您多擔待,夜夜早上就有點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別真的是感冒發燒、再傳染給您就不好了……」
這要換做從前,喬玉芬絕對會鼻孔朝天的「哼」一聲。
可今天,她不但沒冷嘲熱諷,反而還著急上了:「感冒發燒?哎呀!那可不行,趕緊回家,把家庭醫生叫來,好好給看看!」
夏禹政順著喬玉芬的話道:「小禾,夜夜不舒服你就趕緊送她回去,我送媽回老宅就行。」
喬玉芬跟著點頭配合:「對,就這麼辦。」
許禾、夏夜對看一眼:…………
冷不丁這麼熱情,真挺嚇人的。
**
許青扔下夏有容,改簽了當天晚上的機票。
等喬玉芬他們回老宅時,許青行李都拿走了。
離開的十分狼狽。
接下來的幾天,夏有容那邊徹底消停,整個人瘋瘋癲癲的,臨近開學,也不出房門半步。
傭人進她房間總能聽到她自言自語:「我就是大家閨秀!正牌千金!誰都別想騙我!」
京大新生是8月20號報導,比非新生要提前20多天。
預備出來的時間,是讓學生適應宿舍、熟悉舍友、再就是為期兩周的軍訓了。
報導前幾天,許禾一直忙著準備女兒開學及軍訓所需要的東西。
她要不給準備好,就指望她女兒那個小馬虎,報導當天絕對空著手就去了。
雖然京大離夏家並不算遠,但周一到周五還是要住校的,只有周末才能回來。
不提前準備好絕對不行。
這會兒,一隻大大的象牙白行李箱攤開在地上,許禾正一樣一樣往裡面收拾東西。
她手裡拿一隻可攜式熱水壺,忽然拿不準主意。
「京大宿舍……能不能用熱水壺來著?」
正猶豫著,手中熱水壺被人從對面抽走。
江玄好看的俊眸微眯了眯,仔細核對那熱水壺底標著的功率:「京大宿舍可以使用650w以下的電器,這個熱水壺是小功率的,可以用。」
他表情挺認真的,說完,特別熟練的捻一隻塑封袋,把熱水壺工工整整地裝進去,擺進行李箱裡。
許禾嘴角一抽。
話說江總怎麼也在?!
一旁吳媽恭敬道:「夫人,江總是剛剛到的,聽說您在收拾二小姐的行李,就說要來幫您忙。」
「打擾了,」江玄嘴上說著打擾,實則一點也不見外。
他將拎來的東西放在地上,襯衫袖口工整捲起,蹲在行李箱前,抬手就開始收拾。
許禾覺得很不好意思:「江總,我來收拾就行,你去外面休息吧,現在十點半,估計再有一會兒,夜夜就該醒了……」
江玄語氣從容淡定:「無妨,都是自家人,別客氣。」
許禾:???
江玄將自己帶來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每一樣都已經提前打包好,看著就非常整潔乾淨:「拿了些她平時可能會用到的生活用品,一起放進去吧,都是消耗品,跟您準備的重了也無妨。」
許禾看著他動作比自己都麻利,不由得驚了驚。
——『江總不僅有能力,而且還心細善解人意。』
——『一點兒也不像小甜糕他爸那麼直男癌。』
——『小甜糕平日大大咧咧的,就缺一個能對她這麼上心的人,以後他倆要真在一起了,感覺還真挺讓人放心的啊?』
江玄停了停手中的活兒,看向她,語氣鄭重回復:「是的。」
許禾:「啊?」
她剛剛那些都是心理活動,並沒有說出來,當然不會覺得江玄這句無縫連接的『是的』,是在回復她。
江玄高深笑笑:「沒什麼,夏先生不在?」
他隨便岔開話題。
效果不錯,許禾立刻順著他問話回答:「是啊,小甜糕爸爸去植物協會了,他們協會今天又是交流日,昨天晚上就跟小甜糕商量著想拿她一盆花,商量了好半天,小甜糕才同意,你不知道,她可寶貝她那些小花小草了……」
她是笑著說的,江玄也是笑著聽的。
只要是聽人講起那小女孩的事,男人笑容就總是不自覺爬上眉梢。
這件事,幾千年來都沒變過。
不過他當然知道那小女孩有多寶貝自己那些花花草草,之前他去狐狸洞找她,不小心踩到她種的小花的葉子,那小女孩跟他打了一天一夜。
江玄淡然一笑:「聽說協會裡有位上了年紀的卞姓植物學家,是京大生物醫學系的教授?」
許禾表情挺讚許的:「江總還真是做了功課,是啊,小甜糕爸爸以前就跟卞教授認識,不過也是等小甜糕考上生物醫學系後他才反應過來,那位卞教授可不就在生物醫學系任職呢麼?今天他去,就是想順便跟卞教授交流一下,讓卞教授以後多照顧照顧小甜糕。」
江玄彎了彎唇,語氣篤定,氣度不凡:「這方面您和夏先生不用擔心,等開學,卞教授必定會對小甜糕多加照顧的。」
許禾沒太理解他這話里的深意,就以為他是覺得小甜糕考了滿分狀元、所以教授才會對她照顧。
許禾溫柔道:「還是提前打聲招呼比較放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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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植物協會這邊。
不出所料,夏禹政帶去的奇異花卉,再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周圍議論聲不絕於耳。
老韓和鄒校長皆連連咋舌:「絕了,這花簡直絕了。」
夏禹政自豪笑笑:「老先生什麼時候過來?我還想讓他幫忙鑑定鑑定呢。」
他口中的老先生,就是指那位植物學家、卞教授。
老韓挺自然地抬了抬下巴:「應該是在跪拜祖師爺畫像吧,估計一會兒就出來了。聽說這規矩從卞教授太師父那輩兒就已經有了,有一次我碰巧去找卞教授時掃到一眼,那畫可有年頭了,裡面畫的、也是位古代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