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皇帝易溶於水

  第492章 皇帝易溶於水

  單一世界作為基本盤太小,難入顧清源的眼,糾結於三瓜倆棗的得失到頭來能有幾分利,倒不如先把基本盤做大,資源流通起來,人一多,反倒都能吃上幾口。

  來的晚的不如來的早的,來的早的不如領頭的,只要能插手的大能夠多,那就能成立諸天聯合國,他作為發起人,自然要做聯合國常任理事國,還得是上席。

  『也是拖了本尊的福,有他做後盾,也不至於落個勢微言輕的結果』

  顧清源思量著,看向玉帝:「道友若是認同,便先與我在這條時間線上推演一番,做出個樣板,貧道再出個詳細的計劃書,日後道友遊說起來也容易些。」

  玉帝與金皇對視一眼,沉思片刻:「也好,此事急不得,就先拿此界打個樣,免得誤事。」

  顧清源袖手而立,這才拋出自己的目的:「那就請道友斷了天庭與此界的因果,我好收一世氣運行事。」

  玉帝掐算半天,方才舒眉:「就依道友所說,我這天庭之主坐鎮天地太久,於我道途不利,藉機捨去未嘗不可,世人都知仙人不沾凡間因果,卻不知仙人仍與天地有一段因果不曾了結,因果不斷,難得超脫逍遙。」

  「我於凌霄殿枯坐千年,法力越發渾厚,道行境界卻不得半點增長,只當已到本界極點,苦的是前路不明。」

  「我也曾問過本我,我之道在於何處,他那道果又如何證得,他若證道,我又該何去何從,修仙萬載,最終方才發覺不過是一道他我,連身份都不歸屬自己。」

  他緊皺眉頭,這些問題在玉帝心底盤桓良久:「他是玉皇大天尊,我是玉帝,他為本我,我為他我,是否已定下從屬,還是說我與他不過一人,無有分別?」

  「他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我,他已證道,我又該何去何從?我之前路又在何方?如今得道友點悟,方知我不為我的道理,他不過比我先行一步,一日不證得唯一,我與他,便不是一人,他能玩弄時間,回溯過去現在,卻無法收束自身,這便是他道果不曾圓滿之處。」

  「不滿,便為有缺,便仍可知可測,他的路不曾走到盡頭,我亦有前路可循,故而我問及前路所在,他卻是無法回答。」

  玉帝展顏開懷,大笑道:「今我之道途,在於修真我,在於修無為,在於舍道,還需孑然一身,不在因果中。」

  顧清源笑道:「道友因果界中氣數得道,承天運,結因果,若想脫身,還需與天地因果做個了結,不如就將這一世基業,功法,因果寄託給他人,把自身於天地間的印記抹去,行做減求空,方才能躍出此界束縛,才是真正的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

  「做減求空,做減求空……」

  玉帝喃喃幾聲,眸子發亮:「果真如此,吾道將成矣,」他起身一禮,「謝過道友點撥。」

  顧清源擺擺手:「和則兩利,你要做減成空,把身上爛攤子捨去,我卻要再撿回來,連你這捨棄的一方世界都要作為修行根基,只能說各取所需而已。」

  他又開口:「不知道友那做減成空可有合適人選?」

  聞弦歌而知雅意,玉帝笑呵呵地說道:「臨時起意,哪有什麼準備,我見道友對衍聖上心,不如定下他一人選如何?」

  「承道之人關乎道友道途,以衍聖根腳來說,本是天命之人,又是道友血親,本應如此,只是貧道還有一人選,添為備選如何?」

  顧清源目光跨越山海,落到一人身上,玉帝隨之望去,點點頭:「論及心性,無忌卻是更為適合,衍聖性子有些軟,立身極正極善,出去難免受些委屈,無忌手段犀利,行事更是百無禁忌,倒是在如今修行界能混的風生水起,就是落至遠古,也為不世出的梟雄。」

  「他之來歷我也清楚,與衍聖有一場大道之爭,不如就以此界格局為棋,博弈一番,那籌辦諸天之事也需要些許時日,天地更新也有段時間,左右不過數年時光,等的起。」

  顧清源微微一笑:「世事如棋局局新,且看此局誰能出頭了!」

  風洺谷。

  張無忌皺了皺眉頭,把手上密信放回:「朝廷遷都,衣冠南渡,裹挾數十萬民眾,一路南下,避草原異族鋒芒,卻被蒙兀截擊。」

  「營校幾部兵卒,一干人等倉皇迎敵,卻被蒙兀包了餃子,累及民眾無數,所謂雄兵強將,竟無半點還手之力。」

  他來回踱了幾步,心裡尤為氣憤,倒不是善心發作,而是感覺世間好隊友都在對面,豬隊友全在自己這邊。

  那盛京袞袞諸公若是穩的住,張無忌便能安心接收整個京都,平緩過度,便是蒙兀,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誰曾想一群豬腦子昏了頭,硬是把平穩局面攪成一盤爛棋,他回過頭:「看看你幹的好事!」

  此時張無忌面前還站著一人,抖如篩糠,面色蒼白,雖然衣衫不曾凌亂,但是卻有幾分浪費之感。

  朱芪接過張無忌手中信紙,打量一眼,就感覺一口氣要上不來,臉上更是泛起一絲殷紅:「他們……他們怎麼敢,朕還活著,就敢推立新皇,皇選還不是朕的子嗣,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張無忌癟嘴一樂:「朱芪啊朱芪,你還好意思說,世上何曾有過叫門天子,投敵皇帝,你這行徑,怕是要在青史上狠狠書一筆了。」

  「你不仁,他不義,如今你已經貴為太上皇,你那皇弟繼承大寶,攝政於天,至於還能不能還朝於他那親侄子,那就兩說了。」

  朱芪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還要再唾罵幾句,卻被張無忌一劍抵在喉頭,把嘴裡的話都給嚇回了肚裡。

  「實話告訴你,你這皇帝身份在女真那裡不值錢,在我這裡,更是一文不值,少在我面前擺威風,我的太上皇陛下,要知道,皇帝這個職業,可是易溶於水的,萬一再偶染風寒,那就不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