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紫府威勢

  第47章 紫府威勢

  顧清源心頭大震,震完發現沒什麼用。

  法力空耗,儲物戒指里空空,不見一見寶器,連李桐送的梨子都被他一氣啃了,現在站著都勉強,怎麼和這紫府斗。

  「不是紫府,只是一道紫府水法分身。」三德靠過來說道。

  顧清源慘兮兮一笑:「別說分身,便是那陸池現在爬起來,我都打不過。」

  「你還真想打啊,這紫府分身在此,真身必定得了信,自須彌海出發,瞬息而至,你就算打殺了這分身,也抵不過到來的紫府真君。」三德緩緩說道。

  顧清源心中又多了幾分沉重,人生當死便死,哪個長活,調動僅存的法力,就要拼命。

  他站直身軀,一副慘烈就義模樣,對三德說:「你還有沒有底牌,沒有我就上了!」

  三德長嘆一口氣:「我還真有,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實在不想用啊!」

  顧清源氣息一滯,有底牌伱不早說,連忙開口:「有何底牌,快快使來。」

  三德一臉肅容,整理衣袍,連帶著顧清源也有些緊張。

  只見他緩緩自懷中掏出一枚玉符,臉色沉重。

  玉符?是遠遁的傳送符,還是封存了什麼兩敗俱傷的寶貝?顧清源看著玉符不禁頭緒紛紛。

  三德拿著玉符,深吸一口氣,將其捏碎,玉符散出金光,三德大喊道:「老爹救我!」

  玉符化作一道金光遠遁而去。

  這就完了?顧清源直直看著三德。

  三德轉過頭,拍拍手道:「其實我也不是散修,我爹是大道館太上長老,也是紫府。」說完呲牙一笑。

  合著三個人裡面就我孤家寡人,沒有靠山,不知道徐老道能不能招魂?

  顧清源看看三德,又看看地上散修裝扮的陸池,不禁對徐老道十分懷念。

  「哦?求救?不知道你能叫來什麼歪瓜裂棗?」那邊釣魚叟分身不由得譏笑道。

  三德喊完人,羞赧感盡去:「你等著就行。」

  等什麼?等死!

  「等?我可不願等!」說著釣魚叟就要動手,還沒等出手,就有一根竹竿破空而來。

  通體碧綠,骨節分明的竹竿橫跨千萬里,直直向顧清源二人所在處飛來,竹竿後還有一道如魔神般的乾瘦身影。

  「不知是誰家小輩福源深厚,得了寶貝要獻給老夫啊?」

  說是獻,實則搶,那一竹竿下來,哪還有命在。

  那竹竿一出現,顧清源就感覺身軀不能動彈,種種大恐怖孕育而生,心頭靈覺不斷的示警。

  會死會死會死會死!

  「是我家小輩。」

  一道溫潤如玉聲線傳來。

  然後,顧清源就看到,天亮了。

  原本月朗星稀的昏夜,緩緩浮出一輪大日。

  夜盡天明。

  大日照徹萬物,大半個天空亮如白晝,顧清源只覺得通體舒泰,暖洋洋的。

  抬眼一看,那水元分身已經消無聲息的融化,蒸發而去。

  光撒竹竿,宛若遇到天地,碧綠色竹竿騰出一陣黑氣,細小的斑紋遍布前竿。

  「啊!」

  竹竿後乾瘦身影慘叫一聲。

  忽有天光灑下,照徹出乾瘦身影面容,正是釣魚叟。

  大日接近,顧清源才發現那是一輪法器。

  中間一團白色光團,被好幾圈不住旋轉的鐵器質感金輪束縛住,金輪上刻著一串又一串銘文,以光團為圓心交錯轉動,發出一圈圈光暈。

  這法器被一中年人托舉在左手,那人穿著一身淡金色廣袖道袍,袖邊和領口繡著淡金色花紋,頭上一頂煌色道冠,眉間一點金光。

  「是我家小輩要獻寶,就怕你釣魚叟吃不下,得撐死。」

  淡漠聲音傳來,帶著幾分冷氣。

  「咳咳咳,原來是曦盛真君。」釣魚叟乾咳兩聲,只覺的被炙烤的燥熱。

  「家父以太陽日精輔以《大日真經》成道,又修有九耀天光大神通,號稱烈陽君主,在世金烏,道號曦盛。」三德解釋道。

  被那日光普照,顧清源只感覺傷勢恢復,法力醞釀,連身軀內殘餘丹毒都清了大半,他長吐一口氣:「井底之蛙抬眼觀天,今日方見紫府威勢。」

  三德之言非虛,似我這等築基,只怕被那光一照就沒了性命,當真看一眼就灰灰而去。

  顧清源心頭想著,心底卻暗暗發誓,定要勤精修,登紫府。

  「曦盛真君有些不太友好。」釣魚叟嘴上說著,手中竹竿卻脫出九條黑水龍,向曦陽真君撲去。

  那水龍一現身,顧清源就感覺神識有些混亂。

  「真君鬥法咱們看不得,我父那法器收著威力,釣魚叟可不會顧及這些。」三德見顧清源異樣,隨口說道。

  那水龍撲了去,被天光一照,化作騰騰水氣。

  咔!

  天空炸響,日光曝烈。

  那翠綠竹竿已經碎裂了半支,釣魚叟渾身赤紅,皮膚皸裂,幾無人形。

  「斷你半支竹竿,費你三百年道行,以儆效尤。」淡漠聲音傳來。

  釣魚叟一身慘然,不復桀驁,躬身便拜:「謝真君繞得小老兒一命。」灰溜溜卷了竹竿殘片走了,是真的走,連騰雲都不敢,生怕飛的高了,惹的真君惱怒,打殺了剩餘半條命去。

  「這麼快就分勝負了?」顧清源有些嘖舌。

  「你以為呢,要斗上三天三夜,最後各拼一計分出勝負?」三德呵呵笑著。

  「你想想,這築基修士有你我這般,也有他那般窩囊廢,更別提還有連窩囊廢都不如的垃圾,戰力已是懸殊。」三德顧清源,又指指陸池,最後落在那一地屍體。

  「更別提還有如白蓮慈母那般,也算是築基期,已經是雲泥之別,到了紫府,你想想該是何光景?」

  說著三德有些不屑:「再者說,那釣魚叟乃是一須彌海魔修,說是魔修,還不是正宗容不下他,只能在鳥不生蛋的不毛之地搶點飯吃,就算是成了紫府,也是破落戶紫府,哪能和占據了九成九資源,傳承有序,功法俱備的名門出身相比。」

  「若是出來一個魔修就戰力無雙,那打小靈藥靈丹蘊養軀體,上乘功法練著,奇珍異寶堆起來的紫府真要活活羞臊死才是。」

  是啊,魔修說好聽些叫戰鬥經驗豐富,說難聽些就是吃不起飯,只能靠搶,怎麼斗得過天天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的正派。

  顧清源又想到空空如也的儲物戒指,迴旋鏢正中眉心。

  那曦盛真君看著釣魚叟離去,也不動身,靜靜持立著法器等待。

  三德騰雲過去,交談了幾句,又指指顧清源,好半天才飛了回來。

  「喏,別說我不照顧你,我親自跟我爹求得寶貝,可隱匿氣息,只要你不在那寧無道眼皮子底下用那血元,他也看不出什麼根底。」三德攤手,一枚玉佩靜躺在掌心。

  顧清源有些感動,心中感激之情翻滾,正要說話卻被三德打斷。

  「肉麻話就別說了,記心裡就成,我知顧兄弟你悟性驚人,全當作我投資,哪天你若成了道,別忘了提攜老哥一二。」

  「老哥說笑了,你家底子厚,我還打算攀龍附鳳呢!」顧清源嘴上說著,卻在心裡記下,這都是情誼,是要還的。

  三德哈哈一笑:「這次被我爹抓回去妥不了要被關一陣子,這是我家地址,有空去找我,我女兒就不介紹你認識了,倒是有幾個侄女可以牽線一二。」

  「老哥說笑了,當日玩笑之言而已。」

  交談一陣,三德刨出還有氣的陸池隨曦盛真君一同離去。

  顧清源緩緩吐氣,這一場爭鬥,幾經波折,險象環生,多了幾分戰鬥經驗,也開了眼界,窺探了幾分紫府威勢,也打醒了自己。

  「不能如此蹉跎下去,不成紫府,終為螻蟻,是時候好好整合一下自身功法,積蓄實力了!」

  學習或許不會使人成長,但教訓可以,故稱作:吃一塹長一智。

  他又掏出血蓮子,蓮子小巧無比,血光盈盈,十分可愛。

  「先祭煉出一道神通分身,再作謀劃。」

  心頭想著,顧清源拿著自己最後的身家,騰雲而去。

  再落下雲頭,站立在一道觀面前,正是那清溪山蟄龍觀。

  自顧清源離去,蟄龍觀無人進入,落了一層灰塵,倒是裡面花草樹木長勢極好,鬱鬱蔥蔥。

  各大靈脈都被名門大派占據,此地為徐老道坐化之所,靈氣濃度較之別處要高一些,且受還道於天影響,百年後這清溪山能出一道靈脈,是個閉關的好場所。

  顧清源想完,打掃了一遍道觀,又給自己親手刻的徐老道牌位上了柱香。

  隨後找一山洞,深挖數十丈,又在周圍下了禁制,當做閉關之所。

  山中無歲月,轉眼半年過去,一道黑影卷著血光自清溪山而出,落到山腳。

  那人一身黑袍,面容英俊,渾身散著血光,腳下影子色極深。

  「脫去樊籬,堪破迷障,覺悟真魔。」那人哈哈一笑,魔音入耳。

  「貧道,洞泉。」

  說完整整衣冠,向遠處飛去。

  按方位辨識,若一路飛馳不斷,幾日光景,便可到極西之地。

  那地方,魔修眾多,廝殺不斷,廣袤無垠,少有陸地,僅有或孤立,或連成一片的島嶼。

  喚作魔巢,須彌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