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眾人傳唱《石頭記》
大王朝皇宮。
晏帝正匍匐在一道童腳下,瑟瑟發抖。
道童冷哼一聲:「說說吧,那大天官是怎麼任其做大的?」
晏帝身軀一抖,看向身旁老太監嚴正理。
嚴正理同樣跪倒,見晏帝看來,心底暗嘆一聲:「回稟天君,那大天官初時不過是只在臨江城流傳,有無數說書人傳唱《石頭記》,那大天官不過是略提一筆,但那話本故事著實讓人哀嘆,故而引得百姓口口相誦,文人才子也為其立書,臨摹文風,一時間《石頭記補》,《風月拾遺》等讀物相繼出世。」
嚴正理說著又想起家中那本精編版的《石頭記》,那可是他請文學大家整理成冊,潤筆成書,又著人請了精通繪畫得巨匠為其作插畫,比那說書人白話故事雅致了不知多少。
見道童目光掃來,嚴正理輕咳一聲:「天官廟落成,百姓皆是好奇,蜂擁而出,爭相上香,天官廟廟祝又請了郎中大夫,施展妙手,診費分文不取,藥材錢也壓的很低。」
「還有人宣揚大天官乃天生情官,掌管結緣,生子,凡是信眾,娶親,添人進口,都可在天官廟領些柴米油鹽補貼家用,倒也奇怪,真有人拜了天官廟,十月後誕下麟兒。」
「百姓本就盲從,天官廟自此拓展開來,萬家生香。」
嚴正理說完,將匯總情報並《石頭記》抄本遞上。
道童翻了翻,他只是一顆心懸在天上太久,反倒注意不到腳邊的螞蟻,可他卻不蠢。
「此事布局縝密,落子環環相扣,手筆不小,定是有人指點,可曾查清?」
嚴正理低頭:「那廟祝風蕭無有根底,好似憑空冒出來一般,還請仙君責罰。」
「查不到就不必查了,能行如此手段,對香火之道知之甚廣,定是與我一般的謫仙人,這等人物,不是你們查的到的。」道童說道。
他內心也有些奇怪,他那幾位不安分的老朋友自然有這手段,也有實力,可這次的手筆有些奇怪,好似高高在上的棋手落了凡塵,去邀買泥沙一般棋子的人心。
這讓一直隱於幕後,操縱大勢的道童有些彆扭,好似有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感覺。
「那天官廟可曾查過,神像可有異動,一場酒囊飯袋,連將那《石頭記》列為禁書,天官廟打為淫祀的手段都不知道用一用?」道童忽然勃然大怒。
嚴正理和晏帝不敢吱聲,過了片刻,道童恢復冷靜。
『這香火果然是毒,連我這情緒都反覆無常,按壓不下。』
道童本不如此,他在那天上位居四品,侍奉之仙更是了得,平日裡下屬供著,同僚敬著,連那仙尊開宴都能一同前往。
其名為冷焰仙,人如其名,道童占了個冷字,性高絕冷厲,也是那脫俗仙,坐看雲起花落,無事便暢遊銀河。
可如今一身仙氣退去,沾染了塵埃,連性情都扭曲不少。
見道童恢復冷靜,嚴正理開口:「那天官廟一廟不過十幾人口,也不留客,唯有遇到無家可歸之人才收留幾日,至於那淫祀之事……」
嚴正理看了一眼晏帝:「因陛下受奸人蒙蔽,受了那天官廟廟祝奉上的白銀,將大天官錄入神譜,入了正籍。」
其實不然,自天官廟開建,顧清源就著人去往欽天監,上下打點,獻上白銀,充為國庫,又經人引薦面聖,獻了萬兩白銀珍寶無數,充為內庫,晏帝欣喜之下,還題了一副『清正天官』的字,如今正和欽天監下發的文書一同裝裱好,掛在天官廟主廟最顯眼的位置。
至於列為禁書……那只會讓這書聲名遠播,怕是不知道此書的人得曉,也會想方設法求來一本看看是什麼樣的內容能被列為禁書。
道童哪裡還不明白,嘆了口氣,卻沒有責怪:「好了,我也不怪你們,暫時別去招惹他,此事我自有計較,大天官崛起可曾影響我那廟裡香火?」
他經營晏朝千年,自然不會把自己落下,他的封號乃是『威天寒光冷赤焰靈仙君』,是大晏一朝正統,屬於是你不信別的可以,這個伱得信,你信別的可以,這個也得信,至於誠不誠心,那只能見仁見智。
這事也簡單,自有欽天監修正天神譜及神道圖,自仙尊往下,大小諸神排列,各司其職,道童自然也在其列,無非是將神職往上提一提,至於坐那神道主,道童暫時還不敢,若是絕地天通崩解,到時候一場清算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倒也無有影響,還需看過今年香火銅錢收益。」嚴正理回答。
道童擺擺手:「無你等什麼事了,退下吧」
待到兩人推下,道童起身來到內室,裡面只有一畫像,道童焚香叩拜,閉目禱告,半晌好似得了法旨,隨即坐正:「大天官,留你幾日,到時讓你吃下去的全都吐出來。」
許宅。
『這都這麼久了,連街上孩童都已經會作那紅樓夢的過家家了,怎麼還沒有天仙上鉤。』
顧清源看向遠方,有種打了窩遲遲不上魚的鬱悶。
這些天也算充實,給信徒定下了福利指標,又好好整了幾場輿論導向,這大天官之名才傳的開。
《石頭記》乃是顧清源深思熟慮定下的,故事若是令人深刻,必要足夠悲,還不能一開始就悲。
需用九成九的筆墨去描述它的完美,它的美,旁人愛上它,念念不忘,記住它的好,然後在最終時刻,狠狠將它打碎,如此之前有多愛,就有多遺憾。
故而流傳下來的電影名著,如《梁祝》,《羅密歐與朱麗葉》,《這個殺手不太冷》等名篇才萬人傳頌。
還要契合當前背景,還要有足夠趣味性,時值當下,多為陳詞濫調,書生私會大家閨秀,榜中狀元,畢竟都是落魄書生寫的話本,求得無非這兩樣。
所以才有至情至悲的《石頭記》出世,其實顧清源還想搞出蒲大家的《聊齋志異》,只是這書在這個世界過於寫實,太過抽象,所以就此作罷。
『不枉我煞費苦心的抄書,做了回文抄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