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大人，難道您已有所得？」
劉暉正在馬背上沉思，聞言不由眼睛一亮。
「你這樣……，自己給自己找個合適的書生身份，是落榜失意，且家境殷實的那種書生，就在此地耐心等候，應該會有人來賣你香燭……」
林榮傳音交代。
大鼎之中，香的味道不一樣，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那種差別很細微，劉暉和胡不歸分辨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畢竟不管是從修為上來說，還是從手段上來說，這兩人都無法跟自己比。
「卑職領命！林大人，您的意思是說，青州科舉舞弊，就是在這裡完成的？」
劉暉皺眉，傳音問。
從之前那個范舉人的文章，就已經能夠確鑿，青州科舉絕對是有問題的了。
「不錯，不過內里情況絕對很複雜，你需要小心謹慎一些，凡事三思而後行！」
林榮點頭道。
即便是青州，州試也是有天都大員監督主持的。
而老皇帝又不傻，基於青州的特殊性，他派遣來青州的監督官員，肯定都是自己的心腹。
想要瞞過那種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儘管現在恩科剛完，但林榮相信，劉暉只要把細節都做到位，還是能把相應之人引出來的。
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到了節骨眼前，才開始進行。
越早接觸一些目標存在，就能越早進行籌備，把握才能越大。
反而是那些節骨眼前找來的人，他們才會萬般忌憚。
「另外，多關注一下民間的神鬼秘聞，不管有多玄奇，都暗中記下來。」
林榮又叮囑一番後，劉暉悄然離去。
……
終於，青州州城到了。
不同於其他州城那種老城，這裡規劃得極好，道路寬敞，城市功能區細分，顯得井井有條。
孔家祖宅就在這裡。
「走，我們好生轉轉……」
林榮寄存好馬匹之後，帶著胡不歸開始散步。
州城州衙，距離孔府不過五百多丈遠。
走過孔府之時，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威風凜凜的侍衛。
高大的院牆都是古磚堆砌，頗顯歷史底蘊。
「咦？」
胡不歸突然眼睛一亮，指著牆邊幾個伸出來的獸首，「林大人快看，獸首從牆上伸出來了，而且還只有半人高，這種建築風格我還是第一次見。」
「那是取水口。」
林榮笑著解釋，「孔家自古以來最重禮法，講究男女大防，外面送來的山泉水，不能直接由力士帶入宅邸之中，免得外人與其中的女子照面，所以就會從這裡倒入，裡面自會有人接……」
「讀書人逼事兒真多。」
胡不歸無語的撇了撇嘴。
遊覽完幾個主要景點之後，天已經黑了。
第二天，林榮帶著胡不歸繼續外出，他一條條街的挨著走……
「林大人，您到底在找什麼，您告訴卑職一聲，卑職也能幫幫忙。」
胡不歸沒了之前的新奇感後，實在是覺得無趣，於是出聲問。
「這方面的事情，你幫不上忙。」
足足忙了三天……
夜裡，客棧之中，林榮取出了一張輿圖，在桌面上展開。
正是青州州城的輿圖，乃是在朝廷中備份的。
以他的職權，想要獲得這些東西，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此刻，他眼中精光四射……
「老胡，取筆來！」
映著燈光，林榮迅速在輿圖上畫了起來……
原本的一些民宅，被他直接叉掉，改成了街道，又有些官衙或府邸，被他重新增添畫了出來……
這一忙，就到了後半夜。
州城很大，雖然根據實際情況改的不多，但也著實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要是總督大人在身邊就好了，這方面她最在行了。」
林榮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軀，叫來了胡不歸。
「請林大人吩咐。」
胡不歸行禮道。
「你覺得，青州州城的中心位置是哪裡？」
林榮問。
「這……，自然是州衙所在了。」
胡不歸思考了一下後，回答道。
新的州城所在之地，地勢平坦，規劃能向四面八方擴展，所以顯得很是方正。
基於此，州衙自然就能在正中心了。
「你現在再來看看……」
林榮神秘一笑。
胡不歸湊近輿圖，仔細一看，「臥槽，竟然是孔府！」
林榮已經糾正了輿圖的偏差。
「不過……」
隨之，胡不歸又是滿臉的迷茫，「林大人，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這些，可能涉及術士手段啊……」
林榮目光深沉的道。
既然事關蒼神，就完全有可能涉及到這些東西，所以他也自然會有心去觀察。
隨之，他又取出小雀兒，指著輿圖道，「你能居高臨下的觀察，接下來由你繼續校正。」
「老大，能派點其他的活兒嗎？這些線條，我看著都眼暈，我就只是一隻鳥啊，腦髓也不比花生米大多少……」
小雀兒眼珠子亂轉，滿心的不情願。
「讓你去你就去，若是有半點偏差，以後有好東西都沒你的份！」
林榮笑罵道。
早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情願，所以本官才提前為你打好了基礎。
沒讓你從頭開始畫，就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當然了，這樣做也是為了準確性考慮，畢竟小雀兒說得對，它就只是一隻鳥，在這種複雜的工作上別指望太多。
「好嘛！」
小雀兒嘟嘟囔囔，準備開始忙了。
又過了一天，它渾身都沾上了墨水，和林榮配合，一張新的輿圖終於出爐。
沒有了那些修改之處的干擾，林榮眼前頓時清明了許多。
結合上州城外的地勢，整個州城的布局，宛如一個聚寶盆……
當然了，這不是實景，而是觀意。
需要一定的知識底蘊才能看得出來。
像是老胡這種人，打死都是看不到的。
而孔府之所在，正是這這個聚寶盆的中心，條條大道清晰，不論何種走向都如龍盤旋，最後扎進了孔府之中……
「這肯定還只是格局核心的部分，整個青州的氣運，應該都盡入孔府之中了，難道蒼神就在孔府？」
林榮心裡不由嘀咕起來。
當然了，現在還是不能貿然行動，若是一擊不成，自己惹上麻煩是小，蒼神之事斷了線索是大。
清晨。
「老胡，走，吃飯去。」
二人走到一家酒樓。
找了張桌子坐下。
頓時間，一道沁人心脾的香粉味傳來，
「掌柜的，我們點的菜還有兩個沒上，趕緊落實一下。」
旁邊桌，乃是三個粉面公子，顯得有些不耐。
「男的女的？」
老胡直接就被干懵了。
明明是男子，身上怎麼比勾欄里的姑娘還香？
也就在這時候，對方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臉上更是一喜。
那種眼神，直看得胡不歸渾身雞皮疙瘩亂掉！
「老胡，鎮定，這八成是看上你了，你可能又要立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