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因果循環
「希望？」夜冷安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所謂的希望就是不斷地製造殺孽，葬送那些無辜少女的生命。老天爺要是長眼睛，那毀掉的就不應該是這祭祀台，而是你們這一群人。」
多吉的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我們有什麼錯啊！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要離開這裡。憑什麼我們就要世世代代被困在這個鬼地方啊！」
這個寨子裡面的人，都是從一出生，就被註定了結局的。可是，他們又做錯了什麼呢！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可是一出生卻是帶著原罪的。憑什麼啊！老天爺既然這樣對他們，難道還不容許他們反抗嗎？
「那是你們祖先犯下的錯，伱們作為子孫後代，既然享受這庇蔭，那就要償還債務。」夜冷安一點都不同情眼前的這些人，「其實如果你們安安分分守在這個寨子裡面，或許我還會覺得你們可憐。可是你們卻殘害了那麼多無辜的性命，那你們就是可恨了。」
「族長，不需要和他們說那麼多了。」大長老上前一步，「他們毀了我們的祭祀台，我們今天就要把他們的命留在這裡。」
說話間，大長老的臉色一片陰沉，眼底的狠辣顯露無疑。如果可以，此刻他應該是想要馬上殺了眼前的這兩個人。
看著眼前的這群人，夜冷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就憑著你們這些人，就想要了我們的命，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呵呵，你真的以為你了解我們寨子嗎？」多吉臉上浮現一絲狠辣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的本事，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知道，我們的厲害之處。」
之前的時候，本來還打算好好留著皇甫瑞凌為他們辦事的。現在既然這樣，那不如就直接把皇甫瑞凌弄個半死好了。
混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夜冷安上前一步，臉上低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開口道，「多吉族長，你們之前的時候，不是對我們用了迷藥嗎？那你們對迷藥這類東西應該是很熟悉的才對吧！」
夜冷安突如其來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想不通，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不好。」一直沒有開口的二長老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在拖延時間。」
「哎呀，你看出來了啊！」夜冷安裝出一臉驚訝的模樣，不過裝得有些太假了，讓人一看就知道，「不過，就算現在看出來了，也沒有用了。你們難道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嗎？」
本來站在最前面的多吉，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力氣似乎一下子被突然抽光了一樣。此刻的他只覺得手腳無力，就連站在這裡都有些費勁。
不僅僅是多吉，四位長老，和他們帶來的那些青壯年，也陸陸續續有感覺了。他們感覺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就好像生病了一樣，整個人似乎格外虛弱。
沒過多久，對面的人就已經全部倒在地上了。不過，雖然他們此刻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他們卻並沒有昏倒，反而感到自己的頭腦異常地清醒，能夠感知外面的一切。或許說，除了四肢無力以外，他們沒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
看著對面倒下來的人，夜冷安拍了拍手，笑著開口道，「你看，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你的那些迷藥太低端了，可是我的就不一樣了，現在是不是感受到明顯的區別了呢？」
夜冷安臉上的笑容刺激到了多吉，如果不是因為四肢無力，此刻他應該已經撲上去想要撕了對方了，「你——你卑鄙。」
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在不知不覺間給他們下了藥。現在他們全部都栽在這裡了，接下來也不知道夜冷安和皇甫瑞凌會怎麼對付他們這些人。
因為祭祀台出事，所以他和四位長老帶著寨子裡面的青壯年都趕了過來。現在他們全軍覆沒了，寨子裡面剩下的人根本就不足以支撐起來。結果可想而知了。
「卑鄙？」夜冷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居然說我卑鄙，這簡直就是我從出生以來到現在聽過的最大的笑話。就你這樣不知道用了多少卑鄙手段殘害性命的人，居然說我卑鄙。」
「我都是為了我們的族人。」多吉是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錯了的，「我想要讓我們的族人能夠離開這裡，不用一輩子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我有什麼錯啊？」
「你有沒有錯，我不評判。」夜冷安看向倒在地上的多吉，冷聲開口道，「只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些被你殘害的無辜生命，他們並沒有錯。我不會審判你們。可是，有權利審判你們的人已經囑託我了，讓我阻止你們這樣的行為，而我也答應了。」
「你是什麼意思？」雖然已經渾身無力，可是多吉還是掙扎著看向夜冷安，執意要追求一個答案，「你口中的人，究竟是誰？」
「你真的想知道嗎？」夜冷安冷冷一笑，沒有任何的隱瞞，開口詢問道，「多吉族長，你知道，那個機關下面的地道是怎麼回事嗎？」
看到夜冷安突然轉移話題，多吉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麼？」
「其實，那裡並不是什麼地道。」夜冷安轉過身，看向那地上的大坑，「你們自以為是地在這裡設下祭祀台，想要通過用別人性命的方式來進行祭祀，妄圖破除你們身上的詛咒。可是，你們卻不知道，在這祭祀台下，就是當初那個下了詛咒的人的墓穴。」
說到這裡的時候，夜冷安轉過頭，看向寨子的人，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想來，你們既然知道自己是身負詛咒出生的，那你們就應該清楚，詛咒你們的人就是巫族的後人——素隱。不過，你們更加想不到的是，這下面其實就是素隱的墓穴吧！」
此言一出，頓時在場的寨子裡面的人都呆住了。他們完全想不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他們居然一直在素隱的墓穴上進行著祭祀，妄圖破除素隱留下來的詛咒。
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格外諷刺。想起這些年以來，他們曾經進行過的祭祀，他們頓時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一樣。
似乎是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多吉神情茫然，他不斷地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夜冷安沒有理會多吉，而是轉過頭看向皇甫瑞凌，「接下來看你的了。」
皇甫瑞凌挑眉，對於夜冷安看穿這一切並沒有感到意外，他直接淡淡地開口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厲三便從暗處走了出來，他推著輪椅，來到皇甫瑞凌面前，低下頭，恭敬地開口道，「主子，那些保鏢和之前帶我們走進來的那個當地人，都已經全部安全送出去了。我們的人也到了。」
皇甫瑞凌直接來到輪椅前，坐了下來。那一套流暢的動作，似乎曾經做過很多次一樣。再一轉眼，他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完全看不出雙腿根本沒有問題，一看就覺得是坐了輪椅多年的人。
看著皇甫瑞凌的動作，夜冷安沒有說什麼。而對於厲三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她還真的是不由自主地感嘆一聲，辦事果然是很有效率。要是她身邊也有這樣得力的助手就好了。
不過，夜冷安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畢竟，她有太多的秘密的，所以身邊也不希望跟著太多的人。而且，一般人也不可能成為她的助手的。
皇甫瑞凌坐在輪椅上，卻依舊不損絲毫風華，指點江山的氣質也掩蓋不住，「把這裡的人都關起來吧！至於寨子裡面的其他人，也都看管起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吧！」
鬧了這麼久，夜冷安也有一些疲憊了。
最後，皇甫瑞凌和夜冷安還是回到了多家休息。畢竟，在這寨子裡面，多家的房子算得上是最好的了。
第二天，夜冷安和皇甫瑞凌一起吃完了早飯以後，就直接到了多家的地牢里了。
沒錯，多家這裡有一個地牢。當初厲三和那些保鏢就是被關在這地牢裡面的。當然，還有皇甫瑞凌的替身，也是一起被關在這裡的。
不過，風水輪流轉，此刻在地牢裡面被關著的，就是多家的人。多家的人，應該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會被關在自己建造的地牢裡面吧！
多家的人雖然被關了起來，可是卻並沒有遭到任何的虐待，只是精神差了一點。唯獨多吉，僅僅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他的背似乎更彎了，臉上只剩下頹然，身上也沒有了精氣神，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行將就木一樣。
即使是看到夜冷安的到來，多吉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甚至連開口的打算似乎都沒有。倒是多家的其他人，在看到有人到來的時候，頓時就激動起來了。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多朵朵此刻似乎還沒有完全認清楚現實一樣，在看到夜冷安和皇甫瑞凌到來以後，馬上就開始叫囂道，「你們快點放我出去，要不然等我出去了，是絕對饒不了你們的。」
皇甫瑞凌連看都沒有看多朵朵一眼。
而夜冷安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多朵朵，「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更加不可能放你離開了。」
多朵朵被懟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賤人，你這個賤人。」多羅奇看向夜冷安的時候，那眼神裡面全是仇恨，「我要殺你了，我要殺了你。」
一看到夜冷安，他就覺得自己的手又開始痛了。就是夜冷安切斷了他的手腕的，現在他成了一個廢人了。現在他恨不得可以吃夜冷安的肉，喝夜冷安的血，一泄心頭之恨。
夜冷安都還沒有做什麼，一旁的皇甫瑞凌就已經動手了。他直接一道煞氣打出，就朝著多羅奇的方向攻擊了過去。
「啊——」悽慘的尖叫聲頓時在地牢裡面響起。
如果外面的人聽到了，肯定會毛骨悚然的。僅僅只是聽到那悽慘的聲音，就可以想像發出聲音的人，是遭受到什麼樣非人的折磨了。
事實上，此刻的多羅奇也的確是接受著前所未有的折磨。之前的他，覺得自己便殘廢了，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僅僅斷了一隻手，是一件多麼值得慶幸的事情。曾經的那些痛苦，在此刻的痛苦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剛剛的時候，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感覺一道黑氣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內。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就好像在被什麼炙燒一樣，無比痛苦。隨後，就是他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片刻的時間，他就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落入了火海，正在活生生地被燒著。而最讓他覺得痛苦的是，這樣的感覺似乎是沒有盡頭的。甚至，此刻的他，就連想要自殺都做不到。
「你們這群魔鬼，你們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哈利瑪雅上前，看著自己此刻痛苦得連打滾的力氣都沒有的兒子，臉上全是心痛，「你們趕緊住手，趕緊給我住手。」
如果可以，她此刻恨不得可以代替自己的兒子。只可惜，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助地看著一切，不斷落淚。
多吉似乎整個人都麻木了一樣。即使是看到自己的兒子深陷痛苦之中，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多朵朵此刻則是已經縮在了角落裡面，試圖隱藏起自己一樣。同時，她也在不斷地發抖，想起自己剛剛的那些行為，她怕皇甫瑞凌和夜冷安注意到她，到時候她會落得和哥哥一樣的下場。
雖然她不知道哥哥究竟在經歷什麼，可是僅僅只是從那痛苦的叫聲，她就可以感受到無盡的恐懼了。
不過，最讓夜冷安覺得好奇的卻是底贊麻吉的反應。多羅奇是她的丈夫，可是看到自己丈夫痛苦的模樣，她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心疼，甚至還能夠看出一絲的痛快。
可見，這兩人的感情不怎麼好啊！或者用不好來形容還是不太貼切，應該說兩人比起夫妻，更像仇人吧！
在經過了十幾分鐘的折磨以後，皇甫瑞凌再次一揮手，那道黑氣便從多羅奇的身體裡面鑽了出來，回到了皇甫瑞凌的手上，然後消失。
身體的痛苦終於消失，多羅奇感覺自己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此刻的他顯得格外狼狽，身上全是灰塵，整個人也顯得狼狽不堪。
經歷了這樣一番折磨以後，在面對夜冷安的時候，他再也提不起一絲的恨意了，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懼。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受到這樣的折磨，就是因為剛剛辱罵夜冷安的那些話。
那樣的折磨簡直比死還痛苦，他不想要，也沒有勇氣再經歷一次了。
夜冷安看著像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的多羅奇，眼底沒有一絲的波瀾。她不是聖人，自然不會同情這樣的人。
而且，這多羅奇以為痛苦就這麼結束了嗎？那真的是太天真了。經過煞氣破壞的身體，早就已經沒有了恢復的可能了。現在他的身體內外都受到了煞氣的破壞，對於壽命來說，肯定是受損不少的了。最重要的是，以後的他再也無法恢復健康了，在以後的日子裡，恐怕只能大半時間躺在床上度過了。
不過，顯然在場的人都沒有這樣的覺悟。
「你們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這個時候，多吉終於抬起頭，看了皇甫瑞凌和夜冷安一眼，「是想要了我們的命嗎？」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從來不覺得對方會繞過他們。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了。就連他們最引以為傲的蠱術，在這些人面前，似乎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在被關押起來以後，他就從家裡其他人的口中得知，這些人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戴了什麼，就連蠱蟲都不敢靠近。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會這麼輕易就被抓起來的。
「不是你們，是你。」夜冷安淡淡地開口道，「不過，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是要以命相抵的啊！」
「你們不能殺他。」哈利瑪雅起身，攔在了多吉的面前，「他沒有做錯，他只是為了族人著想而已，他有什麼錯啊！而且，這些事情，是我們整個寨子的事情，憑什麼要他一個人擔責啊！」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妻子，多吉的眼裡多了一絲的動容。
「他必須死。」夜冷安完全不為所動，「不只是他，還是其他四位長老，都必須死。」
其實要真的說起來，這個寨子裡面大部分人都是兇手。可是，她總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殺了吧！雖然她自認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卻也不是那麼弒殺的人。不過，這多吉和四位長老作為罪魁禍首，必須為那些無辜死去的生命償命。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們在動手殘害那些無辜的生命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將來有一天，他們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不行。」哈利瑪雅堅持為自己的丈夫辯解，「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要破除那個詛咒而已。他並不是存在什麼私心，是為了其他人著想的。」
「那你們幹嘛不用自己女兒性命來進行祭祀啊？」夜冷安只覺得好笑，「難不成，就只有你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偉大，那為什麼不犧牲自己的女兒呢？」
一時間，哈利瑪雅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夜冷安看向多吉，直接開口道，「你的結局是已經註定的，絕對更改不了的了。可是，如果你肯告訴我，究竟你是怎麼知道那所謂的破除詛咒的方法的，那我可以讓你死得輕鬆些。」
多吉並沒有馬上回答夜冷安的問題，而是開口反問道，「你為什麼一直說我們所進行的祭祀，根本就破除不了詛咒呢？你憑什麼這樣說？」
直到現在為止，他都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做無用功。他為了破除詛咒努力了這麼多年，殘害了這麼多的生命。可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這讓他怎麼甘心啊！
夜冷安也沒有覺得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她緩緩地開口道，「素隱是巫族中人，巫族中人是盤古後人，所以是不可能用這麼殘忍的破除詛咒的方式的。而且，這一次，在那地下墓穴裡面，我遇到了素隱，也知道了真正能夠解咒的方法。」
「什麼？」在聽到夜冷安的話以後，多吉本來頹然的臉上頓時升起了希望，語氣也多了一絲的催促，「你快說，究竟是什麼辦法？」
即使他馬上就要死去了，可是如果能夠知道解咒的方法，那他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因為就算是他死了，他的子孫後代也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裡。
不僅是多吉，其他人也全都看向夜冷安，希望從她的嘴裡知道答案，知道這個關係到他們整個寨子的人的未來的一個答案。
在所有人的殷切的木棺中，夜冷安再次開口了，「素隱說了，只要你們所有的族人全部都死絕了，那詛咒自然也就破除了。」
簡單來說，就是永遠無解。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暗淡了下來。
他們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也不覺得夜冷安會欺騙他們。現在的他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對方宰割。所以，對方不需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面說謊。
「素隱當初下了詛咒，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你們破除這詛咒的。」夜冷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她堂堂巫族唯一的後人，被你們的祖先給殺害了，怎麼可能還願意給你們留後路呢！現在你們又為了破除詛咒，殘害了這麼多的人命。因果循環，這些都是會報應在你們的子孫後代身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