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腐爛的速度實在超乎夏妤晚的想像,剛才還知道小腿肚的位置,這幾分鐘的時間便蔓延到了膝蓋下方。Google搜索
毫無疑問這樣下去的話她的全身都會皮肉腐爛、脫落而死,到時候就只剩下一具森白的骨架了。
這樣的痛苦不亞於被人生生活剮的程度。
眼看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戰士因為病痛的折磨而聲嘶力竭,夏妤晚忍不住鼻頭一酸。
「這是怎麼回事?」
夜雲楓心裡也不好受,雖然說選擇入伍當兵的那天起生死就已經置之度外了,但這人是他帶出去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上司他亦有責任。
秘密任務是不能和別人說道的,所以夜雲楓只是湊過去在她一個人耳邊小聲講述事情經過。
「一周前,我們接到了上級命令要求進入雲南邊境追蹤一群犯罪團伙,結果進入了林子之後便迷了路。」
「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那群罪犯趁夜偷襲了我們。於是我我選擇了以退為進,假裝自己敗亡逃跑從來埋伏在湖水裡一舉反敗為勝。」
「但在戰鬥過程中,對方有一怪異的人,他能夠吹笛子從而引來無數蛇蠍怪蟲。那些蟲子數量龐大,且不怕火。」
「鄭慧就是在戰鬥過程中為了保護一個隊友而受傷的,撤退回來以後我們也在當地的衛生院做了簡單的處理。」
「起初我們以為鄭慧的腿只是被蟲子咬了一口而已,打一支消炎針就可以了,誰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病情越來越嚴重。」
「有相同症狀的人不少,我……只能暫時留在A市醫院待命。」
事情夏妤晚已經聽明白了,但對夜雲楓口中那吹笛子便能引來毒蟲蛇蟻的人很感興趣。
「你說的那人是何人?如果找到他,說不定這怪病也就能搞清楚根源了。」
聞言,夜雲楓很是遺憾地搖搖頭,「那人很是狡猾,趁亂跑了,我派人在林子裡搜尋了好幾天都沒有抓住他。」
而且鄭慧的腿耽誤不得,醫生說……這樣的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截肢!
可她是一名戰士,這雙腿要是廢了,也代表著她要離開自己熱愛的軍營,更要面對接下來的苦難人生。
夜雲楓自己便因為雙腿殘疾而坐在輪椅上三年,一夕之間從天之驕子變成廢物,這其中的辛酸痛苦他深有體會。
所以現在看到自己的部下也即將經歷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時他也格外重視此事。
另外一邊,夏妤晚已經拿起了一雙乾淨的白色手套慢里斯條地戴上,半彎下腰檢查她的腿。
用小夾子夾住一塊脫落的皮柔放在白色器皿中留著做檢查,用手嘗試著按了按她的腿。
只是用了一丁點力氣,鄭慧便痛得臉上的青筋都凸起了,這令得她原本姣好的面容頓時變得扭曲醜陋起來。
「啊啊啊!別……別碰我……疼嗚嗚。」
「這麼疼?說明你的腿是有知覺的,你等一下我先給你得先給你施針緩解毒性的蔓延,再這樣下去只怕你廢掉的不止是腳。」
鄭慧是真的害怕,她才二十五歲,還有大把的人生;若是在戰場上槍林彈雨中死去,她並不覺得遺憾,那是她作為軍人的天命。
可死在一隻小小的蟲子身上,這種憋屈……她就算是死了也不甘心。
女子一把握住了夏妤晚的胳膊,因為太疼了她的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氣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虎口收緊……
夏妤晚只感覺自己都快要被她捏斷了,可以想像病人此刻的感受肯定比自己更為煎熬百倍、千倍,所以她並沒有拂開這隻手。
「夏……夏醫生,求求你,救……救救我。」
鄭慧氣喘吁吁的說道,在訓練場上寧願流血不流淚的她,此刻卻是哭得脆弱無助。
壓抑的哭聲在病房裡回想著,夏妤晚鼻頭一酸又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哭出來,只能努力忍著。
同時還要安慰鄭霞,聲音都不有自主變得溫柔了下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只要你不放棄我也不會放棄!」
當年那麼嚴重的疫情她都克服了,難道還怕這小小的毒蟲嗎?
說完,夏妤晚拿出了自己的行頭——一套銀針,在眾人面前鋪展開來,燈光下那閃耀著光芒的一排銀針叫人望而生畏。
「這個過程不能有任何人打擾,夜少……你還是出去外面守著吧。」
「嗯,我就在外面,你有什麼事情叫我就行。」
夜雲楓擔憂地看了一眼她的腳,還有傷呢,那麼長時間的站立,她堅持得住嗎?
而夏妤晚一旦投入了工作之中便會進入「忘我」的狀態,她手捻著一根又一根的銀針將鄭慧的腿都快要紮成草靶子了,哪裡還記得自己的腳傷。
這些年找她看病的大多都是普通疾病,用到銀針的機會並不多,就算用……也不至於要使上她全部的本領。
鄭慧所中的毒,她即便施了一套完整的九轉十四針竟然都無法將毒素排除一點。
只是能夠將這些毒素以金針逆脈的方法全部匯聚到一處,以防止毒性的蔓延。
這不知不覺間三個小時竟然就過去了,夏妤晚累得渾身酸疼,滿頭大汗。
待她將最後一根銀針拔出時,先前被鄭慧捏疼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顫抖,夏妤晚撩開袖子一看,她的小手臂青紫了一片。
甚至有些腫了……
「嘶!我也太厲害了,身殘志堅的工作了三小時。」
自嘲一笑,夏妤晚輕舒了一口氣。
剛想邁開腿走出去,可她站立太久,原本就傷著的腳此刻也充血腫脹得像個包子似的,另外一隻腿則是麻得連路都走不了。
門外,夜雲楓也時刻注意著病房裡面的動靜,夏妤晚在裡面忙碌了三個小時,他在外面也同樣坐了三個小時,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終於在聽到裡面的動靜時,他「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了,連忙推開門一看。
夏妤晚正氣鼓鼓地看著自己的腿,十分惱怒的模樣像極了吃不到葡萄後生悶氣的孩子。
他覺得可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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