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寶的聲音不大,他以為那人不會聽到,可父子兩人的血緣天性讓傅覺深下意識地覺得有人在呼喚自己。Google搜索
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二樓的窗口處站了一名小男孩,半個身體藏在窗簾後面,要是不注意看的話還真看不到人。
是凌寶。
兒子竟然沒有穿褲子就來送他。
這小東西一向好面子,小小年紀有潔癖,襯衫上濺了一滴油都不肯繼續穿,更別說是沒穿褲子出現在別人面前。
想來他是剛睡醒還沒有來得及穿褲子就到窗邊來送自己了。
傅覺深搖下車窗,難得對著孩子露出了笑容,「傅凌軒,我不在你就是家裡的小男子漢,照顧好媽媽和妹妹還有老祖,聽見沒有!」
傅凌軒,是凌寶的大名。
每次爸爸叫他的大名都是在生氣的時候,可今天不是。
凌寶覺頓時覺得心底一陣沸騰,咕嚕咕嚕……像是一鍋水被燒烤了一樣,隱隱有什麼東西想要往外面冒泡。
從今天開始他是家裡的小男子漢,即將接過爸爸委以的眾人照顧家人。
「聽到了!」
傅覺深滿意點頭,搖上車窗將身體靠在后座上看文件,雖然他一夜未眠可現在一點也不困,相反精神得很。
——
夏妤晚醒來時臥室里一片寂靜,雙重刺繡的窗簾將外面的光擋住了大半以至於她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九點鐘。
「傅覺深~」
習慣性的在起床後叫他的名字,結果一開口溢出來的聲音沙啞難聽,夏妤晚自己都嚇到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有點疼。
不僅是喉嚨疼,腰和腿也酸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夏妤晚從這陣不適中回過神來,快速的低頭一看,身上的痕跡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明明屬龍的卻是幹著屬狗的事情,把她弄成這幅樣子她還怎麼有臉去上班?
再看身旁的枕頭已經失去了溫度,那人定然是早就離開了。
「該死的傅覺深,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醫院的上班時間是八點,夏妤晚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唇角微抽。
得了,這個月的全勤獎又沒了。
反正都已經遲到了,遲到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也沒什麼差別,索性慢慢起身洗了個澡,換上衣服後到樓下吃個早餐再去上班。
傅爺爺剛送凌寶去幼兒園回來,看到孫媳婦悠哉悠哉地坐在餐桌面前吃早餐時,他不由一笑。
雪白的牙齒映襯著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慈祥得像是壽星公一樣。
「又遲到了?」
「咳咳……」
夏妤晚正在喝牛奶,聽到爺爺這句話時不小心被嗆到了,更多的是羞愧。
「嗯,身體有點不舒服。」
她現在聲音沙啞,裝個感冒什麼的應該沒有人會懷疑吧。
然而她低估了傅爺爺,花了那麼多錢看了那麼多h雜誌,再聽到夏妤晚這聲音聯繫到孫子今天要去出差,發生了什麼事老人家心底很明白。
見晚晚臉都紅成猴屁股了,他也不再逗她了,「等那小子回來我給你報仇,一點都不知道疼媳婦兒。」
離別多憂愁他懂,但是兩人又不是以後都不見面了,大孫子至於這麼折騰?
細水長流都不懂,真笨。
不等以後了,夏妤晚現在就恨不得把傅覺深抓回來揍一頓,又害她在爺爺面前丟臉。
極力想要保住自己面子的夏妤晚眨了眨眼睛,鎮定十足的撒謊,「爺爺,我只是不小心感冒了。」
傅爺爺哈哈大笑,撫著鬍鬚朝著樓上走去,「爺爺明白,你吃完早餐後先去上班。待會我會讓李嫂泡一壺胖大海給你送去。」
「不用那麼麻煩的,很快就好了。」
「不麻煩,你是我們傅家的功臣,你的身體健康爺爺才能開心,覺深也才能放心。」
拒絕不了長輩的好意,夏妤晚只能僵硬地點頭接受,拿起麵包片邊吃邊走。
「謝謝爺爺,我去上班了。思思又要麻煩你了,要是她不乖的話再打電話給我。」
「好,路上開車慢一點。」
想到孫媳婦可能肚子裡又有小重孫了傅爺爺就忍不住心情大好,而這份好心情也隨著夏妤晚要自己開車的事情讓他變得擔憂。
孫媳婦的開車技術可不咋地,要是不小心碰到就糟糕了,等晚上她下班回來再商量,家裡還是再僱傭一個司機比較好。
多花一點錢無所謂,關鍵是得保證他小重孫的安全。
**
九點半、醫院實驗樓。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也是實習生摸底考試選拔學徒的時候。
負責組織考試的孫醫生站在走廊上伸長了脖子已經看了快要半個小時了,臉色焦急。
「夏院長怎麼還沒有到?」
考試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從八點半開始眼看著就只有半小時就要交卷了。
既然是夏妤晚要選拔徒弟,這醫院裡誰敢替她把關?
考場上,三十名實習生正在奮筆疾書,他們有的人在這三天裡已經好好複習了,而有的人則是完全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前來。
原本以為夏妤晚出的試卷會很難,可等卷子到手大家都懵了,前面基礎的送分題也太簡單了。
就算是沒有複習的人都能做。
然而等他們翻到試卷的第二頁就笑不出來了,上面的題目和在課堂上所教授的不太一樣。
真是印證了一句話——考試十分簡單,剩下就九十分難!
別說同學了,就連提前有夏妤晚幫忙開小灶的夏冬宇也覺得難,這三天他幾乎是廢寢忘食的看那份講義。
結果到了考試的時候才發現——完全不一樣!
他瞬間有些心態崩潰,到底是自己太遜色還是夏妤晚純心想要戲弄自己。
當然不可能是後面那個猜測,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夏冬宇揉了揉發脹的眉心繼續做題。
這一次他發現雖然講義上的題目一個都沒有,但是理論卻是差不多,舉一反三他很快就把卷子寫完了。
抬頭一看,大家都還在奮筆疾書或者抓耳撓腮。
而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小時,夏冬宇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他選擇了提前交卷。
「前輩,我寫完了,請問現在可以交卷嗎?」
一語落,宛如石頭丟入了水中,捲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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