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晚泣不成聲的流下了眼淚,她不敢回頭,一路撫著自己的肚子朝著來時的入口處拋去。
「來人,把那老頭給我抓住,夏妤晚也別想跑,快追!」
「是!」
也正是在這一瞬間,硃砂將墓穴的大門打開了,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那不足一米的洞穴處。
隨著石門一點點被推開,藏在門後面的場景也讓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並沒有什麼傳說中的寶藏,也沒有什麼稀世珍寶,有的只是一方普通的黑色棺材。
棺材裡面擺放著一具乾枯的屍體,因為年代久遠皮膚都已經腐爛成了黑色,身上的甲冑卻還完好無損。
看樣子應該是一位征戰沙場的將軍,倉促的死在了這裡,連一塊像樣的碑都沒有,更別說是陪葬品了。
戰毅和硃砂兩人快速的看了彼此一眼,眼底皆是不可置信的光芒。
「怎麼會?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
地圖上最後的位置是這裡無疑,打開墓穴的也是戰奕清的魂牌,為什麼裡面卻只有一具乾屍?
憤怒之餘,戰毅單手提起了那具乾屍,將它隨意的丟在了地上,一腳把棺材踹翻。
裡面除了髒污惡臭的積水什麼都沒有,棺材地步寫著「驃騎大將軍」五個字彰顯著死者生前的榮譽。
「毅哥,你不要生氣。」
硃砂看了一眼地上那具被摔得四分五裂的乾屍,差點就噁心得吐了,側目不堪。
「我怎麼能不生氣?該死的,肯定是東西已經提前被他們拿走了!」
說著,他把視線鎖定在了白明其的身上。
除了戰奕清,當年唯一從這裡活下來的就只有白明其了,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說,墓穴里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陪葬品沒有,一條大蛇我倒是瞧見了,你信不信隨便你。」
當年他們也只是到達了墓穴外的山洞,因為開啟石門的方法還沒有來得及去探尋,人就已經死的死,傷的傷了。
要不是戰少捨身救人炸毀了這裡,只怕連他要喪命於蛇口之下。
「你休想騙我,硃砂,我們進去看看。」
「是。」
硃砂剛抬腳走出去了一步,腰間突然多了一條紫色的物體,勒住了她的細腰狠狠地拍打在她的小腹上。
蛇尾橫甩,女子輕飄飄的就被拍了出去。
「毅哥,救我。」
人在這龐然大物的面前,顯得是在渺,硃砂怎麼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可蟒蛇的絞合力可是以噸為單位計算的。
「硃砂」
燕十三著急的想要上前救她,卻被戰毅攔住了,「那畜生已經成精了,你是殺不死它的。」
「那怎麼辦?」
「轉移它的注意力。」
說著,他隨手抓起了身邊的一名手下,丟到了巨蟒的身上,同時硃砂也被蟒蛇丟棄到了一旁。
她的身體從半空中墜落,砸在了地面上,疼得花容失色。
不過好在是沒有性命危險了。
有這條蛇在,他們只怕無法進入古墓深處,唯一的辦法便是——殺了它!
然而這已經經歷過一次炸藥洗禮的山洞顯然經不起二次炸毀了,否則要是整個山洞坍塌的話,他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
夏妤晚趁著濃霧抹黑的朝著來時的山洞原路返回,她的身後有人窮追不捨。
偏她是個孕婦,此刻羊水已經破了,孩子即將出世,巨大的痛楚令她根本發揮不出平時的實力。
又是抹黑前進,冷不防的就腳下一滑摔倒了下去。
「站住!」
「她在前面。」
聽著身後不到幾米的聲音,夏妤晚即便再疼也咬著牙堅持著爬了起來,她順勢將手搭在了旁邊的石壁上。
觸手抹去一片冰涼滑膩,還有些軟綿綿的。
黑暗中,那一雙赤紅色的豎瞳像是惡魔的眼睛一樣死死的盯著她,殺意瀰漫。
不好,這是什麼東西?
夏妤晚連忙收回了手,剛想要繼續跑,長著紅色眼睛的怪物就阻擋了她的去路。
蛇尾一甩,將山洞裡的石塊震碎,紛紛掉落了下來砸在她身後的那幾個男人身上。
他們發出了慘痛的叫聲,手電同的光線也一瞬間照亮了夏妤晚前方的怪物。
是一條長著鹿角的巨大蟒蛇,身體為紫色,約莫有十幾米長,有一個成年男人的腰肢那麼粗。
巨蟒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生理性的恐懼,屁滾尿流的離開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也要遭殃了的時候,怪物卻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身體與石壁摩擦見發出了「嘶嘶嘶」的巨大聲響。
巨蟒離開了,朝著山洞裡面游去。
外公!
外公還在裡面。
還有江少。
夏妤晚想要返回去營救兩人時,她已經忍不了了,肚子像是要炸裂了一般痛苦不堪。
好無力氣的她只能找了一片比較乾燥的地方,背靠著山洞坐了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她連續的奔跑耗費了不少體力,羊水流光之前要是孩子還沒有出生的話,就會因為缺氧而胎死腹中。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懷孕了,夏妤晚還清晰的記得三年前,她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的痛苦折磨。
「不要,救救我的,我的孩子,來人啊!」
「來人……咳咳。救命!」
實在沒有力氣的她只能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石壁,這裡的地形狹窄,很容易產生回音。
可是,這種荒僻到連信號都沒有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來呢?
不知道自己敲了多久,就在夏妤晚手軟到想要放棄的時候,一隻有力的胳膊將她緊緊地抱入了懷中。
「晚晚,對不起,我來晚了。」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夏妤晚奄奄一息的抬首看去,猝然對上了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
含著淚光和無盡的思戀,還有濃濃的自責。
是他!
「你怎麼才來。」
帶著哭腔,在這一瞬間,夏妤晚憋了兩個月的不安和委屈、害怕、擔憂全都化作了眼淚珠子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
她傷心的撲在他的懷裡哭著,要是傅覺深早點來,江少言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對不起晚晚,對不起。」
她的眼淚就像是滴落在了他的心尖上似的,傅覺深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把她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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