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晚看著門口處那抹黑色的高大身影竟然還佇立著,餘光瞥去。
只見男人俊美深刻的面容上極為凝重,似在沉思一般。
他定是不信自己三年前救了他的事情,倘若說這話的人換成蘇語馨,他是不是就不用猶豫就相信她了。
想到這,夏妤晚自嘲一笑,勾起了紅唇下起了逐客令。
「傅總您工作繁忙,如果沒事的話,還請離開這裡吧。」
說完,她不再看他。
傅覺深深深地看了兩人一眼,心裡冷笑,這女人還真是可惡得緊。
剛才死乞白賴的要幫他吸毒血,現在一看到她的姘頭就毫不猶豫的要趕自己走。
怎麼,怕影響到他們的二人世界?
「如你所說,我們兩清了。」
日後,大可不必見面。
男人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帶著助理高峰轉身離開了,高大的背影孤傲而決絕。
「晚晚,看什麼呢?」宋崢然見她在發呆,於是伸手一隻大手到她眼前晃了晃。
夏妤晚卻像是沒有反應一樣,依舊看著依舊空蕩的走廊。
緩緩回神,「沒事,對了,這件事情你可千萬別和我外公說。」
別和老爺子說?
只怕……已經晚了。
「什麼事情別和我說,你逞能這件事情嗎?」門口處突然傳來了老爺子的怒聲。
下一秒,他穿著那就黑色中山裝,腳踩著布鞋走了進來,冷厲的目光看了一眼夏妤晚慘白的臉色,心裡終是柔軟了幾分。
「外公?你……你怎麼來了。」她驚訝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看向了一旁的宋崢然。
飽含質問的眼神看得後者冷汗直掉,連忙搖搖頭,「不是我。」
「你別看他了,是夜先生給我打的電話,我才知道你被毒蛇咬傷了。」
看白老爺子走了過來,宋崢然極為有顏色的起身,扶著老爺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後者摸了摸他的頭頂,聲音裡帶著滿意的笑意,「不錯,是個好孩子。」
言歸正傳,回到那條蛇的身上。
那蛇白明其還有印象,應該是關在籠子裡的才對,怎麼會突然鑽出來?
「根據夜家給的解釋是說,因為頭一天晚上下雨,空氣潮濕所以那條蛇趁著管理人員不注意,就從牆壁上的小洞口跑了出來。」
這蛇是二少爺養的,那麼會不會是聽他的操控前來傷害晚晚的。
夏妤晚單手扶著下巴,仔細的回想剛才被蛇咬的細節,卻是搖了搖頭。
「外公,在我被蛇咬傷之前,夜家二少爺曾和我在亭子裡說過話。」
聞言,宋崢然看了一眼白老,兩人都是一臉的霧水。
「晚晚,二少爺和你說了什麼?」
她不屑的撇了撇紅唇,「還能有什麼?先是裝腔作勢的表達了一番謝意,然後變著法的打聽承德苑裡面的事情。」
「我同他說夜雲楓的腿無法根治時,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慶幸的。」
「二少爺還想拉攏我,所以這一次肯定不是他的主意。至於傅覺深,他完全是倒了大霉的碰上了。」
聽夏妤晚這樣一分析,白明其覺得很又道理。
夜雲楓要是想殺了晚晚,也不會愚笨的選在了兩人剛結束談話之後,這樣一來豈不是暴露了自己。
不是二房的人,那又會是誰呢?
三夫人看上去賢惠老實,而且她膝下是一個千金,不管是夜雲楓上位還是夜雲祥,都輪不到她。
夏妤晚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個片段,四太太梁珍珍好像對夜雲楓有所不同。
難道……是她?
沒有確鑿的證據,夏妤晚也只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並未將這件事情告訴兩人。
「好了,別想了。你這身體虛弱得,人家正主都能蹦蹦跳跳,你個餘毒未清的竟然暈倒了。」
宋崢然鄙視的說完,又兇巴巴的來了一句,「你快養好身體,對了,晚上想吃什麼?」
夏妤晚懶洋洋的抬起了眼皮子,瞅了他一眼,「雞湯。」
「行,我叫我媽做去。」
「叫夏夫人多熬一些,我老頭子也需要補補。」白明其摸著自己的鬍鬚,笑得兩隻眼睛都眯成了縫。
這神態,和夏妤晚七八分相似,真不愧是祖孫。
「爺爺,我是病人,你補什麼?」
竟然和重病的外孫女搶湯喝,這老頭真是過分了。
話音落下,白明其傲嬌的哼了哼,抬起了下巴,「我是老人家,自然要多補充營養防止骨質疏鬆、腰間盤突出什麼的。」
夏妤晚:「……」
同樣是腰間盤,外公你的已經很凸出了,真的。
醫院的另一邊,傅覺深脫掉了外套,撩起了襯衫的半截袖子坐在凳子上。
他面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看上去極為俊朗,帶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皮膚白皙。
「傅總?」
「嗯。」
傅覺深滿身威壓的在方景陽面前坐下,一雙冷冽而深邃的眸子看了男人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醫生好像在知道自己的名字後,下手似乎都重了一些。
方景陽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不得不承認果然是人中龍鳳,這張臉長得可是足以顛倒眾生。
只可惜,太冷了。
「還請傅總把胳膊抬高一些,我幫你檢查一下傷口。」
傅覺深抬起手臂,這有些醜陋的包紮方式……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是晚晚的傑作。
動手將上頭那條金色的布條解開,丟到了一旁。
傅覺深的手臂因為蛇毒而變得麻木了,整隻手都有些青紫,必須得儘快的打血清。
「傅總可還記得那條咬了你的蛇長什麼樣子?」
方景陽說著話,用那不鏽鋼製的小鑷子夾起了一團棉球,沾了酒精放到了傷口的周圍擦拭。
他刻意的讓酒精棉球多在他的傷口處停留一會,火辣辣的觸感傳來,傅覺深總算是皺了下眉頭了。
很淡,但是方景陽還是看到了,口罩下面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
「鮮艷的紅色,頭是三角形,身上還有那種黑色的條紋圖案。」
「赤練蛇!」
方景陽很快就在腦海里浮現出了那蛇的形象來。
那可是劇毒的蛇。
要不是夏妤晚當場給他處理了,只怕傅覺深現在就被蛇毒麻痹得躺在病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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