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F09876的旅客請注意了,由東京飛往A市的航班即將開始,請各位旅客抓緊時間儘快登機……」
廣播裡傳來了空姐甜美的聲音,同時也在催促著不舍的情侶門,是時候分別了。
夏妤晚剛好把東西吃完,末了還打了一個飽嗝,「行了,你快上飛機吧。冷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昨晚被他這一番折騰,她根本沒有睡好,要不是傅覺深要求她前來送行,夏妤晚根本不想起床的。
被窩多溫暖啊,床以外的都是他鄉,手摸不到的都是遠方。
見她這一副敷衍至極的想要離開自己的模樣,傅覺深只覺得心裡像是被扎了一個洞一樣,難受。
時間快來不及了。
他不舍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手提包,一邊不舍的回首看著她,一邊輕聲叮囑道:
「晚晚,我把高峰留在這裡保護你,有什麼事情你千萬不要硬碰硬,吩咐他去做就好。」
高峰可是他的左膀右臂,更何況傅覺深現在沒有了那層身份的保護,他從前得罪的那些對手可不會放過他。
夏妤晚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你把他帶走吧。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還有雅南博士和方大哥在呢。」
她不提方景陽還好,這隨口說一下而已,惹得傅覺深醋意大發,斬釘截鐵的宣布道:「就這樣辦了,高峰留給你,省的別人有這個機會對你不軌。」
別人?
他說的是方大哥嗎?
在夏妤晚的心裡,一直是把方景陽當成是哥哥來看待的。
哪裡有他說的那麼齷齪。
見她沒有回答,傅覺深雖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不過他怎麼會生晚晚的氣呢,他心軟的摸著她的頭靠近了自己,額頭相抵,在她的耳邊輕語道:
「晚晚,我這回真走了,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我會早點回來陪你的。」
「嗯。等等。」
夏妤晚猶豫了半晌,還是伸出了一隻小手,幫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掉的領導,面容平靜。
從傅覺深的角度看去,那張絕美粉白的小臉近在咫尺,寫滿了認真。
她像是一個關心丈夫即將要出行的賢惠小妻一般,專心致志的幫他系領帶。
他的腦海里突然回憶起了從前的點點滴滴,想到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夏妤晚也會早起的幫他打領帶。
後來被他明確的拒絕之後,她再也沒有幫他系過領帶了。
上一次看見她這樣,還是在幫江少言那傢伙整理,傅覺深已經忘記了自己當時的心情如何。
「好了,你去吧。」
夏妤晚最後攏了攏他衣服上的皺褶,蔥白的手指映襯著黑色網格的襯衫,她的觸碰,隔著衣料都撩動了傅覺深的心。
「唔~」
紅唇突然被他的薄唇噙住,傅覺深的吻來得猝不及防而狂ye霸道,以強勢的介入而汲取著她整個呼吸。
恍惚間,她好似聽到了男人銀牙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鄭重的道:「等我回來,我們就復婚。」
他的聲音實在是好聽至極,低沉而充滿了磁性,溫熱的氣息落在耳朵上時酥酥麻麻的,壓根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待她回過神時,傅覺深已經走遠了。
復婚麼?
她可還沒有想好,再說吧。
——
東京,郊外的樹林巨木參天,一片綠蔭成林,深綠的翠色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煙塵似的。
「呱呱呱~」
烏鴉叫過的清唳叫聲在頭頂上盤旋,無端的帶來了幾分悲愴的氣氛。
林間聳立著一棟木質的竹屋,完美的隱藏在這樹林中,人跡罕至,就連周圍的野獸都稀少得無比。
然而此刻,這棟許久沒有人居住過的木屋裡卻是升起青紫色的炊煙,隨著細微的北風,吹散在了綿綿的細雨中。
屋檐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正拿著一把蒲扇對著藥爐扇火,精緻可愛的面容上抹上了幾許黑色的菸灰,宛如一直小花貓一樣。
「父親,藥熬好了。」
「盈盈,你放著,放我來。小心別燙到了自己。」
聽到了小萌娃的叫聲,屋子裡傳來了一道清亮的聲響,下一刻,一抹青色修長的人影踩著木屐走了出來。
男人用白色毛巾包著藥罐的把手部分,取過一隻簡陋的陶瓷小碗,將藥倒入碗中。
隨著潺潺的聲音響起,空氣中都是一股難聞的苦澀藥味,深褐色的液體看上去味道並不友好。
不過,這幅藥可是他拜託了一個交往多年的好友才求來的,十分珍貴。
苦是苦了點,不過良藥苦口嘛,相信五弟醒來後不會該怪他的。
將藥準備好之後,伊藤永耀一手端著托盤,另外一隻手牽著花貓一樣的女兒,邁著優雅的木筏走向了床沿。
竹床上,躺著一名年輕俊美的男人,他看上去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臉色煞白得就像是強制一般。
再看他的五官,沒有一點需要修飾的地方,完美猶如雕塑一般。
小女孩雙手托腮的趴在床沿,睜著一雙漆黑的明亮小眼睛看著男人,忍不住歪過了腦袋,詢問父親。
「小叔是時候能夠醒來。」
「馬上了。」
伊藤永耀捏著男人的鼻子,另外一隻手掰開了他的下巴,將微涼的藥全都灌入他的口中。
男人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眼,這一番折騰之下竟然還沒有醒來。
「盈盈,毛巾。」
「是。」
聽到父親的聲音,小傢伙連忙「蹬蹬蹬」的跑到了外面,拿過了一塊白色毛巾後又跑了回來。
「擦臉。」
「是。」
她人矮胳膊短的,即便伊藤灝城是躺著一動不動,可她依舊需要吃力的墊著腳尖幫他擦汗。
勉強的餵了半碗藥之後,沉睡了好些天的伊藤灝城終於醒了。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頭頂那一片陌生的屋頂。
這是哪裡?
他記得自己不是被硃砂那個女人注射了藥物了嗎?
「你終於醒來了,也不枉費我和盈盈照顧了你好幾天,五弟你可要記得到我的寺廟來捐一點香火錢啊。」
伊藤灝城這才看到了自己面前站著的兩人,原來,是大哥和小侄女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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