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晚看著將藥煎好之後送到了樓下夜雲楓的房間裡去。
「好了,你快喝藥,喝完了我也要回去了!」她說著,將手裡的藥碗遞了過去。
那黑乎乎的藥,看起來無比的苦澀,氣味更是難聞至極。
夜雲楓聞著著這股子味道就皺起了劍眉,「你這女人,還真是斤斤計較,我不過說了一下你,你至於給我放這麼多的黃連?」
聞言,夏妤晚笑得異常的甜美,語重心長的道:「要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
他則是一臉的抗拒,「咳咳……要不,你先回去,我待會等藥涼了一些就喝。」
「你確定?」
「當然!本少爺又不是小孩子,難道我還會怕喝藥不成?」有一句話說得好,越是心虛的人就越是聲音大。
他這行為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眯起了月牙一樣的眼睛,湊到了他的面前,一雙清澈的目光盯著他的容顏。
「你……是不是怕吃藥?」
「沒有的事情,女人,你最好不要妄自揣測我!」
夜雲楓第一次被人這麼直接的詢問自己,面色更是一陣難看。
而女人卻是雙手抱胸的看著他,一臉的不信,「要不是我的妄自揣測,你到是喝給我看啊。」
「你話怎麼這麼多?你外公難道就沒有嫌棄你嗎?反正我總算是明白你前夫為什麼要和你離婚了——太聒噪!」
這話剛落,夜雲楓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冷凝了下來。
他的心裡「咯噔」了一下,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可驕傲又尊貴的夜少又怎麼會和一個女人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抬首,看見夏妤晚臉上停滯的笑容時,心裡也漸漸的升起了一絲忐忑。
她雖是在笑著,可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愁思和傷感。
「你說的對,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他確實一天都受不了我了。」
該死的!
她要是憤怒著罵自己兩句,或許夜雲楓還能冷聲的反駁回去。
可女子這般笑著的「承認」了自己的缺點,卻叫他心裡生出了一絲同樣的難過情緒來。
夜雲楓咬了咬唇瓣,目光深邃的看了她的恬靜側顏,「我喝。」
「咕咚咕咚……」
將藥碗中的藥汁一飲而盡。
門口的小汪眼睛都快要看直了,他們家大少爺從小到大還有一個不好的毛病就是,特備怕吃藥。
不管是中藥還是西藥,總是要費好一番功夫才能吃下去。
夏小姐竟然寥寥數語就讓少爺乖乖喝藥了,她可真是厲害!
「喝完了。」
為了表示自己一滴都沒有剩下,夜雲楓將藥碗反扣了過來。
「夏小姐,您可以堅持一下,我並不是怕吃藥的人!」
然而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嘴裡其實早就一陣苦味,差點就嘔吐了出來。
現在是在強撐著罷了。
「裝什麼?哪裡有人喜歡吃苦的!」
夏妤晚剛才沉重的心情因為他這幼稚的舉動而變得豁然了起來。
一眼看破了夜雲楓的偽裝!
她白嫩的小手在自己外套的口袋中摸索了一番,最後將手心攤到了他的面前。
展開。
一顆大白兔奶糖就出現在了夜雲楓的眼前。
男人的額頭隱隱有些黑線,薄唇輕啟,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幼稚!」
「那你要不要吃嘛?」
「我小時候吃的藥可比你現在還多呢,那會我剛學醫,每天都要往自己手臂上扎針,還要嘗試各種中藥和西藥。」
「久而久之,我就習慣了買一堆大白兔奶糖放在包里。」
「班上的同學覬覦我的糖,我都不給的呢!」
她的糖,只給過那麼位數不多的寥寥幾個人。
「不要!大男人誰會吃糖?」夜雲冷酷無情的拒絕了她的好意。
可那雙眼睛卻不可避免的盯著她白嫩的手心看,那隻手白皙而柔軟,看上去有些微微的肉。
顯得十足可愛!
見鬼了,他竟然覺得這小心眼的女人可愛。
夏妤晚撅起了紅唇,既然他不要那就算了吧,更準備收回自己的手,卻被另一隻大手火速的按住了。
「不過,我給你個面子,勉強嘗嘗吧。」
他的速度十分快,夏妤晚甚至都還沒有來的及回神,手心裡的糖就被他拿走了。
夜雲楓動作有些笨拙的剝開了糖衣,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吃糖。
剛入口,濃濃的奶香味和甜味就把唇齒間的苦澀藥味沖淡了去。
好受了許多。
劍眉舒展了一下,雖是依舊那副冷酷的表情,但是眼底的冷冽卻是少了幾分。
「怎麼樣?甜麼?」
她單手托腮的看著他,盈盈的目光瀲灩,叫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她可愛的小臉。
「唔……一般,這種垃垃圾食品以後害死少吃為妙。」
嘖嘖嘖,真是吃人還不嘴軟的典型代表!
夏妤晚冷哼了一聲,站起了身來,「行了,既然你沒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回家了。」
聞言,夜雲楓卻是不想讓她這麼快的就離開,鳳眸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這才下午三點不到,你回去那麼早。」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還要做什麼嗎?」
說話間,窗外突然響起了一道巨響的聲音,「轟隆隆」的雷聲不算,整片天空都在一瞬間變得更加明亮起來。
那道彎彎曲曲的閃電像是長蛇一般將藍色的天空撕裂,大有一種即將貫穿天地的縱橫霸氣。
滂沱的大雨更是隨之而來,豆大的雨珠打在了落地窗上,「啪啪啪……」的聲音連續不斷。
陽台上的綠植更是在這雨幕中被狂風吹斷了腰,眼看著就要毀於一旦。
「小汪,快把那盆含羞草給我抱回來。」夜雲楓突然變了臉色,極為緊張的吩咐著小汪。
「好的,少爺。」
沒有想到他竟然也種了含羞草,夏妤晚不由挑起了細眉,一臉鬱悶的看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
她那把傘,只怕一出去就會光榮犧牲!
「夏小姐,您不是忙吧,慢走不送。」夜雲楓清冷而冰涼的聲音故意的在她身後幸災樂禍的響起。
她聽得頭皮一陣發麻,氣鼓著腮幫子。
「我……」
「小汪,給夏小姐送把傘去,這一把傘我承德院還是有的,夏小姐不用太感動!」
夏妤晚:「……」
正在搬花的小汪一臉的苦笑。
少爺,您到底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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