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比賽的環節已經進行到了靠抽籤決定對手這一步。
眼看著大家都已經找到了號數相匹配的對手,只有一個司徒晴朗空了下來。
他是唯一一個特殊數字「0」號。
拿著屬於自己的號碼牌司徒晴朗臉上的笑容顯得有幾分無奈,他溫和的聲音裡帶著遺憾的響起:
「雁雁學妹看來……我們今年不能一較高下了。」
上一屆的比賽,他僥倖贏了文雁雁一籌,爭取到了免費去日本進修的機會。
而文雁雁和他約定好了,在下一屆的亞博納醫學大會上,他的對手是自己。
她一定會一雪前恥,拿回之前的榮耀。
然而皂化弄人,文雁雁的對手竟然不是司徒晴朗,而是一個陌生的日本人。
他看上去約莫四十歲開外的模樣,穿著一身藏藍色的傳統日本武士服。
腰間別著一把閃亮的日式短刀,挺直了腰身,雙腿盤坐在地上。
單眼皮,高鼻樑,嘴唇上留著一條小鬍子,冬瓜型的長臉,寸頭,雞公劉海,後腦勺拖著一根細細短短的小辮子。
面色嚴肅,氣場非凡。
文雁雁並不把這小鬍子伊藤齋生放在眼裡。
從東洋遠來華國參加比賽,要麼就是濫竽充數,要麼就是為了見見世面。
論起醫術,華國在這方面有著源遠流長的歷史。
杏林堂更是岐黃之家,從古代傳承至今已有兩百年歷史。
她身為掌門接班人,學貫中西,怎麼會怕一個小小的東洋人。
「還有選手要入場的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宣布:0號選手將會自動晉級下一場比賽了!」
主持人站在高台上拿著剩下的那張號碼牌,它孤零零的在風中漂浮著。
時間過去了幾秒,無人回答。
他下意識的的看向了台下的東方先生,請示一下自己還怎麼辦?
後者點了點頭,比劃了一個繼續的手勢。
「好,既然沒有人了。那我宣布,0號選手將在本局直接獲得晉級……」
他的聲音還在話筒里繚繞,話音還沒說完,尾音在眾人耳邊拖得老長。
突然被一記蒼老著急的聲音打斷了引來了眾人的好奇回眸。
「等一下,我杏臨堂還有一個人!」
只見文老抓著一個長相絕美的年輕小姑娘從大門口處走來。
腳步快到飛起。
再看那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明明都快要因為遲到被取消參賽資格了,她用還穩如老狗一般的心態安靜的打量著會場。
這架勢悠閒得好像是前來觀光的遊客一樣。
她睜大了眼睛,歪著小腦袋打量在場選手的模樣可愛得像是山林間東走西顧的小tu嘰一樣可愛。
文老發現她竟然還在走神,氣得吹了吹鬍子,伸手一把將她推到了眾人的面前來。
斬釘截鐵的當眾宣布道:「這就是我們杏臨堂的最後一個選手。」
話音落下,震驚了不少人,各懷心思的看了過來。
感覺到全場的目光刷刷刷的突然匯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夏妤晚頓時噎住了,尷尬了一瞬。
隨後強行的鎮定了下來,抿起了唇瓣淡淡一笑,露出一口炫白的牙齒,「你們好,我叫夏妤晚。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人美。
聲音也甜!
看上去好小,這還是一個孩子吧。
怎麼可能會是杏臨堂的弟子?
而且,能讓文老如此著急的親自帶她進場,想來並不是一般的弟子。
除非她和文小姐一樣,又是一名天生聰慧的神童。
可這世間又哪裡有那麼多天賦異稟的神童呢?
大家不由得往另外一個方面猜想,也許……這只是杏臨堂為了掩飾這些年來的實力衰弱,所以故意弄出來的障眼法。
並沒有太多人將夏妤晚放在心上,甚至暗中羨慕司徒晴朗真是上天眷顧的寵兒。
去年僥倖贏了文小姐,今年也是順利的直接晉級。
與之相反,夏妤晚則成為了運氣不好的代表了,因為她是最後一個入場的,於是將自動匹配剩下的那個對手。
這差不多是倒數第一名與第一名的較量。
孰勝孰敗,大局已定。
夏妤晚?
雅南博士聽著這名字,卻是眼前一亮,她激動得身體顫抖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地凝視著面前的小姑娘,她沙啞而激動的聲音赫然在夏妤晚的身後響起。
「晚……晚晚?你就是晚丫頭嗎?」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夏妤晚下意識的回首看了過去,圓睜的眸子裡帶著星光璀璨的迷惑水霧,看向了那風韻猶存的漂亮婦人。
蔥白的小手指著自己的鼻尖,快速的抬頭左右看了看周圍,反問道:「阿姨,您是在叫我嗎?」
沒錯!
就是她了。
雅南博士還記得很久以前,白明其來北平的時候給她看了一張少女的照片。
那時候的夏妤晚才剛滿十三歲,穿著一件肥大的運動風格的校服,兩頰還有一點嬰兒肥,五官還沒有徹底張開,顯得有些稚嫩。
可這雙眼睛、這鼻子和氣質……錯不了,她就是晚丫頭。
雅南博士突然從評委席上走了過來,目標——正是夏妤晚的方向,她停在了少女的面前,一張優雅的面容上渲染上了絲絲慈愛和激動的笑容。
「小丫頭,你知道我嗎?」
夏妤晚疑惑的張了張嘴,到了喉嚨的聲音又生生地咽了回去,搖了搖頭,「不認識,這位阿姨您有什麼事情嗎?」
倏然,她雙手抱拳的彎下了腰,對著夏妤晚恭敬十足的大喊了,「堂主,您終於來了。」
全場短暫的安靜了兩秒。
緊接著,剛才追隨在雅南博士身後的那群白家旁支也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行至夏妤晚的面前,排列得整整齊齊,聲勢浩大的在她面前低頭,異口同聲的喊道:「見過堂主!」
堂主!!!
場面熱血而沸騰了起來!
他們竟然在叫這名少女「堂主」,這莫不是在開玩笑?
夏妤晚本人更是當場愣在了原地,她皺起了秀眉,玉白的小臉上滿是震驚。
紅唇輕啟,冷靜的回道:「你……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這是她記憶中第一次來北平啊。
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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