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兩人拌嘴了一番之後,傅覺深揉著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漫不經心的詢問道:「爺爺,她呢?」
傅爺爺負手而立,一臉狹促的回看了他一眼,「她?哪個她?」
傅覺深唇角微抽,還有幾個她?
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夏妤晚呢?」
下一刻,腦袋上又被傅爺爺敲打了一記,老人家恨鐵不成鋼的在他耳邊小聲罵。
「老子當年風流瀟灑、紅顏知己遍地……怎麼就生出了你們父子兩這樣的直男。到現在了你還叫人家全名,那是你媳婦記住了嗎?」
傅覺深:「……」
他本想嘴硬的反駁一下,他和夏妤晚已經離婚了。
腦海里情不自禁的又浮現出了自己這些天反覆做的噩夢,夏妤晚成為了燕十三的新娘。
瞳孔一震,到嘴的話語盡數咽回了腹中,沉悶的回答了一個「嗯」。
這算是答應了?
傅爺爺原本想著自己還要花費一番口舌才能讓傅覺深這傻小子主動去挽回晚晚呢。
誰料他竟然這麼容易的就答應了!
難道這二十多天裡……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轉念一想,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共處二十多天的,要是沒有發生點什麼那他傅覺深就該改名叫傅無能了。
老人家的面容變得異常猥瑣起來,笑時眼睛都幾乎眯成了一條直線。
伸出一隻手搭上了傅覺深的肩膀,一副好哥們的架勢,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的詢問:「覺深,你和晚晚有沒有什麼進展?」
傅覺深拒絕回答並且給了他一記冷眼,「爺爺,人老了就多吃點鹽,少操心。」
「呵,你這小子。」
傅老爺子聽完,一臉的憂愁,大娃竟然還嫌棄他多管閒事起來了。
他這還不是為了他好。
……
半個多小時候,傅爺爺扶著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傅覺深前往了夏妤晚的病房。
出乎意料。
房間裡空空蕩蕩額,空無一人。
病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床頭的花瓶里還插著一束潔白的百合花彰顯著她曾存在過。
人呢?
傅爺爺心急如焚,他早上還看到晚晚的……忙拉了一個路過的小護士詢問。
「您好,我想問一下住在這間病房的夏妤晚小姐去哪裡了,你知道嗎?」
那小護士本是有些生氣的,結果在看到傅覺深那張俊朗異常的容顏時,臉上泛起一絲紅霞,聲音嬌軟了好幾個度。
溫柔如風的親生回應道:「夏小姐的男朋友剛才已經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聽說是家裡有急事,回去了。」
「男朋友?」
傅老爺子聽得臉色一愣,生氣的在心中暗忖著是江少還是夜少?
傅覺深的臉色同樣好不到哪裡去,藏在病服下的大手緊握成拳。
什麼時候夏妤晚有男朋友了?
不過吃醋歸吃醋,傅覺深也沒有忽略這護士說的另外一個重要消息。
「家裡出了急時!」
什麼急事?
夏妤晚竟不顧自己身體的辦理出院手續回到A市,心底隱隱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傳來,傅覺深當即抬起兩條修長的大長腿朝著走廊連接著的大廳走去。
自覺被甩在後面的傅老爺子氣得跺了跺手裡的拐杖,在他身後大喊,「你去哪裡?」
「出院!回A市。」
「那怎麼行,你的身體才剛醒來,哪裡能夠出院。」
他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想要勸說傅覺深放棄……
傅覺深從小就是一個固執的性子,他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改變。
這會說要出院,不管不顧的就強行辦理了出院手續,乘坐私人飛機回到了A市。
傅爺爺坐在他身旁的空位,長吁短嘆的小聲嘀咕,「還說自己不在乎晚晚呢,這不聽到人家有了男朋友,傷都不管了就追了過來。」
傅覺深目光平靜的看著窗外的白色棉花雲,好似伸手就可以摘到一般的夢幻。
他記得,夏妤晚最喜歡吃的糖是棉花糖。
她說每次吃棉花糖就好像把天上的雲吃到了嘴裡一般,充滿了幸福感。
夏妤晚想要的幸福其實很簡單,只需要一支棉花糖就可以達到。
可他那時只覺得她腦洞清奇,從未給她買過。
兩個小時候,飛機抵達了A市,傅覺深身上還穿著病服,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傅家老宅換衣服,而是前往夏妤晚的別墅。
別墅外被記者圍得個水泄不通,私人飛機停下來時帶來了強大的漩風引起了一陣騷動。
眾人紛紛回首看來。
只見一藍一黑兩道人影緩緩地從豪華私人飛機上走來。
站在前面的傅覺深明明穿著一身藍白色相間的條紋病服,長到肩膀的頭髮披散在腦後,半個多月沒刮的絡腮鬍濃密得像是原始叢林一般。
以這樣不修邊幅的形象出現在媒體人的面前時,大家全都愣住了好幾秒鐘。
甚至有人小聲的議論著。
「這是誰?」
「不知道啊。」
「看上去有些眼熟……他穿著病服也感覺好拽酷啊,這氣場比走紅毯的明星模特還要厲害。」
「大家快看,他身後的人……不,不是傅家老爺子嗎?」
「難道說著野人一樣的男人是傅覺深!!!」
結論一出,記者們全都沸騰了。
驚訝得嘴巴都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了,這真的回事傅總嗎?
報紙和媒體上的傅覺深那可是A市出了名的貴公子,長相俊朗,氣質高冷做事雷厲風行,是萬千名門閨秀眼裡的金龜婿。
事實證明人靠衣裝馬靠鞍,就算是傅總……在野外生存了半個月也會變得慘不忍睹。
想到這,許多長相一般的男記者們覺得心裡安慰了許多。
傅總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只是比他們有錢而已。
如是的安慰。
傅覺深氣場過於強大,以至於走進人群的時候那些記者們紛紛讓開了道路,一個個都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
步入別墅的大門。
屋子裡的景象讓傅覺深和老太爺一臉嚴肅,神同步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裝修豪華的私人別墅被砸得亂七八糟,牆壁上留下了好幾個血淋漓的血手印。
碩大的水晶燈掉落了下來,被壓在燈下的黑袍男人已經死去,血將大紅色的地毯染成了深紅色。
夏妤晚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形單影隻的站在這一片被毀掉的大廳中,背影單薄得令他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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