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早就坐上了直升機,強勁的風從夜雲楓頭頂上吹過,漫天的玫瑰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
浪漫十足。
男人邪魅低沉的挑釁的笑聲更是在他耳邊響起。
「夜少,再見啦!咱們有緣再見,屆時我會幫你準備好冥幣的。」
「冥幣這種東西,你留著自己花吧,混蛋!」
有種別跑!
……
遊輪上。
大家都好奇的將目光投向甲板上那一對男女,他們剛從海水中被救起來。
全身濕透,雙雙昏迷。
可是兩人卻還是十指相扣的甜蜜模樣。
一隻剛出生的白色幼虎崽子「咿呀咿……」的發出奶聲奶氣的叫聲,用嘴巴叼著夏妤晚的裙擺,仿佛再叫她快點醒來。
畫面溫馨而感人。
一抹白色的身影穿過人群,徑直的奔向昏迷的女子,雙膝猛然跪在甲板上,伸出雙臂環抱住夏妤晚,充滿了擔憂的聲音不停傳來。
「晚晚,晚晚你醒醒。」
「晚晚,我是江少言,我來救你了。對不起……讓你受苦了,現在才來。」
「求求你……快點醒過來。」
江少言從未見過她這麼蒼白狼狽的一面,本該鮮活如花的嬌俏人兒奄奄一息的躺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他的心也被高高的懸掛在風中,不住的顫抖著,忙打橫抱起了夏妤晚準備將她送到船艙內。
低首發現那雙緊扣在一起的小手,江少言感到前所未有的嫉妒,目光冷凝了一秒鐘,惱火十足的掰開傅覺深的手。
好傢夥,握得真緊,竟然紋絲不動。
他有什麼資格拉著晚晚的手不放?
當初也是他最先放棄的!
江少言用了極大的力氣才掙開了傅覺深的手腕,抱起夏妤晚轉身離開。
剛出生的小虎子急躁的在原地轉了轉幾圈,看了一眼那抹離去的方向,它很想要追上去。
可它的四肢還沒有力氣,爬了兩步就體力不支的摔倒在了甲板上。
小傢伙只好又爬回了傅覺深的身旁,用自己濕漉漉的小腦袋蹭了蹭那男人的臉頰,低低地在他耳邊小聲的叫喚了兩聲。
傅覺深還是毫無半點反應。
很快,高峰便帶著兩個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走了過來,一前一後將人抬起。
小傢伙「嗷嗚」的叫了兩聲,忙哆哆嗦嗦的朝著傅覺身的胸口爬去,將身子蜷縮在他的衣服下,兩隻小爪子緊緊地抓著。
又可愛又可憐。
再次醒來,夏妤晚是被一陣談話聲音吵醒的。
眼前一片深沉的黑色,看不到半點光亮,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兩道低沉的談話聲音,刻意壓低了音量,聽得並不是很真切。
「病人的身體嚴重缺乏營養,又流血過多導致器官機能受損,接下來的時間需要好好住院調養一下。」
「好的,謝謝醫生。」
「對了,我還有一件不太確定的事情,病人已婚了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
江少言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醫生的話語,不悅的目光微冷,看得那醫生有些毛骨悚然。
接下來的話憋在腹中,聲音也小了許多,「我發現她好像……」
「哐當……」
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病房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金屬落地的嘈雜聲。
江少言的腦子空白了一下,身體就像是條件反射似的,腳下一轉立刻往病房裡跑去。
病房的地面上有著不少的碎片,摔壞的溫水壺,水泄了一地。
病床上,臉色慘白如紙的夏妤晚披散著一頭如瀑的黑色長髮半坐了起來,唇色透明,整個人都虛幻得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看得江少言心疼不已。
邁開了兩條修長的大長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面前,溫熱乾燥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纖細小手上下看了看。
緊張十足。
「晚晚,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我看看……」
一邊說著,一邊靜靜地盯著她的眼睛,見她眸子中還蘊著一絲迷惑的水霧,顯得比平時都要呆萌,江少言的內心像是冰塊被融化了一般。
恨不得將她抱入懷裡。
手剛伸到半空中,他又猶猶豫豫的收了回來。
夏妤晚眸光轉動,看了一眼雪白的天花板和牆壁……最後頗為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江……江少?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你不是在北平嗎?」
「還有,我怎麼到醫院來了?」
她還記得自己和傅覺深一起跳入了海里,後來暮色的人朝著水裡扔下了炸彈。
背後一疼,就暈了過去。
對了!
傅覺深!
夏妤晚情緒激動的抓住了江少言的手腕,作勢要掀開被子下床走動。
「他在哪裡?我要去看看他!」
她嘴裡的「他」自然是指——傅覺深!
這下,江少言的臉色就像是被打翻了的醋罈子一般又苦又酸,笑容有些僵硬不甘,沒好氣的哼了哼。
「晚晚你自己都還病著呢,你管那渣男的死活做什麼?」
要是一個月前,夏妤晚肯定不會在乎傅覺深是死是活。
可她無法忘記他背著自己穿梭在瘴氣林中的身影,累得滿頭大汗也不肯將她放下來。
在漫天的火海中,為了讓她安全離開,將唯一的希望留給了她。
夏妤晚冷靜了下來,江少言的話讓她心臟為之一跳。
難道自己真的還愛著傅覺深嗎?
不!
不是的,她只是不想欠他人情罷了。
「江少,還請你告訴我傅覺深的蹤跡吧,我只是想要去謝謝他一下,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你也知道,我夏妤晚向來不占別人便宜……只是想要謝謝他罷了。」
見她說得如此認真,江少言也放心了許多,「晚晚……對不起,我剛才語氣有些凶,可我只是擔心你再次被他傷害。」
儘管他現在婚約在身無法給夏妤晚任何保障,可將少言打心眼裡認為傅覺深絕對不是適合她的那個人。
夏妤晚衝著他甜美的笑了一笑,伸手在他肩膀上輕捶了一記。
「我知道江少是為了我好,也謝謝你大老遠的從北平趕過來救我。」
她終於看到自己的努力了。
「哼,你還真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和傅覺深現在只怕已經變成水鬼了。」
江少言傲嬌的哼了哼,隻字不提自己是怎麼從北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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