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馨又聯想到了傅覺深剛才和夏妤晚在一起時候的溫馨畫面,她從未見他笑的如此開懷過。
他和自己在一起時從未有過這樣的一面。
就在她恍神的時候,傅覺深卻是拿出了一枚藍寶石鑲鑽的花型耳環放在了她的面前,嚴肅的看著她。
「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傅覺深記得很清楚,自己之前看到她戴了很多次,這應該是
乍然見到這隻耳環,蘇語馨的心裡「咯噔」的空了一下,開始慌亂了起來。
這是她的東西不錯。
但是她不確定是不是那天晚上掉的,從廢樓回去後的第二天早上洗漱的時候才發現了這隻耳環不見了。
她不確定到底是掉在了廢樓還是回家的路上。
總之找了許久都沒有看到。
沒有想到會在他的手上。
蘇語馨莞爾淺笑,剛想伸手去拿,「對,這是我的耳環,沒有想到會被覺深哥哥撿到,還我吧。」
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自己的一刻,男人將手收了回去,攥緊了這枚耳環。
「這枚耳環可不是我撿到的,而是夏妤晚。」
糟糕!
一瞬間,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白得毫無血色。
傅覺深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顯然也是猜到了什麼,俊顏鐵青的一拳砸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骨節處鈍痛傳來,兩人周圍的氣壓都低沉了下來,他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劉安強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就為了栽贓給夏妤晚,你這未免也太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
蘇語馨哂笑了一記,溫潤的星眸在里蓄滿了眼淚,眼底的赤紅令人心疼。
「你現在是要站在夏妤晚的那邊來對付我是嗎?若是我真的喪心病狂,那也是你們逼我的!」
「我知道覺深哥哥你不會告發我的,不然你也不會約我到這裡來說了。」
她略有得意的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很快的便被傅覺深給推開了。
男人睥睨的看了她一眼,無情地將她的手甩開,臉上那不耐煩的表情更深,「你先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劉安強?」
「不是我殺的。」
她確實沒有說謊,人不是她殺的,是二少爺殺的。
而她頂多算是在一旁遞了把刀而已。
「那你怎麼解釋你的耳環會落在案發現場?還有一段監控視頻,怎麼,要不要我放給你看看。」
傅覺深將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打開之前從醫院調出來監控視頻放到了她的面前。
上面的畫面是她和傅覺倫兩人一起從病房裡走出來的身影。
隔壁房間裡的人便是劉安強。
「你們先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出來,這難道也是巧合嗎?」
蘇語馨緊咬著如花瓣般的唇瓣,心底的複雜情緒漸漸變得清明起來,到像是下定了眸中決心似的。
她原本還想著給傅覺深一個機會,只要他還愛自己,那她就放過他。
然而事實卻讓蘇語馨傷心不已,他竟然選擇站在了夏妤晚那邊來質問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被怪她狠心了。
她得不到的東西,夏妤晚也休想得到。
手偷偷摸摸的從自己的手提包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玻璃藥瓶,沾了一點在指甲縫中,隨後從桌面上拿起一杯紅酒。
趁其不意的時候將指甲縫中的白色藥粉彈到了酒杯之中。
她將這杯酒遞到了傅覺深的面前。
「覺深哥哥,你我也算是好些天沒有見面了,在這麼美的氛圍里,談這事似乎也太掃興了。不如,先陪我喝一杯酒如何?」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喝我就不回答。」
蘇語馨抿著唇靠坐在歐式的布藝沙發上,一襲白色長裙素淨清麗,宛如茫茫紅塵中的一朵蓮花般聖潔出塵。
在這聖潔美好之下,卻藏著一副蛇蠍心、黃蜂尾後針。
傅覺深一把搶過了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殘留的紅酒液體從從唇角滑落到他的喉結上,性感十足的喉結滾動。
這一幕看到了蘇語馨。
酒水裡加入了傅覺倫給她的迷藥,藥性強烈,就算是一頭牛都可以瞬間拿下。
更何況是人。
啪。
他手裡的酒杯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記清脆響聲的同時,玻璃碎片迸濺。
殘留的紅酒液體到處流淌到金色的地板上,紅色與金色交織出在一起,碰撞出鎏金一般的高貴色彩來。
眼前的光影浮亂。
傅覺深剛喝下酒就覺得鬧海里一陣天旋地轉,變得沉重、迷糊……最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你!」
高大的身子朝著後面倒下,安靜的靠在了沙發之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而已。
……
再度醒來,眼前是一片熟悉卻又陌生的場景。
乾淨的落地窗外是一片蔚藍的大海,一望無際,海面上倒影著白色棉花糰子一般的雲朵。
和煦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麻木微涼的身體卻感受不到半點的溫暖。
傅覺深總算是想起來這是哪裡了。
這是他幫蘇語馨租下的海景小別墅,外面臨近著A市唯一一片海——「情人灣」。
據說在這裡能在這片海邊看到紫色月光的男女便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對情侶來這裡旅遊,就是為了尋找紫色的月亮。
不幸的是,後來男的在潛水途中死去,而他的另一半也隨之自殺殉情。
在她留下的遺囑中提到,在她自殺前一夜,她看到了傳說中的紫月。
為了紀念兩人的愛情,當地的居民便將這片海改名為「情人灣」,隨著城市的開發,周圍的土地都被開發商收購了。
以這片海為中心蓋起了濱海別墅,情人灣的傳說也成為了銷售熱點之一。
傅覺深選擇這裡則是因為它距離A市中心不遠不近,來回至少要一個小時,第二則是因為這裡安靜,環境也好適合她養病。
萬萬沒有想到這裡有一天會成為禁錮自己的地方。
真是可笑。
一陣微咸帶腥的海風拂面吹來,素白的蕾絲窗簾在半空中飄蕩,傅覺深的視線被落地窗上的照片所吸引。
那一面玻璃牆上都是夏妤晚的照片,用紅色記號筆在臉上打了叉,照片被戳得千瘡百孔。
大寫的「死」字一筆一划勾勒出這房子主人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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