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沒有反駁夏妤晚的話語,只是用一雙冷得出奇的眸子盯著她。
「我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馬上就走,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盯著我是不是有多拿了你一針一線。」
說完,夏妤晚提起自己的黑色長裙走上樓梯。
她的背影窈窕,白皙的蝴蝶骨和黑色的長裙形成鮮明的對比,每一步都極為優雅從容,讓蘇語馨嫉妒了不已。
不可否認,夏妤晚是美的,她全身上下無一不精緻。
自己陪伴著傅覺深從孩提時代走到今天,他身旁出現過無數想要靠近他的女人,都被她偷偷處理掉了。
唯有這個夏妤晚,借著夏爺爺的喜愛,成功占據了傅太太的位置。
那個她渴望了十幾年並為之努力卻從沒有得到過的位置,就被她這麼輕而易舉的拿去了。
傅覺深的第一個女人不是她,而是夏妤晚的事實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深深扎在了她的心上。
沉默了一會,蘇語馨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再度抬頭時面上卻是一臉溫和、善良之色,「覺深,我上去幫一下她吧。」
「隨你。」
他淡淡的回答道,隨後起身離開了大廳。
樓上,夏妤晚看著這個自己住了三年的房間,心裡也生出無限的悲涼來。
曾經,她是多麼滿懷希望的想要嫁給傅覺深,成為他的傅太太,這間臥室里的床單、窗簾……都是她親自挑選的。
只可惜,他進屋的次數寥寥可數。
「咔嚓。」
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擰開了,發出一記輕微的聲響。
夏妤晚回首看去,蘇語馨一臉溫柔的站在門口處,緩緩地走了過來,「夏小姐,我幫你收拾吧。」
幫她收拾?
她有那麼好心嗎?只怕是想要藉機諷刺她一頓才是。
「不用,我也沒有什麼物品,就不勞煩蘇小姐了。你可是傅覺深心尖尖上的人,萬一累到了你,我過意不去。」
說著,她打開了衣櫃。
裡面擺放了一排她的衣服,顏色都是粉、白、藍居多,傅覺深只有一套黑色西裝放在這,以備換洗之用。
這一片粉嫩柔和的顏色里,突然闖入一抹黑色,別說,還出奇的和諧。
柔中帶剛。
沉默了一秒,夏妤晚這才開始將自己的衣服從架子上取下,白嫩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他的西裝,微微顫抖了一下。
曾經無數個夜裡,她都是抱著這兩件外套才入眠的,因為上面有他的氣息。
能令她安心入眠。
蘇語馨瞥了一眼衣櫃,大約也猜到了兩人之間關係,面上浮現出一絲歡喜的表情,在夏妤晚耳邊幽幽地嘆息道: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覺深竟然還留著這套衣服。」
她伸手將衣服取了下來,抱在懷裡,折開西裝袖子處。
那一個小小的,不太明顯的「馨」字赫然出現在了夏妤晚的眼裡。
轟!
一股死寂的冰涼從腳底直竄入她的腦海里,一時間,就仿佛置身在寒潭中,痛到麻木。
蘇語馨很滿意她這反應,頗為得意的笑了,「這套西服是覺深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他的。那時候他還騙我說不合身,早就丟了,原來……」
原來,他珍藏著。
夏妤晚只要一想到自己聊以慰藉的東西原來是她買的就噁心到想吐!
如此,蘇語馨還繼續在她耳邊炫耀著。
「對了,這相框竟然還在。這張照片也是好多年前的了,那會覺深在參加籃球聯賽,我去給他當拉拉隊,看著他拿下了聯賽冠軍。」
那張照片也是他唯一的一張照片。
傅覺深不愛拍照從不自拍,也不准別人拍自己,對外的信息公布時也只是用一張純色背景代替。
結婚三年,他們卻連一張婚紗照都沒有。
夏妤晚知道,他不願意娶自己,爺爺提議說拍婚紗照時,男人也用不喜歡拍照拒絕了。
沒有想到,蘇語馨是他的例外。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殘忍的真相,可夏妤晚的心裡還是緊縮了一下。
良久,她緩緩地笑了,星眸中的灰色變成了妖艷的光亮,雙手抱胸的走到了蘇語馨身邊。
微微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語:「那你可知道,你的覺深哥哥每次都會在床上穿著這件衣服瘋狂的要我。」
呼!
耳邊熱氣噴灑,女子身上的香味淡雅好聞卻是讓蘇語馨險些情緒崩潰。
臉上的溫柔笑意凝固,放在裙子兩邊的雙手緊握成拳。
她看著夏妤晚臉上的甜美笑容,恨不得將她毀去,覺深哥哥……
他明明那麼在乎自己,卻還是和這個賤人結婚,甚至有了肌膚之前,這讓蘇語馨心裡沉痛不已。
可轉念一想,一定是因為自己不在他身邊,現在她回來了,絕對不會再讓第二個女人占有傅覺深!
「你們之前是夫妻……這,這也正常!」
夏妤晚看著她臉上那絲含著恨意的虛假笑容,心裡暢快極了,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動作妖嬈至極。
「也是,不管是因為想要繼承人或者是爺爺的逼迫,他還是碰了我。對了,蘇小姐,做為過來人我要友情提醒你一下,傅覺深他……技術不太好,我每次都可痛了。」
賤人!
蘇語馨眼眶瞬間就紅了,小臉也被氣得更加煞白。
「夏妤晚,你別得意,你現在已經被覺深拋棄了!而我,才是傅家的真正女主人!」
一個棄婦,憑什麼在她面前囂張!
「嘖嘖,夏小姐你終於肯卸下你偽善,溫柔的面具了?心裡一定很恨我吧,畢竟我占據了傅太太的位置整整三年……」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而清瘦的身影走了過來,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絲冷意,斜眼瞥了一下兩人。
目光落到蘇語馨通紅的眼眶時,他下意識的質問了夏妤晚,「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為什麼要為難語馨!」
聞言,蘇語馨更是淚流滿面,一下子撲入了他的懷裡。
傅覺深不著痕跡的將她推開了,這動作讓蘇語馨心裡一愣,有些失落。
只見他的目光緊盯著夏妤晚的白皙小臉,後者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我只是和她說了你技術不好,她就哭了,我也沒辦法。」
「夏妤晚!」
忽然,男人伸出了一隻手,捏住了她白嫩的脖頸。
渾身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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