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晚開著豪車緩緩地停在了他的身旁,將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絕美明艷的小臉。
紅唇輕啟:「沒有想到會在這遇到傅總,真是緣分吶。」
傅覺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看著自己面前這笑容嫣然如花的女人,額頭上的青筋凸顯。
怎麼會讓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幕!
這可真是比在商業談判中少賺了一個億還要令他窩火。
特別是看見她那身「清涼」的打扮時,眸光更冷了幾分。
夏妤晚從前是不會做如此打扮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夏妤晚以為喜歡的蘇語馨那種優雅淑女的類型,為了迎合他的喜好,所以才穿了復古優雅的長裙。
做一副居家的乖巧形象。
現在既然離婚了,她也沒有必要約束著自己,怎麼喜歡怎麼穿。
傅覺深收回額目光,隨後就一副「不願意搭理你」的高冷模樣。
這也是他一貫對自己的態度。
「什麼緣分?夏小姐要是閒著沒事的話,就請趕快離開。」他冷聲道。
一模一樣的話語和姿態叫她有片刻的恍惚。
腦海里依稀浮現出了當年的畫面。
彼時,傅覺深剛接手了傅氏集團,才二十出頭的他每天都是忙碌得連飯都會忘記吃。
他總會在上班時候在路上停留幾分鐘,叫助理高峰下去那家店買咖啡。
而十六歲的夏妤晚,為了遠遠地看他這一眼,在課餘時間到店裡當服務員。
其實,憑她的身份,哪怕白家不比當年了,也不會餓著她。
夏妤晚在外公要求自己不影響學習的前提下,還是來了。
不管寒冬酷暑,都會比旁人早起個半小時,只為看他一眼。
他愛喝黑咖啡,只要三分甜。
她打包的時候偷偷用手指沾了點放到嘴裡嘗了嘗,真苦。
不明白他為什麼大早上的要喝這麼苦的東西,她喜歡甜甜的味道。
為了讓傅覺深喝到最好的黑咖啡,她拖朋友從南美帶來了最好的咖啡豆。
總是親自磨到手破皮,煮好之後放到保溫箱裡,等傅覺深來了才看似「隨意」的把打包好的咖啡拿給他。
三分甜,溫度適宜,他胃不太好,喝著這熱氣騰騰的咖啡可能會舒服些。
後來有一段時間,傅覺深就不再派助理來買咖啡了。
因為蘇語馨病了。
他那段時間不僅要去公司,更要忙著大學裡的學業,抽空了還要送蘇語馨去醫院檢查。
也沒時間再停留這幾分鐘。
夏妤晚等了他快一個月,終於再次看到了他的身影。
已經入秋了,傅覺深穿著一件棕色的大衣,白色襯衫配著黑色西裝褲,面容有些清瘦。
可那雙雙黑沉如墨的眸子卻比以往更要凌厲而深邃。
她同友人匆匆告別,想要站到他面前去。
卻見蘇語馨穿了一聲米白色碎花的長裙從服裝店裡走了出來,含羞帶怯的站在他的面前。
似乎是在詢問他,「好看嗎?」
男人背對著她,她看不清傅覺深臉上的表情。
可蘇語馨笑得那般溫柔,他定然是誇讚了她好看吧。
夏妤晚還是鼓起勇氣走了上去,笑容淺淺的對著他喊了一聲,「傅先生,真是巧啊,緣分吶。」
她沒有去看蘇語馨,可也感覺到了女子目光里的冷意。
她不在乎。
一雙明亮而灼熱的眸子盯著傅覺深俊美而不失剛毅的深刻容顏看著。
男人先是眉頭一皺,隨後也如眼前這般不耐煩的無情打斷。
「夏小姐要是店裡不忙的話,就請離開。」
那一刻,夏妤晚的心仿佛碎了一地,她勉強的拼湊出了一個笑容。
「對不起,我只是看到傅先生有些驚訝,抱歉。」
「我和你不熟,夏小姐。」
傅覺深對自己,從來都是這麼厭惡而無情。
想到這,夏妤晚烈焰般的紅唇勾了勾,那鮮艷的紅色讓傅覺深的眸光一黯。
想到了之前,她唇瓣的滋味……很甜。
「那就不打擾傅總您散步了,我約了人見面呢。告辭!」
說完,白如細蔥般的小手將墨鏡重新戴上,一副誰都不愛的拽酷模樣,把車窗搖了上去。
油門一踩。
「轟轟……」
車輪濺起了無數的積水,在車窗外形成一道一米多高的水幕來。
「嘩啦啦……」
落了一地。
而站得很近的傅覺深首當其衝的就被這些積水濺了一身。
短髮濕漉漉的貼在他的臉頰上,水滴從發梢掉落,映襯得他的眸中一片寒厲。
白色襯衫上也不可避免的落了許多污泥。
他有嚴重的潔癖。
面色難看十足的看著那張遠去的粉色豪車,傅覺深咬牙切齒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夏、妤、晚!」
離婚後,你就飄了是麼!
豪車已經遠去了十幾米,夏妤晚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車後那抹高大而更加狼狽的身影。
忍不住心情大好,將天窗開啟,兜風!
傅覺深,你也有今天!
……
A市皇家附屬醫院,309VIP病房內傳來一記殺豬般的叫聲。
「痛痛痛……你個死丫頭,就不知道輕一點嗎?」
「你這是要謀殺嗎?」
夏妤晚剛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將墨鏡摘下,掛在了單肩背包上。
小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輕輕一擰。
門開了。
這門裡傳來的聲音也就更是震耳欲聾了。
「得了吧你,我能來看你就已經很不錯了。」方曉曉笑嘻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夏妤晚推門而入。
裡面的兩人都愣了一秒,隨後面上齊齊地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宋崢然身上還穿著拍戲的戲服,是一件灰撲撲的長褂,脖頸上帶著格子圍巾。
這一副民國時期文人的裝扮讓她眼前一亮,撇了撇嘴,十分嫌棄。
「不是說受傷了嗎?我看你好像好好的啊!」
聞言,宋崢然立刻將自己的手從背後拿了出來,舉起來給夏妤晚看。
那包得更豬蹄一樣的手……
夏妤晚有些驚訝,微張著紅唇看著他,「這麼嚴重?這是,打了石膏?」
不對呀,要是打了石膏可是無法動彈。
方曉曉咧嘴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不是,這……這傷口是我包的。」
夏妤晚欲言又止,頓了頓道:「嗯,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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