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瞬間,畫面成為了永恆。
走廊上有些昏黃的燈光灑在她細膩如瓷的白皙面容上,平添了幾分柔和。
她的眼底始終淡淡地,無悲無喜,帶著一絲厭惡的看著他,朱唇輕啟,「我也走了。」
然而她剛走開了一步就被傅覺深一把拽了回來,夏妤晚後退了兩步,最後被他抵到了牆上。
高大偉岸的身子宛如山峰一樣包圍著他,黑影蟄伏,大半的燈光都被他擋住。
那張俊美得宛如神邸一般的容顏一般明亮一般陰暗,深邃的鳳眸灼灼的盯著她氣鼓鼓的小臉,淺聲問:「你生氣了?」
「笑話,我不該生氣嗎?」
他舉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夏妤晚輸了身高但是不輸氣勢的揚起小臉,冷笑的瞪了回去。
聞言,傅覺深似懂非懂,皺著劍眉。
「因為她未經允許睡了你的房間?我並不知道,蘇語馨的是另外一間。」
從前,也沒見她這樣過。
夏妤晚淡漠的眸光在聽到他說蘇語馨的房間在另外一邊時,紅唇扯起了一個嘲諷的冷笑來。
「傅總,你未免太過多心了。蘇小姐和你如何我並不關心!至於那間房,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們已經離婚了,那是你家,她愛睡哪裡睡哪裡。」
「我生氣的,不過是因為你們有錢人就是這樣隨意的對人,毫無尊嚴!」
「而你,更是讓我覺得冷漠無情。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有切身體會了,你不用辯駁,我也不聽。」
她粉嫩嬌艷的紅唇一張一合像是可口的櫻桃一般叫人沉迷,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這麼可愛的唇里卻是吐出了一串令他邪火直冒的怒氣來。
她說,她不是因為蘇語馨而生氣,因為不在乎他!
她說,他冷漠無情。
傅覺深之所以不想幫那女傭,只是覺得她今天能夠私自地將鑰匙給傅甜甜,明天也會因為利益誘惑而做出更多的錯事來。
心思不純不忠的人,他並不喜歡這樣被夏妤晚平白無故的冤枉自己。
高貴如傅覺深,向來不屑於解釋。
更別說和一個女人解釋自己的行為。
可他開口了。
聲音微冷,語速稍快,和平時給相比多了一絲急切,如果夏妤晚認真的去聽的話,不難聽出他話語裡的委屈。
「爺爺說過,那間房一直是你的,我沒動。」
「蘇語馨的房間是因為她之前剛回國,還沒買房。」
「我沒去過!」
一步都沒有!
夏妤晚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認真的和自己解釋……兩條細長的柳葉眉輕挑,氣鼓鼓的小臉總算是消散下去了。
目光避開了他,看向了別處,「傅總,你可以和爺爺說,那間房可以不用留著了。等他這次病好之後,我夏妤晚一步也不會踏入這裡!」
她淺笑著,語氣肯定。
傅覺深心裡慌亂了一秒,腦海里一直迴旋著她剛才的話。
爺爺病好之後,她不會來了。
這間房,是夏妤晚存在過他生命里唯一的痕跡,經過了她的收拾和之前的整理,痕跡已經很淡了。
隨著時間會越來越淡。
他隱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在一點點流逝。
宛如沙漏里的沙子一樣,等沙子流完了,就會變成一片空蕩,什麼也不曾留下。
沙漏可以倒過來重新開始。
那他和夏妤晚呢?
重新開始!
這四個字仿佛山峰一樣一下子壓在了傅覺深的心底深處,他這段時間以來漂浮不動的心弦總算是踏實了一些。
想明白了很多。
對。
就是重頭開始!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看到夏妤晚就會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她、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裡的那絲奇怪的想法是怎麼回事!
她在自己身邊的五年裡,音容相貌已經一點點的滲透到了臉他的生活中,他的靈魂里。
即便她刻意的想要不在乎她,勸說著自己不應該兒女情長。
卻還是為了夏妤晚而做出了許多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拋下合同陪她去放孔明燈;
犧牲睡覺時間去拿起自己發誓再不可能拾起來的畫筆;
她的衣服也是他特意吩咐設計師做的,符合她的氣質、他的愛好,整整一柜子。
並不是像他嘴巴上說的那樣——「只是不想帶著你出去時丟了臉」那麼簡單。
爺爺說的對,他其實是在意夏妤晚的!
情動之後,那顆規律跳動的心臟開始「怦怦怦……」的跳個不停。
全身的血液也在聞到她體香的一刻沸騰起來,傅覺深的目光兇悍得像是叢林中的野狼一般。
而夏妤晚,則是被他盯上的獵物。
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無所適從,夏妤晚臉都黑了。
這狗男人什麼眼神?
怪嚇人的。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而且兩人現在這姿勢也很曖昧,她從前想要離他近一些的時候自然也做過比這更加曖昧過分的舉動來。
包括從後面擁抱他,趁他不注意坐在他的大腿上偷吻他的臉……
毫無疑問每一次都是被他甩開。
現在傅覺深主動朝著她邁出一步時,輪到夏妤晚感到無所適從了,她可是已經離婚了的女人。
前夫這種東西最好就跟死了一樣,別打擾。
剛想從傅覺深和自己身體之間的空隙鑽出去,他卻是伸出一隻大手急忙的挽住了她的腰肢,上前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他身上冷冽的沐浴露香味在鼻尖滿眼。
夏妤晚的臉不爭氣的紅了。
她的清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即便她的心裡勸說著自己要遠離這隻狗。
可到底愛了他八年,身體更是和他無數次親密接觸過,殘留著屬於他的記憶。
傅覺深的手就像是開關一樣,輕輕一按,就打開了她身體的記憶開關。
熱!
血在滾燙的翻湧著。
心裡的氣憤和羞愧交織,夏妤晚恨自己不爭氣,為什麼在他面前還會這樣情竇初開如小姑娘一樣。
夏妤晚,你清醒點。
這可是將你親手送下地獄的人!
她死死地咬住了紅唇,連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了都不知道。
看她這倔強的模樣,傅覺深低頭,噙住了她的唇,細細的親著,霸道的撬開了她的牙關。
聲音憐惜的道:「都出血了,別咬了。」
我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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