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晚和江少言兩人竟然一致相同的在腦海里腦補了江少言這張冷酷冰山臉小時候的糗樣。
誇張的笑聲差點要將屋頂上行的水晶吊燈都給震落下來了。
屋子裡,夜雲楓那張本就冷酷的臉更是一片黑沉如鍋底,他活了這二十七年,也就那麼一件糗事……
大約是他六七歲的時候,夜家還沒有搬到A市來,他們家住在北平郊外的一個莊園。
後山有一片竹林,還有一個小水池,附近有個村子,一到了下雨的時候雨水就會把水池填滿。
附近都是同齡的孩子,夜凌天那段時間剛娶了三太太,新婚燕爾的也沒空理他。
二太太藍氏忙著和三房鬥智鬥勇那段時間是夜雲楓過得最快樂的日子。
他把自己偽裝成農村小孩,和那群小夥伴門一起上山找藥材,爬樹摘野果、雨後小水塘游泳。
也就那麼一次不小心被石頭卡到了,他不記得是白老江將自己撈了起來,因為當時疼得暈了過去。
醒來後就躺在家裡了。
而夜凌天聞訊也回來了,給他強行辦理了轉學手續到市里去讀貴族小學。
他都沒有來得及和自己的那群小夥伴們道別就這樣消失。
而這件糗事和那段快樂的童年被夜雲楓一起塵封,後來的他進入了軍隊,在一次次的廝殺中將自己鍛鍊得冷漠無情。
位高權重的他,也沒人敢用那件事情來說話。
萬萬沒有想到十幾年過去了,白老竟然還記得他和這件極為羞於啟齒的事情。
「白老……先藥浴吧。」
這短短的幾個字,宛如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咬牙切齒。
白明其摸了一把自己花白的鬍鬚,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轉身背對著夜雲楓,一邊吩咐小汪把人挪進去。
裡面準備好之後,蹲在外面的兩人還在捂唇偷笑。
「好了晚晚,你進來吧。」
聽到外公呼喚自己的聲音,夏妤晚這才收拾了一下心情,伸出一隻白嫩小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臉頰,這才走了進去。
浴缸里的水已經被藥粉染成了青紅兩種顏色,在這極端色彩的映襯下,夜雲楓的肌膚也變得白淨誘人起來。
肩寬厚實,緊密結實的胸口處肌肉分明,線條流暢,半露在水上方的腰腹上還有清晰的六塊腹肌。
她見了不少身材好的男模特隨便說一個出來都是行走的撩肉機器。
夜雲楓絲毫不比他們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口處有著好幾道刀疤,看上去都是直逼心臟。
反過來,也是因為這幾道疤,讓他看起來格外的英武不凡,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白明其咳嗽了一聲提醒晚晚該回神了,要不然那嘴角都快要流下了不爭氣的眼淚來。
夏妤晚回過了神來,深吸了一口濁氣,鼻子間都是濕漉漉的潮氣混著藥材的苦澀味道。
而夜雲楓的肌膚也在因為這霸道的藥材而逐漸變紅。
「天羅葉和紫楓草塗抹在身上會有一定的灼燒感,就仿佛被烈火炙烤著一般,不過它們可以有效的將您血液中的毒素清除,江少還請忍耐一下。」
當夏妤晚開始拿起銀針的時候就是她開始認真的時候。
絕美的小臉半側著,從夜雲楓的角度看去,秀挺的鼻子小巧精緻,往下是一雙微微抿起的嬌艷紅唇。
瑩潤得像是可口的殷桃,叫他看得呆愣了一秒,輕點頭顱。
「嗯。」
事實上,夏妤晚說得太輕巧了。
夜雲楓此刻仿佛是置身在滾燙的岩漿之中,越來越高的溫度讓蜜色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變紅。
最後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西紅柿一般。
從骨髓里傳出來的灼燒感連帶著靈魂都在戰慄,好幾次他想要放棄了,握緊了拳手想要起身脫離這岩漿。
可夜雲楓的腦海里倏然想起了之前在宴會上的一幕幕。
所有人都嘲笑他。
耳邊充斥著嘲笑的聲音,絡繹不絕。
沐妍挽著男人的手高傲而憐憫的姿態看著他,像是在看一條可憐蟲一樣。
那眼神真真是令他心底寒涼。
廢物!
殘疾!
活該……
他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清醒過,過往的種種聲音在腦海中迴蕩。
男人額頭上的抬頭紋都擠出來了,豆大的汗珠不斷的順著他高挺如山峰的鼻樑垂落到胸口上。
最後滴落在浴缸里。
「滴答。」
小汪站在一旁,心疼的看著自家少爺因為疼而變得扭曲的英俊面容,背上的肌肉賁開,那道從脊椎一直蔓延到腰側的深刻傷痕也扭曲如羊腸。
從前見少爺取子彈的時候他都是要求醫生不打麻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著銀色鑷子深入組織中取出子彈。
相比較那個,看來這輕飄飄的藥粉更要痛苦。
白明其看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忍不住提醒,「晚晚,動手快一點。這藥效只有十分鐘。」
十分鐘之後,要是沒有及時的將毒素以銀針導出來,那麼被污染了的藥就會變成致命的毒藥,危險翻倍。
夏妤晚點了臉點頭,素手捏起了一枚豪針,用於寒熱麻痹,治療經絡上的傷痛。
緊接著第二針是鈸針,刺在了夜雲楓的腳趾和手指上,排放膿血和積水。
九轉十三針第三針乃是鋒針,針長而粗,針尖微圓。
第四針乃是大針。
第五針圓針……
到了第十二針時,夏妤晚的手指捻著一枚三稜錐形,鋒利無比的長針扎入了一半到他的膝蓋上。
此針長一寸六分,以往的治療時她往往只敢扎入一寸就停手。
看著夜雲楓手背上的青筋如蚯凸起,青紫的血管變成了黑色,密密麻麻的經絡在肌膚上凸顯出來,遠遠看去像是紋身一樣密集恐怖。
江少言只覺得自己像是在看電影一般,感同身受的咽了咽口水。
這他媽也太嚇人了。
他以後還是別找晚晚扎針……
白明其眼角的餘光盯著手上的計時器,一邊盯著夏妤晚的操作,見她捏著銀針還在繼續時,嚇得脊背上冷汗直淌。
「夠了晚晚,已經一寸了,再繼續夜少只怕會受不住!」
可若是不繼續,這頑固的毒素無法徹底清除。
到時候如原上的青草一樣,春風吹又生,一茬接一茬,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徹底拔除餘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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