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傅覺深怎麼可能會有內疚

  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小女人原來只是個外強中乾的,要真不害怕他,為什麼要後退半步,眼睛閉得死死的?

  感覺到他拉起了自己的手,夏妤晚的內心是拒絕的,他略有些粗糙的指尖滑過她柔嫩的手心,久違的觸電感再次出現。

  她的心裡也不自覺的停頓了一拍。

  剛想要伸回自己的手,一張紙落到了手心上,夏妤晚的目光投向了這張薄薄的紙。

  兩條好看的柳葉細眉顯示輕蹙,後來是自嘲的笑了笑,「怎麼?這是傅總給我的離婚補償不成?不用了,我夏妤晚還不至於窮到需要前夫的接濟。」

  她這嘲諷的笑容讓傅覺深心裡一陣不舒服,握著她的手用力了兩分,沒好氣的道:「你在想什麼呢打開看看再說。」

  夏妤晚聞言,一把推開了他放在自己手腕上的魔爪,雖是不情不願,還是將那張泛黃的紙張給打開了。

  在看到標題的一瞬,夏妤晚的眼睛赤紅一片,頭顱輕垂,水光潤澤。

  時間過去了三年,可當初那種絕望和心痛的感覺卻是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減少一星半點。

  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可再次看到這張流產手術單時,她又一次的想起了那股令人錐心的痛。

  躺在冰冷冷的手術台上,在強烈明亮的無影燈下,她夢到了那個還沒有來的急和世界見面的孩子。

  他很漂亮,小小的,還不到自己的膝蓋高。

  長相像他眼睛卻是像是自己,抬起一張水靈白嫩的小臉詢問著自己,為什麼不要他?

  夏妤晚看到這張手術單時候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淚光也倏然烙在了傅覺深的心尖上,一陣觸動。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著頭頂傳來那道壓抑的男聲,她冷冷地勾起了紅唇,當著他的面優雅的將這張手術流產單子給撕了。

  動作慢里斯條,說不出的好看。

  濃烈的恨意掩藏在笑容之中,這樣的她,陌生到令傅覺深不敢相信。

  「解釋?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尋要一個解釋?」

  「這孩子是也是我的,我難道沒有權利過問?」他努力的壓抑著自己想要暴怒的情緒,額頭上的青筋凸顯,原本俊美帥氣的五官竟變得猙獰起來。

  「可你也別忘記當初也是你不要他的!」

  夏妤晚的怒喝聲給了他當頭一棒,男人瞬間沉默了,一語不發的盯著她,目光說不出的複雜和鬱悶。

  被撕碎的單子從那隻白嫩的手中緩緩散落,碎片紛紛揚揚的落到了地面上,像是下了一場雪一般的唯美。

  「那時候,我問過你,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夏妤晚輕蔑一笑,學著他冷漠的語氣道:「這個世界上任何女人都有資格生下我的孩子,只有你夏妤晚,不配!」

  所以,她在發現自己意外懷孕之後,怎麼敢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整整兩個月他都消失不見了,期間連電話都不曾打過一通。

  正巧那段時間是M國最混亂的日子,有暴亂分子在金融街打砸搶燒,新聞上天天報導有華人企業家被無辜綁架,死於與暴亂等等的新聞。

  她沒有他的消息,日日茶不思飯不想的擔心著他的安危。

  這個世界上倘若還有一個人和自己一樣關心著傅覺深,那便只有她的情敵蘇語信了。

  傅覺深對後者的寵愛也遠遠超過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

  可她還是很愛他,甚至低下頭去求蘇語馨告訴自己他的消息,也因此而中了那個女人的毒計,她利用自己深愛傅覺深,為了他什麼都可以豁出去的傻勁。

  蘇語馨約她去咖啡廳見面,說她有關於傅覺深的消息。

  她去赴約了。

  看到蘇語馨當真她的面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微信,都是和他的聊天記錄。

  從他離開的那一天開始,隔三差五的都有給蘇語馨報平安,還語氣溫柔的叫她別熬夜,早些睡覺。

  夏妤晚的心裡嫉妒得發狂,要強的個性讓她不屑於對一個病秧子下手,只能暗自忍著。

  她放過了蘇語馨,可後者卻並不會放過她,趁著夏妤晚去廁所的空隙,她在咖啡里下了藥。

  還在回家的路上,夏妤晚就感覺到了腹部一陣絞痛,疼得她幾乎喘不過起來,趁著還有一絲力氣,她將手裡的方向盤打了一個轉,踩下了剎車。

  她醒來的時候便已經躺在了冰冷的病房內,醫生說必須要病人的家屬簽字才肯進行手術。

  身旁一個人都沒有,夏妤晚首先想到的就是打給傅覺深。

  他又是怎麼回答的?

  「騙人好玩嗎?」

  蘇語馨隨隨便便說自己頭疼他便會溫柔的安慰她早點休息,可輪到她時竟只落得個不相信的下場。

  之前借用自己感冒的理由騙過他兩次,也只是她想讓他早點下班回家陪自己罷了。

  傅覺深絕情的掛斷了電話,也永遠的切斷了她和那個孩子的緣分。

  醫生說,這毒藥性霸道,如果早十分中發現或許還能保住孩子,可惜她在路上昏迷的時間不短,送到醫院的時候毒性已經蔓延到胎兒身上了,極可能一屍兩命,他也不敢輕易做手術。

  沒有等來傅覺深,卻是等來了外公和方灝城。

  白明其用金針渡穴的方法,將她身上的毒素大半的過到了胎兒的身上,這孩子留不等。

  甚至死了以後也必須火化處理,燒成一把灰燼。

  灝城哥哥更是為了她失去了一雙眼睛。

  三年。

  整整三年,活在沒有色彩,只剩下黑暗的世界中。

  他原本也是扎在榮光之下的天才少年,享受著世人的景仰和掌聲。

  夏妤晚自問自己此生沒有對不起誰,唯獨只有方灝城,那個對她毫無計較,全力付出的溫柔男人。

  傅覺深西裝長袖下的雙拳緊握著,深邃鳳眸中的內疚和悔恨看得夏妤晚有些恍惚。

  A市首富,傅氏集團總裁,傅家家主多的是女人給他生孩子,他會因為那一條小生命而感到內疚嗎?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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