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馨不敢搭話,可聽到這傅老爺子為夏妤晚說好話時,心裡忍不住一陣不悅。
最愛覺深哥哥的人明明是她蘇語馨!
「我不管,你必須去給我把晚晚找回來,不然我今晚就不吃飯了。」
上一秒還在凌厲十足的老人家,下一秒就變成了長不大的孩子一般。
男人卻是依舊冷著一張俊美的臉。
不耐煩的道:「我說過,我和她已經離婚了。不可能再復和,爺爺你死心吧。」
說完,他絕然的起身,拿著自己的外套就朝著樓上走去。
大廳里頓時就只剩下了還在生氣的傅老爺子,和一臉忐忑不安的蘇語馨。
傅覺深自己走了,她怎麼辦?
似是想要討好一下老爺子,蘇語馨對著他淺笑了一記,「爺爺,您也別生氣了。覺深哥哥他……他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
「我知道夏小姐是個很優秀的人,可我沒有想到她身邊竟然有那麼多的男人,看上去好像……好像關係還蠻親密的。」
小聲的說道,盯著自己纖細的手指,紅唇微揚。
她還等著傅老爺子震驚的表情,然後厭惡夏妤晚那個女人。
誰知,後者卻是笑得一臉的自豪,摸著自己稀疏的山羊鬍須笑道:
「我就知道晚晚那丫頭招人喜歡,嗯,覺深確實有點配不上她。」
蘇語馨:「!!!」
這老不死的偏心都偏到肚臍眼去了!
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覺深哥哥怎麼會配不上夏妤晚那個胸大無腦的蠢女人?
分明是後者配不上她天人之資的覺深哥哥才對。
「好了,我老頭子也有些累了。蘇小姐,您就請自便吧。」
老爺子說著,杵著拐杖緩緩起身。
抬腳離開了這片富麗堂皇的大廳,只留下沙發上一臉青紫的蘇語馨。
她不能走!
「傅爺爺,我……我突然覺得胸口有些悶,我坐一會緩一下。」
說著,還煞有其事的伸出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殊不知,傅老爺子最是不喜歡的就是這些嬌滴滴的女孩子了,面白如鬼,弱不禁風的。
可現在要趕她走,也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管家,既然蘇小姐不舒服,你去收拾一間客房出來給她暫時住下。明天再說。」
聞言,蘇語馨樂了。
柔聲道:「謝謝爺爺。」
「蘇小姐請跟我來吧。」
老管家看上去約莫五十來歲,頭髮卻也是一片花白,面上皺紋深沉。
他看上去沉默寡言,連穿著的黑色衣服都是那種最古板,最土的款式。
帶著蘇語馨走上了樓梯,穿過長長的走廊。
整個二樓是呈半圓形的建築,鋪著紅毯,牆壁上掛著復古的南瓜形吊燈。
處處透著典雅精緻。
光是牆壁上的名畫,隨便一副那出去都是價值不菲。
認識了傅覺深十年,蘇語馨還是第一次來老宅,之前她提出要來擺放傅家人時。
傅爺爺從未答應過要見她。
這一拖,就是十年。
恍惚中,管家的腳步在房間門口停下了。
他背對著燈光轉首看了過來,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猶如溝壑一般,深深淺淺。
還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從眉心橫貫到臉頰。
雖然早已經結痂了,可還是像一條醜陋的蜈蚣一樣趴在他的臉上。
看上去極為恐怖。
聲音也是十足的沙啞,「蘇小姐,你的房間到了。」
這是走廊的最後一間。
房門推開,一片華麗的景象。
客房都如此用心布置,可想而知覺深哥哥的房間該有多豪華。
她勸說著自己冷靜了下來,揚起頭顱看了一眼這有些可怕的管家,「管家,覺深哥哥住在哪裡呢?」
朱管家更是舉得這蘇小姐太沒禮貌了。
以前少夫人都會叫他一聲「朱叔。」
「嗯,在你對面!」
對面?
蘇語馨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方向。
如果她要去找覺深哥哥的話,勢必要穿過這長長的走廊。
剛才沒有注意,她似乎隨他走了許久,五六分鐘是有的。
他們是故意將她安排得這麼遠的!
這一切,都是那個老不死的意思嗎?
蘇語馨氣得眼眶都紅了,鼻頭酸澀,眼淚抑制不住的想要掉下來。
極力的忍著。
他們憑什麼阻擋自己和覺深哥哥在一起?
以前是因為夏妤晚,可現在那個賤人都已經和覺深哥哥離婚了。
不!
只要夏妤晚活著,總會打亂她的生活!
想到這,蘇語馨的眼底閃過一絲濃濃地殺氣,她要夏妤晚死!
「既然蘇小姐沒有什麼問題了的話,那我就告退了。」
「您早點休息。」
說著,他好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而空蕩蕩的走廊上,赫然只剩下了蘇語馨一個人。
她單薄的身子靠著這冰冷的門板,心也漸漸地感到一陣寒冷。
另一邊,書房。
一燈如豆。
男人剛洗漱完畢,短髮還是濕漉漉的貼在俊美的臉上,水珠順著古銅色的脖頸往下流淌。
喉結滾動,極為性感。
他穿著一身白色浴袍,微微露出一片緊緻、結實的胸膛來。
四肢修長,線條流暢。
踩著一雙拖鞋走到了辦公桌前。
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桌面上放著的那盆含羞草,因為每天有人照料,所以長勢很好。
他在外面住的別墅里也同樣擺放著一盆盆的含羞草。
因為那個女人在那,所以他也很少回去住。
可卻也經常看到她站在窗前澆花的樣子,姿態慵懶,笑容明媚。
怎麼又想到了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傅覺深面色更冷了幾分,眉宇間透著一絲絲戾氣。
「嘭。」
將手裡的浴巾隨意的丟在沙發上,他把疲憊的身子陷入在圈椅之中。
從桌面上拿起了一杯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月亮與六便士》:「滿地都是六便士,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
而下面,還有一行圓得有些可愛的字跡。
「傅覺深,他就是我的月亮。」
心頭大驚。
這是夏妤晚寫的?
怎麼可能!
那個女人……
可這字跡,分明就是她的。
傅覺深的手不自覺的摩挲著紙頁,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深邃的目光里更是黑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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