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在橋洞下面給她蓋衣服的人竟然是江少言!!!
夏妤晚手裡的電話倏然掉到了床上,電話那頭隱隱還傳來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均勻而規律。
他睡著了?
這怎麼可能呢?
她這八年來的堅持,原來……竟是從第一眼開始就認錯了人嗎?
不,不會的,她怎麼可能會認錯。
那件外套,她分明看到傅覺深和蘇語馨在一起的時候有穿過。
這算什麼?
她這八年都是錯付了嗎?
可是橋洞的事情,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包括傅覺深自己都曾知道。
江少言睡著了,可夏妤晚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她伸手撿起了落在被子上的手機,猶豫了很久才找到了那串讓她倒背如流的號碼。
撥了個電話出去。
……
德冠華庭。
這是傅覺深自己買的公寓,裝修風格什麼的也同秦宅一模一樣。
除了他和助理高峰,還沒有踏足過。
書房裡的燈還亮著,暈黃的燈光下,那張極具魅力的五官深刻而俊美,高挺的鼻樑映襯著那張緋紅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連下巴都透著一絲冷硬。
一襲黑色的浴袍包裹著他高大偉岸的身材,帶著一副金絲細邊的眼鏡,渾身散發著一股子禁慾的氣息。
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堆文件,這都是他被困住的那三天裡欠下來的。
儘管高峰幫他解決了很大一部分工作,可關於最核心,最重要的還是需要他來做判斷。
可從夜家回來之後,他不管做什麼腦海里都會想起夏妤晚。
從前那個痴纏大膽的她也好,還是在他身旁嫵媚性感的模樣、離開時候的淡漠無情……
他洗臉時,夏妤晚的臉便在水裡;他看書時,書上的文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她的臉。
張開眼睛是她。
閉上眼睛也是她。
「咚!」
突然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這巨大的聲響在書房裡迴蕩著,桌面上的豪華檯燈都跳動了一下。
光影虛浮。
泛白的關節處因為這用力的一拳而變成了充血一般的紅色,破了皮,隱隱滲出了血珠。
目光淡漠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傷痕,鏡片上的冷光大盛,在暗夜中格外引人注目。
夏妤晚!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從我腦海中消失?
正想著那女人,冷不防的桌面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都上面的數字時傅覺深冷靜了近乎三秒鐘。
終於想起來這是夏妤晚的電話。
等等!
夏妤晚?
她怎麼打來了?
傅覺深第一次像現在這樣感到無措,這一瞬好似在夢中一般不太真實。
那個女人怎麼會給他打電話。
難道是打來找自己求原諒的?
夜雲楓那個傢伙住在哪裡,難道是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終於後悔了吧!
這種引狼入室的行為,也只有像她那樣愚蠢的女人才會做。
思忖了一下,傅覺深還是決定按下接聽鍵,在心裡快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想開口諷刺夏妤晚時,一道帶著哭腔的輕柔聲音傳到了耳朵里。
她哭了?
這個厚臉皮的女人在他的印象中可是從未哭泣過,就連被宣告離婚時,她都是倔強的在他的面前逞強。
難道,真的是夜雲楓欺負了她?
她再要強,也只是一個女人,在那種事情上肯定是會吃虧的。
更別說對方是曾經是叱吒一方的不敗戰神。
「夏……夏妤晚?你怎麼了?」
「傅覺深,八年前,天橋的橋洞下面,你有去過嗎?」
電話那邊傳來她斷斷續續的哭聲,傅覺深皺著一雙濃密好看的劍眉,凝神去聽。
終於聽清了她的話語,眉頭皺的更深了,充滿磁性的聲音里滿是疑惑。
「什麼八年前?什麼橋洞?你在說什麼啊?」
她是不是糊塗了?
「夏妤晚,你……是不是喝酒了?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怎麼都聽不懂。」
他的聲音剛落下,電話那端的夏妤晚頹喪的低下了腦袋,大滴大滴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從眼眶中跌落到被面上。
那張明媚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白嫩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拼盡了全力才讓自己沒有在電話中哭出來。
「你是不是喝酒了?夏妤晚,你可真行啊,做出引狼入室這種愚蠢的行為就算了。家裡有陌生男人你竟然還敢喝酒,怎麼?你是看上那瘸子了想要投懷送抱不成?」
那道冰冷的聲音里還可聽出慢慢地嘲諷意味。
毫不留情的穿過夏妤晚的耳膜,像是一陣刺一樣扎在她的心房上,血珠不斷的往外面流淌著。
她愛慕的人一開始就弄錯了,這八年來的痴情都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自己愚蠢所導致的悲劇,她又有什麼資格責怪傅覺深對自己的絕情,都是自作自受!
夏妤晚倏然想通了,她不想再執念於那段模糊的往事之中,更不該對傅覺深抱有任何期待。
「傅覺深,我沒有喝酒。」
「那你……」
「結束了,是我搞錯了。原來……你不是他,對不起,浪費了你寶貴的三年。」
聽著她這樣鄭重而認真的和自己道歉,傅覺深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裡更是揚起了一絲不可察覺的恐懼。
「你什麼意思?」
男人突然抬起了頭,眼眸深邃,眸光灰暗之中染上了一絲危險的光亮。
回答他的是夏妤晚的笑聲,這是一種絕望過後如釋重負的笑,通過電話媒介傳到他的耳朵里,更像是魔咒一樣烙在了他的腦海中。
不斷的迴響著。
「傅覺深,我愛過了……直到遍體鱗傷,我才發現原來我們一開始不該在一起。」
「夏妤晚!」
他生氣了。
是她先招惹自己的,現在說這些又是什麼意思?
後悔了嗎?
那張臉陰沉得和布滿烏雲的天空一般,一場可怕的暴風雲正在不斷的醞釀著,緊咬著後牙槽才讓自己沒有氣到失去理智。
「傅覺深,我現在真心的祝你和蘇小姐幸福。」
「再見,不對,還是不見了。」
「夏妤晚!」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的一瞬間,傅覺深將手機猛的砸到了地上,那隻價值不菲的私人定製手機頓時四分五裂。
光影下,男人的面容猙獰而可怕,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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