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晚晚 我早就見過你了

  按照當下的貨幣兌換率來換算的話,三億美元也就是差不多十八點五億華國人民幣。

  天啊!

  要是讓那群人知道他們花了十八億要殺的人只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不知道表情會有多精彩。

  想他為了湊個兩千萬不知道吃了多少泡麵,結果夏小姐隨隨便便的價值十八億,這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有了幹勁,李富貴又繼續熬夜了,趁著宿友都睡著了,他用嘴咬著手電筒將電腦放到被子裡,一雙眼睛緊盯著屏幕上的代碼,靈活的手指頭就仿佛機器人那樣快速而規律的敲打著鍵盤。

  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生怕自己打盹的時間不小心寫錯了。

  暗夜裡,帥的人總是在熬夜。

  掛斷了電話,夏妤晚則是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睡了個好覺,被傅狗折騰了三天,她就幾乎沒有好好睡過。

  同樣的夜,一輪明月之下,落地窗上倒影著男人孤傲清瘦的身影,微涼的風在他白色的衣袍間穿梭,吹起了浴袍的一腳,他雙手抱胸的站在窗前。

  深邃狹長的鳳眸盯著外面的暈黃燈光看了許久,腳邊的菸頭落了一地,空了的啤酒瓶滾落到門邊,咕嚕嚕的在耳邊發出了細微的噪音。

  江少言從不知道原來醉酒原來是一件那麼困難的事情。

  他越是想要忘記便越是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隔著一道門,卻像是隔著整個銀河系似的。

  是他永遠也跨不到的彼岸。

  夏妤晚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她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伸出一隻白嫩纖細的小手拿起了手機。

  嘟嘟……

  一陣細碎稀稀疏疏的雜音在耳邊響起,喑啞而充滿磁性的男音含著些許醉意,「晚晚~」

  這一聲。

  又輕又綿長。

  像是從心尖上發出來的聲音一般,用盡了他所有的情思,三分纏綿七分痴醉。

  「晚晚。」

  夏妤晚原本是有些困的,聽著這聲音一瞬間清醒了不少,擁這被子坐了起來,皺著一雙眉頭,無聲的打了一個呵欠。

  「你,你怎麼了?為什麼這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重要的發現嗎?」

  桌面上的鬧鐘顯示是半夜兩點半,這個點他應該早就睡覺了才是。

  身為精英代表的江少言生活中也過著規律的生活,九點後不進食,十一點前睡覺,早上六點半準時起床。

  西裝和鞋子一定會是一套,精緻到用搭配什麼樣的領帶和袖扣和領帶都不容出錯。

  這樣的他,如果不是有很緊急的事情是不可能會半夜給自己打電話的。

  「晚晚,為什麼?」

  電話那頭的人打了一個酒嗝,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夏妤晚恍惚了片刻。

  他……這是喝酒了嗎?

  「什麼為什麼?」

  「嗝~」

  「為什麼是他,不是我?」

  他?

  江少言到底在說些什麼?

  夏妤晚半醒的意識被他徹底的搞蒙掉了,紅唇輕啟,無奈的詢問道:「你喝酒了?」

  「喝了,不好喝。」

  「一個人?」

  「嗯,一個人。」

  怎麼聽上去還有些委屈?

  像是一條大狗狗在和主人撒嬌一般,夏妤晚只能順著毛擼,勸誡道:「酒不好喝,所以別喝了,早點睡。」

  副業調是酒師的江少言他的酒量她是知道的,輕易不會喝醉,能喝成這樣肯定是喝了不少吧。

  話說回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傷心成這樣?

  也沒聽說這傢伙最近有什麼感情上或者事業上的挫折啊。

  夏妤晚奶凶奶凶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了他的耳朵中,江少言卻能從中聽出她對自己的關心。

  被濃厚烏雲壓住的心一下子變得明澈起來,像是雨過天晴後的湛藍天空一般。

  緩緩地將手裡的啤酒放到了桌子上,腳步虛浮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腦海里都是晚晚那一句溫柔的「早點睡」。

  晚晚果然還是關心他的。

  那天,她只是被人陷害了而已。

  江少言一頭栽在了香軟冰涼的大床上,一縷月光穿過落地窗,灑落在他俊美白皙的臉龐上,微睜的桃花眼底赤紅一片。

  鴉黑的長睫半斂,徑直的盯著窗外的那縷銀色月光落在樹梢,樹葉變成了閃耀的銀白色。

  男人緋紅的薄唇緩緩上揚,勾起了一抹懷念的弧度,酒窩頓現。

  半晌,就在夏妤晚決定睡覺了的時候,耳邊又突然響起了江少言的聲音。

  「晚晚,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第一次見面啊……

  夏妤晚伸手揉了一下自己有些發脹的腦袋,閉上了美目,那縷銀色的月華灑落子啊她白皙的肩膀上。

  肩帶半耷,一片如雪的肌膚雪膩柔美,鎖骨精緻,映襯著身後墨色的捲髮,杏眸盯著窗外的天空。

  她突然笑了。

  「記得,你這傢伙可是害得我被全校師生笑話!」

  「不是。」

  江少言一瞬間仿佛清醒了過來,他抹黑打開了床頭的燈,從柜子中取出了一本泛黃的筆記本。

  嘩啦啦的翻書聲如同小溪在月光下唱歌一般動聽。

  找到了。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這有些泛黃的筆跡本,上面的時間記錄是2014年2月23日,天晴陰。

  「江少言,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確定不是喝醉了嗎?早點睡吧,我也好睏~」

  說著,連連打了兩個呵欠,淚珠子順著眼角掉落到被子上。

  「晚晚,我2014年便見過你了,是在一個天橋的橋洞下面……」

  天橋?

  橋洞?

  夏妤晚的睡意一下子跑光了,她赤著腳站了起來,站到落地窗前,伸手「嘩啦」一下將窗簾拉開。

  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江少言的聲音。

  「你……你說什麼?那個橋洞,你……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情,她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就算是和自己最親密的方曉曉也不知道她當年差點死在橋洞裡的事情。

  大家都問她為什麼那麼喜歡傅覺深。

  正是因為那件衣服,在世人都拋棄了她的時候,是傅覺深給了她一絲世間最美的溫柔。

  那個背影,她足足用了八年的時間去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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