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將少女的話放在心上,也只當她和那些想要做上傅家少奶奶你這個位置的人一樣。不知羞恥。
兩年後,爺爺突然逼著他去夏家提親。
事業正在上升期間的傅覺深每日的生活里只有工作,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工作。
結婚對於他來說還太早,更不想在長輩的驅使下去娶一個自己從未謀面也不愛的女人。
到達夏家那天,看到自己未來的新娘是夏妤晚時,傅覺深只覺得不合適。
她太小。
才十八歲。
而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社會人士了,就算是結婚他需要的是一個端莊淑雅,可以帶出去參加宴會的大方賢內助。
絕對不是一個染著黃色頭髮,腳踩拖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問題少女。
更聽著蘇語馨說夏妤晚連高考都是壓著二本線一分過的,高中期間是一中有名的校霸、老師眼中的噩夢。
夏建剛一張口更是一億彩禮,這在傅覺深的眼中留下了拜金貪婪的印象。
他不明白,爺爺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娶這個一個根本不配進傅家大門的女人。
爺爺不喜歡蘇語馨他也可以選擇其他合適的名門千金,可他傅覺深的妻子絕對不能是一個毫無用處的人。
被強迫拴在一起的婚姻讓他從頭到尾都感到不適,回家的次數少之又少,婚姻三年一直是夏妤晚代替他陪在爺爺的身旁。
他根本不知道爺爺身體不適這件事,真是不孝。
耳邊響起了爺爺嘆息的聲音,傅覺深才從往事中回過神來,看向文院長的目光讀了一絲懇求。
態度也比之前緩和了兩分,「還請文老出手,報酬您儘管提就是了。」
文老還有些詫異這小子怎麼突然像是變換了一個人一樣,想來這人雖然冷情冷肺,但是對傅老卻是有幾分孝心。
當即也沒有那麼討厭他了,但是語氣依舊不甚太好。
「這三年來一直是我小師妹在給傅老做藥丸、針灸的……」
傅爺爺苦澀一笑,杵著拐杖站了起來,「晚晚和覺深已經離婚了,那小丫頭脾氣倔寧願淨身出戶。我這老頭子深感內疚,哪裡好意思繼續麻煩她。」
文院長明白了,只怕是藥丸早已經吃完,這病又開始復發了起來。
「可是你的病……也只有她能暫時穩住。唉……你們傅家祖孫真是有眼不識珠哼,活該!」
從兩人的對話中他們又得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夏妤晚不僅會醫,而且藝術還在文院長之上。
傅覺深沉默了半晌,沉冷的面容上閃過一絲內疚和赫然,托住了爺爺的手腕,聲音平靜。
「爺爺,您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每天忙得連人影都見不到,再說了,你去顧著你那蘇小姐就是了。我有晚晚照顧就夠了,可你小子到好,你還把我的晚晚氣跑了。」
三年……
他一直在為了蘇語馨的病而奔波,對於爺爺的病一直未解。
夏妤晚幫他照顧了爺爺三年,而他的三年卻在照顧其他女人……
傅覺深沉默了。
他以為自己不欠她什麼,可到現在才發現,在這段婚姻中他才是最混帳的那個。
「怎麼可能?我……我不信,夏妤晚她都沒有上過大學,哪裡可能會醫術?」傅甜甜一想到那個女人,總有種自己被實力碾壓的窘迫感。
明明她才是應該閃耀的那個,傅家大小姐,不應該是人人捧在手心,掛在嘴裡誇讚的小公主嗎?
文院長二次白眼來了,雙手抱胸的冷哼了一記,「沒有想到你這小丫頭目光如此短淺、嘖嘖嘖,嫉妒心也不薄啊。」
「現在學歷算個屁!真正有本事的人會在乎那一張紙?兩年前一場瘟疫,就是她帶領醫院的研究團隊一起克服的,要不是她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只是她為人低調又懶,不然就是這院長之職我也心甘情願的拱手讓人。」
二連打擊還不算,傅爺爺的三連擊也來了,就算是自家孫女也毫不留情。
「這三年來我服用的藥也是晚晚親自煉的,每隔半個月她都會給我針灸一次,不然就我這把老骨頭,早熬不到今天。」
保姆匯報,夏妤晚確實會每隔半個月去一次老宅。
而他是怎麼認為的?
她是去老宅找爺爺告狀的,因為每次她回來之後爺爺都會特意的叮囑他好好照顧夏妤晚。
他的照顧自然是變本加厲的欺負她,可夏妤晚總是微笑著迎接他的怒火,就算是床間故意的羞辱她也一樣忍著。
他就是篤信了夏妤晚是個愛財的女人,註定離不開自己才敢這樣肆意妄為。
都錯了。
一切都是錯的。
她答應離婚的那一刻起想來就對自己死心了。
傅覺倫將傅甜甜拽到了一遍去,上前一步同文院長道歉,「文老您被生氣,我這妹妹就是從小被慣壞了。」
說話間,他手上的珠子露出了幾顆。
文院長盯著他的手腕看了半晌。
這珠子……
景陽手裡那顆……好像是一模一樣!
傅覺倫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連忙拉了拉袖子將手鍊蓋住,笑容一派溫和無害的模樣。
眼底的陰冷殺氣一閃而逝。
「文院長,您在看什麼呢?」
文老恍惚回神,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心裡含著莫大的困惑。
他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是個老花眼,也許……也許看錯了也不一定。
傅家二少爺剛認祖歸宗,怎麼可能回事迫害景陽的幕後兇手,兩人也從未見過。
「喔……沒……沒什麼。只是在想傅老的病,只怕……還是得讓白家出手才是。」
傅爺爺長嘆了一息,幽怨的目光看向了傅覺深,意味深長的道:「算了算了,爺爺為了你又傷害了晚晚一次。我可沒這張老臉再去求她,就這樣吧,天命。」
「我去找她。」
傅覺深總算是開竅了,做出了一個決定。
「這……算了,晚晚現在肯定在氣頭上不想見你。爺爺我暫時死不了,你這脾氣去找她硬碰硬,我更難做。」
「不會,我會和她好好說。」
「好,那咱說好啊,你可不能再欺負她了。」
想起床頭那一塊錢,傅覺深唇角微抽,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欺負了誰呢。
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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