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別鬧 你腳受傷了

  只見夏妤晚抬起手取下了自己束髮的珍珠夾子放在了桌面上,那一頭如瀑般的濃密黑色捲髮垂落了下來。

  她目光冷靜而倔強的看著蘇語馨,伸出白嫩纖細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黑色的西裝外套。

  小腳踹掉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映著大紅色指甲油的玉足踩在冰涼的金色地板上。

  「刷。」

  黑色西裝外套揚起,在半空中展開了一圈,最後穩穩地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眾人的目光不由被這衣服所吸引,再次定睛看向夏妤晚時,只見她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露出一片白皙的春光,鎖骨精緻。

  那雙玉完美如同雕刻一般,腳踝纖細玲瓏,上面還帶著一條細細的銀色腳鏈,美人如斯。

  光是一雙腳便叫移不開眼睛,更別說襯衫包裹下的起伏線條,黑色長褲將她的一雙腿拉得線條修長。

  傅覺深再看到那條腳鏈時卻是不自覺的紅了耳朵,腦海中浮現出許多桃色的畫面來。

  那是夏妤晚十九歲生日,剛嫁給他的第一年,她纏著自己買的。

  他本來也不想買,看不得她那雙眼睛黯然下去的神采,受到了蠱惑一般特意驅車回去買下了它。

  晚上,激情時刻結束,她在自己的身旁睡著了,傅覺深想了想,臨走前將腳鏈從口袋中摸了出來,放在了她的枕頭旁。

  沒有想到她還帶著。

  夏妤晚目光微冷,抽起了桌上白色的餐布,只聽見「哐當」一聲,白色的布落在了她的手上,而桌上的杯子、盤子、蠟燭等物全都完好無所的擺放在那。

  這一手叫人驚艷十足。

  她到底如何做到的。

  打了一個響指,夏妤晚要求管家將音樂切換到了另外一首。

  隨著音樂的響起,蘇語馨的面色越發的慘白了起來,紅唇輕啟,吐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字眼。

  「《舞姬》」

  這是芭蕾舞中難度指數最難的一曲,歷史甚至還在《天鵝湖》之上,是許多芭蕾舞動作的起源。

  剛才夏妤晚說她不標準的那32圈單腿旋轉,此刻她正優雅的轉折,足足32圈,還是在她沒有穿芭蕾舞鞋的前提下。

  這像是一記耳光打在了蘇語馨的臉上。

  她剛才還沾沾自喜自己能在這上面碾壓夏妤挖,沒有想到自己反而成為了被碾壓的一方。

  《舞姬》中不僅有西方芭蕾舞的元素,還有東方印度舞蹈的神秘,夏妤晚跳的這一段正是女主在被戀人背叛後,和戀人在夢中相遇的片段。

  其中的感情糾葛在在動作中體現,情緒的變化隨著節奏的疊加而變得越發的複雜起來,可夏妤晚卻是如魚得水一般。

  她才是真正的天鵝,一直桀驁而特立獨行的黑天鵝。

  儘管在場有很多人不懂芭蕾舞,可觀看這舞蹈動作和情緒的渲染,大家不得不去承認被夏妤晚驚艷到了。

  她跳躍起來的時候,那一頭長髮在空中盪起,白色的餐桌布在她的手中都變成了凌厲的武器一般。

  修長的雙腿繃直,拉長、落地時足間輕點,三十二圈旋轉,黑髮和白布形成兩條道唯美的風景線。

  最後隨著男主的夢境散去,那塊白色餐桌布又變成了女主的頭紗,彷如新娘婚紗的蓋頭一樣輕然的落下。

  不能讓她如此輕鬆的便贏了。

  就在夏妤晚抬起頭看這那塊布腳下旋轉的時候,蘇語馨突然扯下了自己耳環上的珍珠,兩根手指夾著那顆珠子,不著痕跡的丟到了女子的腳下。

  傅覺深半醉間欣賞著那道翩翩起舞的影子,生氣的想著她又騙了自己。

  不僅會書法、會下棋、還會油畫和跳舞……卻偏偏要裝作一副紈絝不堪的模樣。

  為什麼?

  那從前的那些死纏爛打和告白也是真的嗎?

  還是她為了讓自己討厭她而故意偽裝出來的。

  不甘心就這樣被她欺騙了,男人高大的身子拿了一杯紅酒站了起來,大步的走向了那原本該在他懷中綻放的艷麗女子。

  剛走出去兩步,餘光便看到了人群中蘇語馨的小動作,那顆珍珠隨著他的心情一起滾落到了地上。

  滾到了夏妤晚的腳下。

  她的身後不遠處就是桌子,要是滑倒,腦袋勢必會磕到桌子上。

  傅覺深心裡一陣緊張,薄唇輕啟無聲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夏妤晚,小心。」

  來不及了。

  她的腳已經踩了上去,本該在旋轉的動作因為這顆小小的珠子,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前傾去。

  「晚晚小心!」

  傅爺爺也被嚇到了,他連忙出聲提醒。

  夏妤晚若是倒下去,這場比賽可就是輸了,蘇語馨和傅甜兩人看了一眼彼此,眼底的幸災樂禍意味十足。

  然而那女子卻是比她們想像的還要堅韌聰明,她面帶笑容的順勢倒下去,在晉即將撞到桌子的一刻,後腳搭在了桌子上。

  借著桌子騰空一躍,在半空中展開一字馬,穩穩地露在了地上,那塊白色蕾絲的餐布剛好露在她的頭頂。

  長長地披散在她的身後,像極了新娘的頭紗,唯美定格在了這一刻。

  若不是那塊白布上漸漸滲出了紅色花朵,傅覺深都要為她鼓掌了,完美的一躍,超強的應變能力。

  可這些讚美都是用她的腳傷換來的。

  仔細一看,桌角上的一隻高腳杯不知道何時雖了,夏妤晚的腳……

  他萬分惱恨的走了過來,氣勢洶湧,如大海漲潮一樣勢不可擋,也嚇退了周圍的人紛紛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這一刻,他恍惚看到了她在婚禮上穿著白色婚紗的模樣,也是這樣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

  不同的是,那時的她含著笑意和羞怯,現在只剩下了冷漠。

  這樣的感覺讓他很不安,這樣的夏妤晚已經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傅總,怎麼?很生氣我贏了你的未婚想要找回場子不成?」

  她嘲諷的笑了,單手撐著地緩慢的站了起來,當著他的面摘下了白色蕾絲桌布披在了肩膀上。

  微微彎腰,面無表情的將腳心的玻璃碎片拔出來,丟到了一旁。

  赤腳走出了兩筆,鮮紅的血跡印在了金色地板上,極為刺目。

  夏妤晚剛準備將腳套回高跟鞋中,身子一輕,竟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還是公主抱的姿勢。

  「傅覺深,你有病就去吃藥,你他媽放我下來!」

  「別鬧,你腳受傷了。」

  男人帶著酒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而充滿了磁性。

  不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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