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知道傅總臉疼嗎

  向來喜怒不言於表的商界巨鱷傅覺深,在他的世界裡仿佛什麼都是淡漠的。

  就連和她在床上纏綿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見他有過一絲多餘的表情。

  怎麼,為了蘇語馨,他竟然如此憤怒嗎?

  果然男人對待愛和不愛的人還是有區別的。

  「還請傅總您放手,我們兩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孤男寡女的,你不害怕我還害怕呢。」

  聞言,傅覺深的眸中更是怒火滔天,這個女人之前使盡了渾身解數的來勾引他。

  現在卻是裝得一臉清高的說什麼「毫無關係」。

  她以為外面那個ye男人能幫她撐腰不成,不過是玩玩罷了。

  可即便如此恨她,一想到自己睡過的女人在別的男人懷裡媚笑,傅覺深還是受不了。

  握住她皓腕的手用力一抓,疼得夏妤晚輕皺了秀眉,杏眸中含著水霧,卻又藏著莫大的倔強光芒來。

  「別自作多情了,我對你這種女人毫無興趣。夏妤晚,你說吧,要多少錢才肯把那株藥讓出來。」

  「對我這樣的女人不感興趣?不知道傅總說這句話的時候臉疼嗎?」

  每次他都像是一頭猛獸一般,總要將她折磨到筋疲力盡才肯放開。

  翌日,又無聲無息,風輕雲淡的提上褲子就走人。

  真是氣人!

  傅覺深似乎也想到了那些火熱的夜晚裡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

  手下雪膩冰涼的觸感喚醒了他一直不願承認的記憶。

  是,他厭惡這個女人如此。

  身體卻是誠實的背叛了他的意志。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對他有著該死的魅惑,以至於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一再崩潰。

  可傅覺深自欺欺人的把這一切歸罪於夏妤晚的身上,認為是她有意無意的誘惑自己,才犯下如此罪惡。

  反射性一般的甩開了她的手腕,男人額頭上的青筋凸顯,可見氣到了臨界點。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將西裝上衣口袋中的手帕取下。

  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手指,動作緩慢而優雅,仿佛觸碰了她,令他感到骯髒一般。

  這刻意的動作生生刺痛了夏妤晚的心臟,他憑什麼嫌棄她髒?

  明明髒的從來都是他!

  「我不想與你爭執這些無謂的事情,夏妤晚,你為什麼一定要逼她?你明明知道,馨兒的病已經不能再等了。」

  嫉妒,自私,惡毒,水性楊花……他心裡的自己是如此不堪。

  既如此,她就將這惡毒坐實到底,免得名副其實。

  女人笑了,風華絕代。

  伸出纖細白嫩輕輕的揉著被他捏的一片青紫的痕跡,聲音更是甜美得像是能滴水一般。

  「傅總可真是了解我。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故意不想讓那個女人拿到藥的。」

  「你……」

  看著他周身冷氣更甚,夏妤晚並沒有因此而退縮。

  繼續道:「那又如何?這藥,我不偷不搶也不花一分錢拿到了手,這是我夏妤晚的本事!」

  她無疑是很美,就是性格叫人難以接受,過於驕傲與張揚!

  兩人之間的氣氛冷凝到了極點,傅覺深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小女人。

  目光凌厲如刀,大有一種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感覺。

  「五千萬!我買。」

  「不賣!」

  傅覺深恨不得咬死她,這女人到底想怎樣?

  「你想要多少?條件隨你開!」

  兩人離婚的時候都沒見他對自己大方過。

  夏妤晚杏眸微眯,朱唇輕啟,吐氣如蘭:「不管你信不信,我拿這株藥也是為了救人!我不會賣,不管你出多少錢!」

  說完,夏妤晚踩著七厘米的細跟高跟鞋走了出去。

  她的背影在暗夜裡也是極為唯美,大紅的裙擺在這燈光下,猶如夜放的玫瑰。

  搖曳生姿。

  門口,江少言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出來,害怕傅覺深對她不利,剛想衝進去門就開了。

  夏妤晚出現在他的眼前,光影昏暗,他不清她的面容。

  可幾乎是一瞬間,江少言看清了她眼底部的水光和濃郁的嘲諷。

  「沒事吧。」江少言走了上去,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一片冰涼的觸感在他的掌心蔓延。

  「沒事,他只是想要我手裡的藥。」

  「那就好,冷嗎?」

  說著,江少言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動作優雅的幫她披上。

  溫熱的外套上還有一股屬於他的木質沉香,帶給了她一絲暖意。

  夏妤晚低著頭,任由他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同離開。

  看著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她身上那件西裝外套明顯不適合她,空了一大截。

  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般。

  傅覺深的陰鷙的目光收了回來,眼底的複雜情緒氣得他一拳打在了牆上。

  「砰。」

  石灰從牆皮上剝落,窸窸窣窣的落在地上。

  徒留一抹暗紅的血跡。

  該死的!

  路上,豪車徐徐而過,車裡的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片沉默。

  「還放不下他?晚晚,你……」

  「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你直接把車開到江南水岸去吧。我今晚不想回夏家。」夏妤晚沉聲道。

  江南水岸,是A市著名的富人區域,住在這裡的人各個身價不俗。

  入目是一片歐式的西方建築,大理石雕花裝飾彰顯著房屋的審美情趣,哥德式的尖頂在這一眾的房屋中帶著幾分教堂的莊嚴感。

  車子停下。

  夏妤晚伸手解開了安全帶,一邊將西裝外套脫下還給他。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上去了。改日約。」

  看著她如此無情的要與自己分別,江少言的眸中滑過一絲失落之色。

  開玩笑似的道:「都到這了,晚晚不邀請我上去喝杯茶麼?」

  「這大晚上喝什麼茶,你也不是個愛喝茶的人。早點回去睡覺,拜拜。」

  車門一關,女人纖細的身影在他的面前裊裊而去,背影單薄。

  「真是個無情的小可憐……」

  夏妤晚走進了電梯,來到8樓。

  還沒有進屋就聽到了一陣悅耳的鋼琴聲,她不由勾起了唇角,心情大好。

  「這是《夢中的婚禮》?」

  黑色的鋼琴旁,坐著一名青年,他穿著一件白色乾淨的襯衫,黑色的褲子。

  簡單素淨。

  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隱隱泛著華光,一雙眸子卻是空洞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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