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領導嘮嘮叨叨說個沒完;台下,夏妤晚快樂收錢。
支付寶轉帳的聲音一直在後面不停的響起,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
最後一筆錢轉入夏妤晚的帳戶上時,坐在她前面一排的夏冬宇終於受不了了,回首看了過來。
只見那個討厭的女人一副鄉下土妞的模樣坐在那捧著手機傻笑,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紅髮青年眼淚汪汪的委屈表情。
夏冬宇滿臉嫌棄和不耐煩的挑起了眉頭,「夏妤晚,你煩不煩?手機能不能關個靜音。沒看到上面在說話嗎?」
上面在說話又怎麼樣。
教訓她,那他自己聽了嗎?
不也在和女朋友朱其其談情說愛,有說有笑。
擱這兒五十步笑百步呢。
毫無疑問賞了他一記白眼,夏妤晚點開了自己支付寶的餘額看,上面顯示竟然有兩千多萬。
不錯不錯。
「你嫌煩可以把耳朵堵上,我就喜歡錢到帳時候的清脆聲音,這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
夏冬宇咬牙,這小賤人特麼是在炫富。
李富貴痛心疾首,可這對他來說是心碎的聲音。
聽。
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期待了許久的繪畫比賽終於開始了,前來報名參賽的大學生多達幾千人。
出於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主辦方決定現場開始交畫稿現場審核。
一共分為油畫組、國畫組、書法組、創意類畫作組共四個組。
夏秋雪學的是西方的油畫,這十幾年的豐富經驗里,她也斬獲了不少獎項,在青少年中,算是小有成就的人。
她一出場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這排場還真像極了偶像走機場一樣,被粉絲包圍著需要簽名。
朱其其和朋友秦之華跟隨在她的後面一同去報名上交作品。
「秋雪學姐人長得漂亮又有才華,真讓人羨慕啊。」
聽到好友的感慨,朱其其面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句,「嗯」,那雙清冷的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暗流,宛如水面上蹙起了一彎濃霧籠罩了她的眉眼。
這邊,夏妤晚起身,優雅的伸了一記懶腰,抬起長腿踩著一雙拖鞋朝著報名處走去。
夏秋雪的作品一拿出來就讓評委眼前一亮,三人齊齊的看了彼此一眼。
「好!這幅作品有大師的風采,構圖、色彩、明暗處的處理都恰到好處。就她了!」
另外兩位也頻頻點頭。
「這小姑娘的繪畫功底要是沒有個十年都是不可能的,現在年輕人里能有這份毅力的不多了。」
「她的推薦人是羅青,夏秋雪小姐,請問你和羅老師是什麼關係?」
老者笑眯迷的詢問道,一手撫著自己的鬍子,看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欣賞的光芒。
「我是羅老師的學生。」
夏秋雪膽小的回答。
那三位評委老師皆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很好,不愧是羅老師的學生,夏小姐您這幅畫也承席了尊師的一貫風格,是難得的好作品」
說話的老人家鬍子花白,面上布滿了皺紋,值得一提的是他竟然沒有眉毛。
笑起來的時候遠遠地便可以看到他臉上的褶皺堆砌,像是一朵開殘了的太陽花。
他的胸口處掛著一個水晶牌子,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岑戈朝。
這三個字,讓夏妤晚心頭一熱,險些失態了。
沒有想到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頭竟然是華國藝術大學的副院長,北平市書畫協會八位專員之一,兼職了油畫科的科長。
他的父親岑席在民國時期便在國外留學,修的油畫專業,名聲響徹國內外。
岑席生前創辦了一個畫廊,現在這家畫廊已經成為了北平市旅遊景點必打卡的地方之一。
裡面收藏了許多之前的藝術名畫還有岑家父子的作品,隨隨便便一副畫都是六位數起步。
當著許多參賽者的面,岑戈朝將夏秋雪的畫格外放在了一旁。
這幾百張厚厚一摞的作品中被他分為了三類:一類是可以晉級二輪比賽的;一類是丟棄淘汰的;第三類只有寥寥的兩三張,只他們認為可以拿獎的作品。
夏秋雪這幅畫,在這三位評委的心裡,儼然就是金獎的種子選手。
天氣炎熱,別的選手都在頂著大太陽排隊交畫稿,屋檐下那人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只見女子將宣傳服務點的桌子搬出來了一張,隨後不知道和周圍的人說了什麼,那保安退下了。
幾分鐘後,急急忙忙的給夏妤晚送來了一堆東西。
台上,看著這「臨時抱佛腳」的外孫女,白明其只覺得頭疼。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自己的死對頭——岑戈朝。
兩人早年便已經認識了,因為協會副會長一職,產生了矛盾。
前任會長在卸任之前其實更看好白明其的,國畫才是值得弘揚的傳統文化。
最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岑戈朝選上了副會長,而白明其則是選擇了退出協會。
這麼多年了,他們一直沒有見過面。
可這姓岑的卻默默地關注了他十幾年,包括白明其前段時間一副《避暑圖》賣了幾百萬的消息。
他隨之也畫了一副《避暑圖》意在和白明其比較一下誰的畫更好。
結局卻是讓他打臉了。
避暑圖這種東西本身就講究精神上的「涼快」,用物來承載主人的情緒,六百給人以想像的空間。
而油畫則是直觀、真實的捕捉現實中的東西,只要把物和人準確的描述出來便算上是一副好的作品。
他的避暑圖慘敗。
「我記得那少女好像是你的親外孫女吧白老弟,不知道她今天要參加哪一類的比賽?」
後面排隊的人群中傳來一道道小聲議論的聲音。
「我剛才看到她那些原料竟然都是新的,還未拆封。這難道是要現場作畫嗎?」
「不太可能吧,一幅畫怎麼也要半天,她現在畫最多只有一個小時,怎麼可能?」
「快!快看啊,她的手速好快我的天啊!」
在眾人的驚嘆聲中,夏妤晚沉著一口氣,將顏料調好之後,同時拿起了兩支畫筆開始作畫。
為了方便,她將長發也挽了起來,用一根毛筆固定住。
大刀闊馬的坐在藍色塑料椅子上,美目凝了一眼,隨後開始低頭作畫。
以屋檐投在地上的暗影為分割線,以外,是熱鬧繁華的比賽現場,以內,則是歲月如歌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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