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心裡恨得牙痒痒,但是她現在閃到了腰,只能將就一下了。
白嫩的小手抓住了他遞過來的手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站穩了,輕舒了一口濁氣。
「謝謝了,對了,帥哥你叫什麼名字?」
燕十三順手將那條材質上好的手絹折了折,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夏妤晚瞪大了眸子,紅唇微張,心裡的怒火更甚了。
「……」
要這麼誇張嗎?
他的臉微微紅了一些,溫潤如玉的面容顯得更是俊朗不凡,那身藍色西裝在他的身上穿出了一種高端氣質。
「十三,夏小姐稱我燕十三就好。」
燕十三?
夏妤晚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曾經看到過的畫面,在傅覺深書房的桌面上,擺放了一張三個人的合照。
中間的是傅覺深,他左邊那位少年穿著毛衣,白色襯衫,頭髮還是亞麻色,笑容和煦溫柔。
詭異的是,照片是P的。
上面明明是三個人,可右邊那位卻是被剪去了腦袋,那空白了出來。
她曾經詢問過照片上的人,傅覺深被她纏得不耐煩了,這才回答了她。
毛衣少年叫燕十三,他的好朋友,但是兩人其實並沒有見過面。
而被剪去了腦袋的那一位,無論夏妤晚怎麼問,傅覺深也不肯說出他的名字來,一把將她推倒了書房外去。
等她再次進書房,那張照片已經不見了,想來是被他收了起來。
「夏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第一次有人在他的面前發呆,燕十三淡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夏妤晚這才回過了神來,唇角微抽,擠出了一個燦爛而甜美的笑容,「我在想,你和傅覺深那樣的人怎麼能做朋友呢?」
聽她提起了某人,語氣中的不屑讓燕十三極為好奇了起來,溫聲詢問:「夏小姐何出此言?」
「你看,你長得好看,除了沒有紳士風度以外還算溫柔;相反,傅覺深那種賤男人小氣又自大,活像是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他話也少,性格孤僻很難溝通,和他在一起,無聊到爆又悶。」
男人的單鳳眼中流出了一絲暗芒,薄唇勾起了一個優雅的弧度,聲線清澈而迷人。
「夏小姐,咳咳……那,既然他那麼糟糕,你當初為什麼還要……」
夏妤晚痛心疾首,絕美的小臉上頓時浮出了後悔的神情來,冷笑一聲。
「還不是那些年年輕單純交的智商稅。」
「額……夏小姐,我其實想說……」
覺深他——就在你後面!
「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肯定是不會選擇傅覺深那種傢伙的。」
話落,她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冷凝了了好幾個度,像是提前進入了寒冬一樣。
也可能,是這裡的空調開得太低了。
「阿嚏!」
她打了個噴嚏,站在她對面的男人不可避免的,手上感覺一涼。
燕十三如臨大敵,額頭上的青筋凸顯出來,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暗流。
「十三少,對……對不起,都怪這裡的阿姨,空調太低了。」
「沒……沒事!」
嗯?
是這樣嗎?
為什麼十三少的表情那麼可怕?
下一刻,夏妤晚看見那優雅溫潤的男人落荒而逃,腳步不穩,差點撞到了門檻上。
額……
這一來,她也看到了這絲寒氣的來源——傅覺深!
男人正用一雙冷冽狹長的鳳眸看著他,那張輪廓分明的俊美臉龐上沉沉的怒氣顯然可見。
黑色的西裝包裹著修長的四肢,身姿頎長而不會顯得太過單薄,從頭到腳都透著精緻與霸氣,叫人不自覺的臣服於他。
他的身旁,則是夏妤晚此生都不想見到的人——蘇語馨。
後者白皙的面上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神情,淺笑溫柔的道:「覺深哥哥,沒有想到夏小姐竟然……竟然在背後罵你。你別生氣,她應該是無心的。」
聽著她這虛偽的話語,夏妤晚噁心得剛才吃的豬肘子都要吐出來了,揚起一張笑小臉,雙手抱胸的笑了。
姿態從容。
絲毫沒有一點在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心虛感。
「不用你假惺惺的幫我說好話,我就是這樣認為的。傅總若是生氣,大可以找我算帳,當然,你如果是男人還請等我傷好之後。」
「畢竟欺負一個傷殘的女士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傅覺深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里侵略性十足,聲音了夾雜著一絲煩躁的響起,「夏妤晚,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恩人?」
她一臉狐疑的模樣,兩條細長好看的眉毛輕擰,「你算是我哪門子的恩人?」
「你!」
這白眼狼,竟然將他的救命之恩拋在腦後。
要不是他及時出現,她現在只怕已經被那群人給抓走了,生死不明。
現在脫離危險了就不認帳了是吧。
倏然,他伸手抓住了她纖細皓白的手腕,虎口微微用力,看著她因為疼痛而皺起的小臉,心裡總算是舒服了兩分。
這種忘恩負義的蠢女人,合該讓她痛!
「放手!」
她清麗的聲音冷喝道,用一雙無辜的水亮眸子瞪著他。
像是一隻在發怒邊緣的小母貓一樣,亮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
「你被人堵截,要不是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傳來了一陣驚呼聲,猝然打斷了他的話語,剩下的幾個字只能吞到腹中。
一抹高清瘦的身影突然撞了他一下,將傅覺深擠到了一旁去。
「晚晚,你嚇死我了。我在病房裡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我看看,有沒有事情?」
在這光線不是很明亮的食堂中,江少言的皮膚顯得冷白,嘴唇紅潤,挺拔的鼻樑上帶著一副金絲細邊的眼鏡,一派精英律師的氣質讓周圍人紛紛側目。
他眼底的擔憂之色讓夏妤晚心裡微暖,搖了搖頭,「我沒事。」
「就是閃到了腰……」
聞言,江少言抬起了一隻手朝著她的腰間探去,一邊碎碎念叨。
「這還叫沒事?你這巴掌大的腰要是折了我可是會心疼的,怎麼搞的,疼不疼?」
傅覺深緊盯著那隻手,好在後者即將碰到她腰肢的一刻,被夏妤晚擋開了。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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