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她是禍害怎麼可能死

  幾分鐘前。

  江南御府。

  傅覺深正和一名合作多年的好朋友在談論合同的事情,突然聽到了窗外傳來了一陣陣慘叫聲音。

  他轉首看去,一輛粉色的蘭博基尼和藍色的小轎車相撞,血液噴濺,倒在地上的男人痛苦的呻吟著。

  熟悉的車和號碼,不是夏妤晚又是誰?

  她在被人追殺!

  意識到這裡,傅覺深的心裡倏然亂成了一片,他雖是坐著可視線卻一直盯著那輛遠去的豪車。

  他極力的勸說著自己這事情與他無關,夏妤晚那個禍害要是死了,這世界不知道會清淨多少。

  這個想法剛略過,

  「覺深,你在想什麼?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說話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襲銀灰色的三件套高定西服,剪裁合宜,將他清瘦頎長的身姿映襯得猶如松柏。

  面容白皙,比較偏向於歐美人的那種輪廓長相,一頭栗色的韓式短髮,黑色的眼睛如墨玉一般熠熠發光。

  他和傅覺深是兩種完全不同氣質的人。

  後者如霜,而他卻像是秋夜的月亮一般,悠遠淡泊,帶著一絲淺淡的溫柔。

  和這樣的人相處無疑是舒心的,這也是傅覺深和他能夠成為多年好友的原因。

  「十三,我這裡突然有點緊急的事情,我先走了。」

  「嗯。」

  說完,傅覺深起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便出了包廂。

  「十三少,我們先走了。關於合作的事情,下次再聊,抱歉。」

  高峰也不知道自家總裁怎回事,明明簽約都只差臨門一腳了,他說走就走。

  還好十三少為人大度又是總裁的朋友,換了別人只怕會當場翻臉。

  出了包廂,傅覺深立刻催促著高峰去開車。

  「總裁,發生了什麼?我們現在回公司嗎?還是去……」

  蘇小姐那?

  這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傅覺深起身坐到了汽車后座上,薄唇輕啟下達命令。

  「繞過這條巷子,抄近路跟上夏妤晚的車。」

  什麼?

  夫人……

  她,她怎會在這裡?

  雖然心裡抱著萬千疑惑,但是高峰還是聽從上司的命令一路穿過狹窄的小胡同,油門踩到底去追夏妤晚。

  果然在路過處看到了幾輛藍色小轎車給在圍堵夫人。

  高峰感覺到車裡的氣氛壓抑,強大而陰冷的氣息都是從總裁身上爆發出來的。

  他明明還在乎夫人,為什麼偏偏要對蘇小姐那麼好而冷落夫人呢?

  夏妤晚的車在他們前面出發,兩車之間大約隔了個兩白多米的距離。

  高峰已經以最快的車速闖過紅燈上前了,可還是晚了一步。

  爆炸的聲音猶如平地驚雷,那一朵巨大的紅色蘑菇雲就這樣在他的眼前冉冉升起。

  粉色豪車被四輛小轎車撞翻,著火了。

  糟糕。

  還是來晚了一步嗎?

  夫人她……

  這麼大的火勢,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家家,怎麼可能逃脫出來。

  「總……總裁,夫人她……我們來晚了可能。」

  高峰剛把車速降低下來,耳邊呼嘯風聲小了許多,傅覺深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清晰的從後面傳來。

  這是高峰第一次見總裁緊張。

  「不會的,她那種禍害……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

  一雙深邃的鳳眸看向了窗外,眸光在一瞬間黯淡了幾分,傅覺深的手不自覺的摩挲著指腹,恍惚了片刻。

  夏妤晚她……死了?

  這怎麼可能!

  她那樣的人,唯利是圖又貪生怕死,怎麼可能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就在傅覺深的心裡洋溢著一股難言的悲傷情緒時,他突然看到路邊綠化帶里有一抹嬌小的身影狼狽的趴在那。

  她渾身是傷,像是誤入了獵人坑中的小兔zi一樣,叫人心生憐惜。

  那雙暗淡的鳳眸在看到她還活著的一瞬間不由得濕潤了幾分,唇角上揚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太好了,她還活著。

  果然,夏妤晚這種禍害就是命硬,哪裡會那麼輕易的就死去。

  高興的情緒還沒有挨過三秒鐘,傅覺深突然看到兩名男人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

  他們的目標是——夏妤晚!

  「高峰,快開車!」

  「是,總裁。」

  將夏妤晚拽到自己懷裡的那一刻,傅覺深低頭看了眼遍體鱗傷的她,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終於趕上了。

  ……

  醫院。

  偌大的走廊上一片空蕩,男人靠在欄杆上,身長如玉,背影清瘦。

  他的面前是幾名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面色極為嚴肅。

  明明是大夏天,卻因為這位傅總,氣氛降低到了冰點,像是提前進入了寒冬一般。

  「她怎麼樣了?」

  「病人的頭部受到了撞擊,顱內出血出現了中度的腦震盪,接下來需要好好的調養了,至於其他傷,都是皮外傷不打緊。」

  他剛才抱著她的時候可是感覺血一直流,真的只是腦震盪加皮外傷嗎?

  傅覺深轉首看了一眼病床上那面色寡白的小女人,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

  從來張牙舞爪的她原來也有這麼脆弱柔軟的一面。

  可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夏妤晚傲嬌的抬著下巴,目中無人的模樣。

  「她大概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這個不清楚,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或者更久。腦震盪傷得不輕,這個看病人的體質。」

  醫生話落,高峰忍不住在心裡翻了一記白眼。

  得,這不是等於沒說嗎?

  「行,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傅覺深的話音剛落下,走廊的樓梯口處,一抹白色的身影急速的奔跑而來。

  男子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西服因為這跨度比較大的動作而變得皺巴,一頭凌厲的短髮在空中飛舞著,滿頭大汗的沖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袖子,緊張十足的詢問,「晚晚呢,醫生,她怎麼樣了?傷到哪裡了?傷得重不重?」

  江少言一時沒有把握好力度,大手捏得醫生的手上一陣疼痛,倒吸了口涼氣。

  「這……這位先生,你先冷靜一下。」

  聞言,江少言的風度儒雅再也掛不住了,他雙目赤紅,桃花眼中凝重莫大的悲慟叫人動容。

  「冷靜?你叫我怎冷靜,我最愛的人出事了,她還躺在裡面!你快回答我啊,她到底怎麼樣了!」

  最愛的人?

  聽到這,傅覺深的目光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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