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沒有注意到的角落,王晴琅突然從旗袍下掏出一把事先藏好的刀。【記住本站域名】
她不是來帶曾逸青離開的,而是——
取他狗命的!
「曾逸青,為我的父兄、兒子償命來!」 .🅆.
沒人想到看上去瘦瘦弱弱、溫柔如水的王晴琅動作竟然這般迅速。
滴答——
滴答——
一滴滴的鮮血從他身體裡流出來,落到紅色地毯上融為一體。
這極具反轉性的一幕令在場的人紛紛感到不可思議。
夏妤晚也緊張的倒吸了一口氣,清冷的目光緊盯著台上的王晴琅。
「看得出來她自己明明也很掙扎,但還是走上了這一步。」
「嗯。」
傅覺深柔聲應答,伸手將摟住女子的腰肢將人往懷中帶了帶。
「暫時按兵不動吧。」
另外一邊,刀尖刺透曾逸青的心臟時他才反應過來,瞳孔生理性放大,意外平靜的看著身後之人。
拼儘自己最後一點力氣,他終於問出了藏在自己心裡一輩子的問題。
「你,究竟有沒有……咳咳,有沒有愛過我!」
男人的目光中充滿期待,那種眼神哪裡像是一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佬;
仿佛時間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會他還是她他撿回來的小司機,而她是被他愛慕、敬仰的大小姐。
因為身份上的差距,這份卑微的愛情只能隱藏在陽光底下。
王晴琅雙手顫抖,踉蹌著後退兩步。
她茫然無措的看著沾滿紅色血液的手心,明明報仇了可她心裡為什麼只有爽快,毫無半點快樂?
為什麼?
「咳咳……回,你回答我好不好?」
前後連續中了兩刀,還都是致命之處。
僅剩下一點力氣的曾逸青哪裡還支撐得住,眼看著他高大的身體正不斷向後倒去。
曾溫柔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顆大顆地從眼眶中落下。
她哭著小跑上去,及時伸出手抱住父親下墜的身體。
「爹地!」
「撲通」一聲,父女兩倒坐在地上,曾溫柔抱著流血不止的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和害怕。
她後悔了。
自己為什麼要和燕十三結婚?
如果她沒有愛上燕十三,就沒有今天的婚禮,那麼……爹地也不會被暗殺。
「爹地,都是小柔錯了,你別離開我好不好嗚嗚。」
「我以後保證都聽你的話,再也不惹生氣。」
「你不能離開我,你說過要看著我肚子裡的孩子長大的。他要叫你一聲外公嗚嗚……」
……
女兒充滿懺悔的哭聲在耳邊響起,她的淚水是滾燙的。
曾逸青滿眼溫柔和不舍的看著他的寶貝女兒,竭盡全力想要伸手最後再摸一摸她臉。
替她擦去眼淚。
可他感到好累,身體好重……手也僵硬到半點不聽使喚。
「小……小柔,咳咳,別哭。爹地永遠愛你,你是我的女兒……從今以後,你要學會堅強知道嗎?」
「不,我不知道!我小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現在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什麼堅強?
她不要!
只要爹地回到自己身邊,她永遠做一條快樂的小鹹魚多好。
曾逸青想到自己沒能陪她長大的那些年,真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之一。
「小柔,對,對不起……爹地錯了,要是早知今天,當年我不會送你離開。」
他可憐又可愛的女兒啊,從小就一個人孤零零的長大,如今……她又要變回一個人了。
曾溫柔泣不成聲,她哪裡是想和他計較之前,分明是想挽留現在。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留下來嗚嗚。」
「都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爹地你不要離開我嗚嗚。」
這一刻,她甚至可以放下對燕十三的愛,只要父親能夠好起來。
想到燕十三,曾逸青也長嘆了一口氣,艱難地抬頭看向那抹雪白身影。
彌留之際,他對他竟半點恨意都沒有。
「咳咳……我,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的父母報仇,你……咳,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燕十三冷冷的盯著他,薄唇輕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就是指使小安父親殺了我父母的人!」
「我來t國,甚至投靠里……都是為了今天能夠親手報仇!」
「嘶~」
虧得曾逸青還沾沾自喜,以為這一切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沒想到我曾逸青看了一輩子的人,自認為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唯獨你……讓我看錯了眼。」
燕十三靜默不語。
眼角的餘光帶著幾分複雜的看向曾溫柔。
臨死前,曾逸青本來還有一堆話想對女兒說,可惜他已經看到死神來了。
放在脖頸上的鐮刀令他感覺窒息,意識漸漸潰散。
「小……小柔,好好……活,活下去!」
「別恨……」
氣若遊絲的聲音被風錘鍛,那句別恨燕十三還沒有說完整,他的手赫然垂落。
永遠的閉上眼睛。
在t國名聲盛久、氣勢如日中天的一代梟雄曾逸青就這樣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和自己最愛的人受傷。
「爹地!」
「嗚嗚,你這個騙子,大騙子!你醒醒,不要睡好不好嗚嗚。」
少女撕心裂肺的哭聲在空間迴蕩,任誰聽了都心酸不已。
她本該是今天的主角,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只要過了今天她就會收穫一個深愛自己的丈夫和對她無所不從的父親。
未來還將有一個聽話可愛的孩子。
可惜這一切……全毀了!
毀在她的手上!
毀在她任性的選擇上!
猝然抬頭,曾溫柔似是下了很大決定一般,一字一句地看向他道「燕十三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少女潔白的婚紗被染成紅色,她的眼淚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停過。
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恨意。
她……應該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了吧。
苦笑一聲,燕十三不敢繼續看那雙眼睛,他本來就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一切的人。
可現在他明明已經成功了,依舊……不滿意。
放在之前,他壓根不會在乎曾溫柔對自己的看法。
是愛是恨,他雖身在局中,心卻隨時保持清醒地站在局外。
如今他已身不由己,心——
更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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