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青趕走了身邊所有的人,包括他最信任的管家皮特,獨自來到地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牆壁上的煤油燈發出熹微的光亮,女人的影子倒映在牆壁上顯得形單影隻。
靜默無言的女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逕自閉上眼睛休憩。
她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冷漠。
不過直覺敏感的曾逸青還是從女人的神情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你見過小柔了?」
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長發遮擋下女子瞳孔一震,不過她很快便強裝鎮定地搖了搖頭。
「什么小柔我不知道,呵呵……難道又是你找的情人嗎?」
提起他養在外面的那些女人,王晴琅半點吃醋的表現都沒有,清澈的眼底只有濃濃的嘲諷意味。
她的態度再次惹惱了曾逸青。
男人輕蔑地用拐杖抬起她的下巴,這讓女人被迫與他對視。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那把鎖只有特定的鑰匙才能打開。」
「而鑰匙只有一把,被我放在了暗格里。唯有你見過我把鑰匙藏在哪裡,所以能告訴小柔鑰匙在哪裡的人唯有你!」
剛才小柔背著那孩子出現在他面前,證明她們兩人已經見過面了,甚至相認。
話說到這個地步,王晴琅還在極力狡辯
「我被你關在這裡二十多年,這期間除了你連鬼都沒有見到一隻。」
「你非要說我見過什麼叫小柔的女人那就見過吧,只要你高興就好。」
「曾毅你真可憐,因為我不愛你所以你找了一堆和我長得像的女人。」
「可惜她們同樣也不愛你,她們愛的只是你的錢哈哈哈。」
「來,你告訴我……這回這個叫小柔的野女人又是哪裡長得像我?是眼睛還是鼻子?」
女人猖狂的笑聲在狹窄的地牢里顯得格外刺耳,傳到曾逸青耳朵里將他氣得面色鐵青。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愛不愛我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你這輩子都只能是我的!」
「還有……小柔不是那些野女人。」
「她是我們的女兒,是當年那個被你生下來就丟到浴缸里險些淹死的孩子!」
「王晴琅你真狠心啊,你壓根不配做女兒的母親!」
仔細回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小柔看向他時的態度和之前相比有明顯變化。
一番思索後曾逸青認為最有可能的便是王晴琅和小柔說了什麼,離間了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陰謀被揭穿的王晴琅也不在偽裝,她親口承認。
「沒錯,我見到了她,並且向她說了你年輕時候的『光榮歷史』」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你曾毅敢做難道不敢當?還是怕你的女兒知道你的真面目?」
要是換做別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早就被曾逸青一槍打死了。
可眼前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他就算再憤怒但拳頭臨到她臉上時還是心軟了。
無法下手。
「你!」
「唉!」
曾逸青低吼一聲。
拳風拂過她美麗的面容,帶著憤怒地一拳落在她身旁的牆壁上。
砰——
鐵牢堅硬如頑石紋絲不動,反倒是他
的手被弄得鮮血淋漓。
男人周身籠罩著一股低沉的怒氣,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拋開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談,小柔是真心把你當做母親的,你怎麼忍心傷害她?」
他一直欺騙小柔說她的母親已經死了,就是怕她知道王晴琅並不喜歡她而傷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的謊言早已生根發芽想要解釋太難了,所以才會一拖再拖。
沒想到秘密公開的這一天來得如此迅速,他還沒來得及向小柔解釋。
「拋開恩怨不談?好一句拋開恩怨不談,你讓我怎麼拋開?」
「你別忘記當初是你強迫我生下這個孽種的!」
「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生下她,還有我的兒子……他已經五個月大了,是你從我身邊奪走了他!」
原來除了曾溫柔,王晴琅還有一個兒子。
那是她和後來領證的丈夫在法國所生,被曾逸青知道後就殺了她的丈夫。
在將她強行帶走的過程中由於他一時疏忽導致她流產了。
五個月大的孩子胚胎已成形,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孩。
自那以後王晴琅傷了身體無法再生育,失去兒子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而將這些傷害加諸在她身上的人,正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曾逸青。
害得她流產這件事讓曾逸青自知對她有愧。
那是因為他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愛著另外一個男人。
「說到底你是因為我才恨她,小柔也是你的女兒……你就不能對她稍微公平一點嗎?」
話落,王晴琅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公平?你要我對她公平一點,你又何時對我公平一些?這個殘酷的世界又何曾對我公平過?」
她就是要報復他!
就是要看著他們父女反目成仇人!
就是要親眼看著曾毅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唯有這樣才能平復她受到創傷的心靈。
「你瘋了!」
曾逸青失望地轉過身不再看她。
眼前這心狠手辣的女人雖然和記憶中的她長得一模一樣,但她早已經不是那個讓他深愛著的王家大小姐王晴琅了。
「我心目中王晴琅善良仁慈、充滿才情、待人溫柔有禮、善解人意。」
他永遠也忘不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天,身中蠱毒奄奄一息的他倒在王家門口。
原以為自己就要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是她的出現給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那時候你穿著一襲白裙出現在我面前,長發飄飄溫柔得像三月的春風拂動我的心。」
「可是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
話落,王晴琅愣住了幾秒,什麼時候她竟也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冷笑一記,她繼續嘲諷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都是你!是你!害得我變成現在這幅怨天尤人的樣子!」
「是你把我逼到差點瘋魔的地步,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變了?明明一切都是你一手促成!」
她的話讓曾逸青如醍醐灌頂般清醒過來,薄唇輕啟地輕聲呢喃道
「你說都得對……都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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